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沙漠
第九章 沙漠

镜面的每一处都是他的身影,詹叶翎析拼今力气,迅速游走在那个迫人的空间里,镜面一寸一寸的映照着他每一个动作,十二隗曦一个接着一个破解他每一个招式。

原来如此。

那些镜光就是索人性命的绳索,无论他怎样逃脱,都不如光的速度快,困住他的不是隗曦,是光,是镜面的光波。

詹叶翎析微微勾起嘴角。

是镜子吗,既然是镜光索命,那么就让这些镜子见鬼去吧

詹叶翎析静静地站在镜中,十二隗曦倾身上前,十二把利剑就要刺入他胸膛的那一刻,十二隗曦的镜面崩裂破碎。

詹叶翎析扔下手中的匕首,腾飞而起,骨扇翻飞,一道幽蓝而诡异的气浪,锋利的割掉十二隗曦的头颅。

十二隗曦的身躯碎成粉末,骨扇轻摇,那些碎末被卷入风沙,未曾留下一丝一毫痕迹,若不是身上的伤口着詹叶翎析他刚刚经历了怎样一番苦战,他甚至怀疑那些死尸幻化的隗曦究竟有没有存在过。

就在刚刚的生死刹那,詹叶翎析腕部淬毒的匕首划过镜面,刺穿了那些隗曦透明的身体,镜面崩裂,隗曦四散,那索命的光波消失不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詹叶翎析渐渐逼近诃西,“呵呵呵,诃西,你还有什么招数就尽管——”。

诃西的双眸翻瞪着大片恐怖的眼白,喉咙留下詹叶翎析修长的指印,五个指孔中喷出强有力的血柱。

“就尽管去死吧”。

詹叶翎析跨上白马,带着大军追着摩多往沙漠的中心厮杀而去,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五万,在詹叶翎析的指挥下迅速列阵,幻影一样,只要眨一次眼,那支肃杀的军队就朝沙漠的中心更近一些。

风沙扬起,大漠的上空昏黄一片,沙暴的中心卷起无数的沙子似乎要冲破天际,詹叶翎析双目赤红,战争点燃了他的血液,他带领那支军队义无反顾的冲进狂野莫测的沙暴中心,片刻,那支军队就仿佛掉入了不可逃脱的漩涡中,诡异的消失。

明月楼顶,岳西风抱着肩部受伤的周警之被三四十个黑衣杀手夹攻,那些杀手的剑网密不透风,岳西风将周警之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阻隔那些锋利的剑刃,青色的衣衫已被割成一缕一缕的布片,满身血红,握着残槿的手疯狂的舞动。

有杀手在靠近那些风铃,周警之面上骇然,抖起手中的长剑,冲出那张剑网,真气运转,手中长剑直击那个杀手的后背。

周警之的衣衫顿时撕裂,鲜血迫不及待的涌出,岳西风扬起长剑劈出一道剑光,腾飞而起,将周警之抱在怀中。

“不…不能…否则…否则…”

周警之未来得及说完,那些杀手再次将二人围在当中。那么热的血溅在岳西风的脸上,温暖而血腥的液体,勾起胃部的阵阵恶心。残槿如闪电般极速的移动光芒,暗夜的上空那抹艳红彩霞般绽放,铺满这个夜色浓郁的肃杀时光。

四名杀手同时用剑挑起楼脚的四只风铃,在丝索断裂的那一刻,满天的沙子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四周的光明似乎被一个巨大的洞全部吸走,一阵彻天动地的雷声,在耳边爆破。

岳西风拥着周警之跳下高楼,在满天的风沙中摸索着行走,周警之身受重伤口中不断吐着鲜血,遮天蔽日的沙暴袭来,她孱弱的身体似乎不能呼吸,眼前的昏黄,耳边的嘶吼,甚至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温度都渐渐感知不到。

沙子已经埋没到岳西风的膝盖,双腿如此沉重无法再次移动任何小小的一步,呼吸如此粗重,口中鼻中堵满了沙石。

意识一点点的流逝,大片大片的沙暴在眼前聚成一个昏黄的亮点,最后的那一刻岳西风紧握了下手中明月楼顶诡异的风铃。

在跃楼的那一瞬间,岳西风扬起残槿,剑尖勾住风铃的丝索,顺势将风铃握在手中。

詹叶翎析五万军马被狂烈的沙暴卷入天际,军马四处飘散,那样肃杀的军队就如柔弱的纸鸢被风暴撕绞的支离破碎。紫麟陷入流沙中,那漂亮威武的身姿一点点被裹入大漠的浩瀚的躯体。

詹叶翎析撑开骨扇,一阵净彻的气流阻隔了厚重的沙尘,风沙猛烈的一下下撞击着那个干净却又与大漠格格不入的时空。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绝不是自然之力,是谁呢…究竟是谁…”,詹叶翎析咬紧牙关,“难道风铃…”。

骨扇翩然飞舞,幽蓝的光芒在一片昏黄中分外夺目,詹叶翎析妄图用自己铸造的空间冲破这个可怕的囚笼。那股爆裂狂怒的风沙死死地包裹着他的周身,那张绝世容颜,扭结着无望的愤怒。

那抹幽蓝在沙漠中漫无目的疯狂的奔走,那轮圆月已经弯成细细的月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那股邪恶的风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詹叶翎析双瞳开始涣散,全身的内力几乎消失殆尽。

沙子再一次猛烈的撞击,如一把利刃割开了那个澄澈的空间,沙暴瞬间袭来,蛇一样缠上詹叶翎析的腰身,渐渐的包裹住他的全身。

手臂有股温暖侵润,在风沙将他卷入天际的那一刹,迅捷的将他带出那个噬人的空间。

速度之快,周遭的空气幻成白色的气流,擦着衣衫瞬间划过。步伐莫测的变幻,像是游走在阵法的中心,白色的气流渐渐拨开那漫天的黄沙,肺部呼吸到清爽的空气,身体渐渐的舒缓,安泰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片绿洲赫然在眼前,绿草如茵,溪流清澈,摇曳的花瓣飘散在沙漠的上空,空气都宁静的沁人。

雪白的羊群阵阵悠闲的走过,白色的帐篷四散零落,奇异美丽的花朵引来翩翩飞舞的蝴蝶。

高挑孤洁的白鹤在潭中嬉戏,偶尔传来欢快的长鸣,伴着孩童稚嫩的童声,仙乐般传入耳际。

詹叶翎析站在绿洲外大漠的高丘上,讶然的看着这个世外桃源,仿若梦境般在一刹那时空逆转,如一场轮回般,生命发生天悬地殊的变数。

“你是谁”,白衣男子蹙着眉,那张冷峻而漠然的面孔赫然是林少阳。

詹叶翎析甚为不解,不知为何获救,更不知眼前之人到底是何方高人,“在下詹叶翎析,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请问兄台这里是何方宝地,为何翎析会被兄台带到这里,这里难道是大漠的中心,难道…”。

“金翎公子詹叶翎析,是你,怎么会是你”,林少阳颇为不惑的看着对方。

“你知道我,那你到过中原,你不是…”,詹叶翎析眼光闪烁,顿了顿道:“翎析与漠北军队交战,军队被狂风卷入沙漠,五万大军均葬身沙漠,只有翎析苦苦支撑,若非兄台出手相救怕也葬身这茫茫的黄沙之中”。

叮铃…叮铃…叮铃…

竟是风铃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风铃的声音,可,又是哪里不一样呢。分明是一样的频率,分明是一样的清脆,可为何不曾感受到那声声的诡异,为何竟是如此的悦耳干净,如小儿女单纯明媚的笑语,声声都是满心的快乐与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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