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 八章无意争,迫无奈
第一百零 八章无意争,迫无奈

(一百零八)无意争,迫无奈

初冬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来临,很快就又是新的一年。

清早画屏带着一众宫女将隐月阁外面的积雪清扫干净,进屋来见倚梦还在沉睡中,正要推门出去,倚梦咕哝一声,“屏儿,外面怎么那么吵?”

画屏笑道:“小姐从前可是从来不睡懒觉的,皇上这几日天天来,小姐怕是累着了。”

倚梦听出她话中的调笑之意,往被子里钻了钻,捂住自己的脸,“屏儿,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是时候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小姐不要吓唬我,屏儿知道小姐才不舍得让我嫁出去呢。”说着推门去给倚梦端热水洗漱。

昨夜耳鬓厮磨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他不知为何每次总是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只不过每次早晨醒来他早就没了身影,枕边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太皇太后似乎也已经忘了她的存在,但好不容易的平静她不敢妄动,只能先将娴姑姑的事放在一边。

午膳时不出意外,皇上仍是摆驾隐月阁,倚梦早就备好了膳食,就等着他过来。然而日子越是过的平顺,仿佛就越是不真实,横在心里的屏障始终挥之不去,她知道这是得过且过。

今日朱佑樘兴致似乎很高,一进门春光满面的样子,抱着倚梦高兴地说:“朕今天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

她听出他言语之中透出的骄傲,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这样高兴,“皇上解决了什么大事?说来臣妾听听。”

他将事情的全部都一一讲给倚梦,原来还是漕运的问题。记得上次朱佑杬为了盐务的事头疼不已,还是她想的办法。今日听他这样一讲,当初她的办法竟然被他沿用,而且作为朝廷对漕运方面的改革,她自然也是由衷的为他高兴。

他悄声耳语,羞得她不敢抬头,嗔怪道:“皇上什么时候也变得贪恋美色了?”

他一只手支起她的下巴,“朕眼中只有一个算得上美色,喏,就是朕眼睛中的这个人。”

虽然暂时解决了朝廷上一直争论的难题,但是并不是万事大吉,他用过午膳仍是早早回了乾清宫。

盐制改革自然触犯不少官商利益,而对于常年以兵器皮革换取食盐的边境自然更是雪上加霜。

朵颜部此时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宗政涟芊手里牢牢攥着带着草原气息的信笺向窗望去,夕阳被几朵白云暂时遮住了光芒,“浮云障日月,终究还是如飞蛾扑火。”

窗外一点点暗下去,李广拿着一盒玫瑰花膏匆匆来隐月阁。

倚梦见到他很意外,“李公公今日怎么先来了?皇上呢?”

李广奉上玫瑰花膏说道:“回皇后娘娘,皇上说今日政事还没处理完,怕来晚了皇后娘娘饿着,就不过来陪皇后娘娘用膳了。”

倚梦犹豫了一下,打开玫瑰花膏问道:“所以皇上让你把这个送过来?”

李广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多心了,皇上真是政事繁忙。这玫瑰花膏是今日西洋进贡的,冬天气候干燥擦在脸上能保护皮肤,皇上特意让奴才给您送过来。”

倚梦看着李广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本宫又没说什么,李公公急什么!好了,快回去吧,好生侍候皇上。”

瞧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她不由得发愁。她竟然这么快就习惯他陪她用膳,今日和平日的菜肴相差无几,但看起来却毫无胃口。

草草用过膳便上床睡下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尤其是一双手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天刚蒙蒙亮,画屏在殿外敲门,轻声叫:“小姐,涟芊姑娘宫里的思妙说她家小姐让您速去乾清宫呢。”

倚梦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上次还是宗政涟芊告诉她皇上晕厥,这次难道皇上又出了事?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步撵行走太慢,她直接走下来拽起裙子跑向乾清宫。

正是刚下早朝的时间,一众大臣三三两两从殿里出来,看见裙衫坠地慌张跑过来的皇后皆吃惊不已。

她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见到面熟的杜全,直接抓住他问道:“皇上呢?皇上怎么了?”

杜全被她问的一愣,反应片刻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答道:“回皇后娘娘,皇上下朝回偏殿了。”

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还好他没事。

此时才发觉周围大臣们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连忙将裙衫整好,扭身走向偏殿。

守在门外的李广看到她像是见到鬼一样,慌忙地请安,“皇后娘娘,皇上现在正在批阅奏章,容奴才禀告。”

倚梦看着他发抖的双手说道:“李公公怎么今日这般糊涂,本宫来乾清宫什么时候需要禀报,让开,本宫现在就要进去。”

李广大气不敢出,眼睁睁地看着倚梦走了进去。

推开门地一瞬间她以为是花了眼,然而耳中听到的却是:“朕不想提皇后,尤其是金氏。”

榻上躺着的正是宗政涟芊,她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卫衣,睡眼惺忪地望着朱佑樘。

怪不得他昨夜没有空,原来只有她像傻子一样,还在担心蒙古的骚动。而他或许早就想好了这一步,今日唤她来也只不过是让她清醒,他在江山和她之间做出了选择。她输了,输给了江山。

宗政涟芊掀开被子的刹那那抹殷红刺伤了她的眼睛,而她分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倚梦,挂在她脸上的却不是胜利者的微笑,只不过在倚梦眼中都是一样的,寒冷彻骨。

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悄悄地退了出去。她还不想输的那么难看。

李广还跪在原地,望着失魂落魄地倚梦,不住地摇头。

殿内传出朱佑樘不耐烦地声音,“你马上给朕滚出去。”

宗政涟芊看了一眼床上的血渍,冷静地说:“看来皇上还在忌讳当初皇后和鹤珏轩的一段情,只不过皇上不想知道皇后手里的那柄剑的另外一把在哪儿吗?”

他目光清冽,正如冬日的寒风,“朕不想听到那三个字,别以为朕会上当。马上给朕滚。”

她穿好还未散去体温的衣衫,走之前对着盛怒的朱佑樘说:“皇上想留住皇后就必须要找到那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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