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深深叹息了一番，“昔日繁华的雪国，如今败落成天朝的奴隶过，说罢，如今不过是雪城。”

青黎细细观察云丹的神色，本来凝重的面目如今水汽攀上她的眼睛，“如何能挽救？”

青黎沉默片刻，最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无论如何雪国都不可能变成原来的雪国。”

云丹垂下眼眸，她早就知道，即使杀了席玉又如何，如今雪国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她对着青黎惨淡一笑，“我是雪国皇家唯一的血脉，我不可能再让无辜的人在战争中死去。”

“知道就好。”青黎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握紧，“如今你只能忍，只能努力活着，延续皇家血脉，然后手刃始作俑者！”

云丹点了点头，咽下眼泪，带着青黎来到一片梅花林，素白色的天地被点点红梅染的十分艳丽。

“天气越发寒冷它就越发美。”青黎素手折了一支红梅放到云丹手中，“要像着红梅一般才能在这里生存。”

云丹接过红梅，静静地沉思着。

回到马车中时，云丹还是那着红梅，青黎拿过红梅，吩咐随行的丫头做成梅花酥。

云丹有一丝疑惑，青黎缓缓道：“若是红梅失去了价值也如同人没了思想一般。”

云丹更加沉默了，青黎知道她在为雪国不可能复苏而感到遗憾。

青黎也知道杀掉仇人自己的爹爹大哥也不可能活过来，她只是拉他们陪葬而已。

一路沉默，预计再过半天就可以到达淮国境地，士兵一路上绷紧的神经也有所放松。

半日后，果真准时到达。

雪一直没有停，不到半个时辰地上就铺满积雪。一大片白色，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颜色，第一次，她第一次露出最天真的笑容。她才十七岁，她还是一个孩子。漫天飞雪，她如同一个雪精灵一般踩在雪地上，片刻雪地上满是她的脚印。

远处的楚长歌看出了神，毕竟她们一起也有两三年，从青黎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不忍心让她踏进这个圈子。

倒是青黎看到楚长歌，停止了动作，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楚长歌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青黎身边：“如今你也十七岁了，真是花一样的年纪，不像我都一把年纪了。”

青黎眸子中映出她如花般的容颜，最后换成一脸疲惫，“我好累。”

她轻轻靠在楚长歌的肩头，楚长歌轻轻搂着她，时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楚长歌眸子中只剩下了怜惜与疼爱。

青黎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想同平常女子一样过日子。”

“你也可以放下仇恨，现在还不晚。”楚长歌这次是由心发出的声音，这个泥潭太深了！

“你不懂。”青黎惨淡一笑，“我不可能放下仇恨，即使不为我也要为我含冤死去的爹爹和大哥。”

楚长歌放开她，认真的问：“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对。”

听见青黎斩钉截铁的回答，楚长歌也没什么好说的，从怀里拿出一把毫无特点的普通匕首，“带着这个防身。”

青黎握着匕首看着楚长歌远去的背影，心想：若哪天我们是敌人，我也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说完便回到屋内，屋中的碳火暖洋洋的，云丹就坐在书案前看书。

看到青黎进来了，便说道：“你个歌儿的关系竟如此要好，想必你们是旧相识。”

青黎既不否认也不确认，只是用清浅的声音回答她：“一种依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