自那日以后,两人便一直没在见面,而云澈国东部以南突发洪水,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一时间哀怨声传遍各地,而朝中大臣对此议论不断,似乎是寻求良策。
傅君然这几日一直忙于洪灾,就连三日后回门之事也抛在脑后,风清浅也不在意,倒是魏馨思念风清浅的紧,可想到太子正忙于正事,便也作罢。
这日,风清浅闲来无事,便在院内架起一把琴,她轻抚琴弦,顿时,琴声渐起,仿佛一滴滴饱满的水珠儿洒落在含苞待放的桃花上,又恋恋不舍的挂着丝儿似得落下来,犹如一个个活泼的小精灵,突然,她变换琴音,好似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它裹夹着泥沙,卵石,翻滚着向前奔去,撞击着河岸,向阻挡它的一切阻力发出猛烈冲击,而那河上还有勇敢的艄公,正在与恶浪搏斗。一个急旋,那琴音又犹如一阵清风穿过树林,一粒沙子从屋檐上滚落,掉到门前那口空水缸,清脆悦耳,回音似璧,琴声欲止,似一朵烟花静静地绽放。
而此时刚处理完正事,眼眸中还有着一丝疲倦的傅君然不知不觉地便走到春暖苑,听完风清浅那一曲琴音遐想,不由得痴了,每次见到她,都能感受到她不同的一面,她的大胆,她的聪慧,她的清雅,她的娇媚,还有她那如梦如幻的才艺,想着想着,傅君然的心不禁漏了半拍,我这是怎么了,傅君然捂住自己的心口,一步一步悄然离去。
夜晚,太子府庭院,傅君然手握长剑飞舞,那飘逸的身姿如剑仙般的肆意洒脱。突然,他飞身而起,剑锋旋转,剑气震落了那一地梨花,又一个急转身,傅君然以完美的姿势稳稳落地,他手握剑柄,剑锋朝下,另一只手拎起一罐就扬起头直直灌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大气,可身影又不住的透出惆怅孤寂。
“然,你的剑步又进步了。”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越,你来了。”傅君然没有回头,他早知道来人是谁:“来,陪我喝一杯。”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洪灾的事没有处理好?”一袭紫衣的花辰越踏步而来。
傅君然轻轻摇了摇头:“我已想好洪灾的方案,可暂且压住灾情。”
“那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你的太子妃?”傅君然不语。
“然,你爱上她了?”
“我不知道,每次见到她,我的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女人从来都是想方设法的爬上我的床,只有她不一样,我,不想伤害她。”
“然,你该知道她是风烈虎的女儿,斩草除根,她不能留,你不应该爱上她。”花辰越看着傅君然严肃的说道。
“或许她不是呢。”傅君然轻声道。
“不管她是谁,凡是威胁到你的天下,就不能留下。”语毕,傅君然陷入沉思,两人不再言语。
不久便到了狩猎的日子,这日,风清浅着一身大红色戎装,将长发高高束起,乍一看竟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当傅君然看到风清浅的装束,不禁眼前一亮,这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什么样的衣着都能驾驭的了,尤其是红色,原本很俗气的色调,被她穿出别有一番的韵味。
风清浅被傅君然直直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开口道:“我们该走了。”
“嗯。”傅君然回神自然地牵起风清浅的那双葇胰朝门外走去,而风清浅也习惯于被傅君然温热的大手牵着,竟没有半点不自在。
到太子府外,却发现门外侍卫牵着两匹棕色的马,一匹为傅君然心爱的宝马,名为疾风,另一匹则是疾风的伴侣,名为清风。两匹皆是世间难求的良驹。
傅君然首先跨上疾风的背,伸出手欲拉风清浅,风清浅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其实她想单独骑另一匹清风马,可转念一想:‘风清浅’本不会骑马,如此她岂不是要露出破绽。
想到此,风清浅眼眸微闪,正要把手交于傅君然,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车的嗒嗒声,两人同时望去,只见一辆金丝楠木的马车正向他们驶来,一直到太子府门口才停了下来。
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娇嫩的手轻轻挽开车帘,一身粉色戎装的知儿从马车上款步走下,然后朝着傅君然欢快的跑来,不着痕迹的挤开风清浅,拉住傅君然的手,兴奋的喊道:“然哥哥,知儿终于见到你了,知儿好想你啊”就连侍卫向她请安的声音都被她自动忽略。
傅君然皱了皱眉,挣开知儿的手,看了看侍卫,示意他们起身,紧接着对知儿说:“知儿,你怎么过来了?”
“知儿知道然哥哥今天去南郊狩猎,所以特地请求皇后娘娘让我跟你一同。”
“狩猎很危险,你一介女子文不行武不就,去哪儿也不安全。”
“风清浅都可以去,为什么我不能?”
“知儿,她是我的妻子,本宫有责任保护她。”傅君然虽然和知儿说话,但眼神却一直盯着风清浅。
风清浅一怔,他把自己当妻子,那,我又将他放于什么位置,一股异样的感觉在风清浅心里回荡,不自觉的低头回避傅君然的目光。
看着风清浅回避的眼眸,傅君然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那知儿也要当然哥哥的妻子,然哥哥不就可以保护知儿了么?”知儿倔强的开口。
“知儿,这不一样,她是你嫂子,而我的妻子也只能有一个,听话,别再闹了,快回去。”傅君然不由得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