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动演绎受困时

不过，比起害怕，赵君柳似乎更加庆幸：“还好，有人在暗中相助，我们才没事的。不过那个人帮助完我们就走了，我们两个都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刚正打算去找一下，你们就来了。对了，我想那个王荣兴一定还会再找机会报仇的，不过我可不怕他！”

赵君柏刚放下的心，听到她的话，又很是生气了：“你倒是不怕，这一次有人暗中相助，你们都没事。可是你敢肯定，每一次发生这种事都会有人暗中相助吗？你有没有替三小姐想过，打算让她当真永远躲在家里不出门了还是每次出门都要带一大群护卫前呼后拥？君柳，你还是收收你的玩心吧，要不让爹和二娘知道了，就有你好受的。居然只留下只言片语，就敢拐带三小姐偷跑出来玩，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你们可知道，宋府可是发动了整个府上的所有人出来寻找你们！劳动这么多人为你们担惊受怕，你们做事之前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郑瑞凡也说道：“是呀，宋三小姐，赵小姐，发现你们不在，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急坏了！”

赵君柳也学着宋智林的样子，深深低下了头，两个人异口同声：“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仅仅是对我和郑瑞凡说的。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你们两个都没什么事。府里的人也都等着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要挨骂挨训还是挨打挨罚，都等回到宋府再说。

两个人乖乖点头：“好的。”

赵君柏便吩咐郑瑞凡：“你先回府告诉宋夫人，人找到了。我们三个马上就到。”

“好。”郑瑞凡快步先走了，

街上原本躲起来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在他们三个人的周围指指点点。这种好像游街示众的感觉很不好，赵君柳看得心里有火，可是自己有错在先，又有大哥在，只好忍着。和宋智林一起，低埋着脑袋，不去看别人，也不让别人看到。

刚转过弯来到路口，就看到宋夫人和程雪莉以及青儿、翠玉等都在府外焦急地等待着。

宋智林快步走去，和自己的母亲抱在一起。她原本停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娘，对不起，女儿让您担心了……”

宋夫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后面走来的赵君柳也说道：“宋夫人，对不起，不关智林的事，是我不该私自带她出去！”

宋夫人说道：“郑瑞凡先回来，都跟我说了，我都知道了。多亏赵小姐的帮助，平安回来就好。但是你们下次再要出去，一定要先跟老爷或者我或者赵少爷说一下，我们也好多派几个人跟着伺候你们！”

赵君柳和宋智林齐声说道：“是，我们再也不会了。”

宋夫人本来想多留郑瑞凡一会儿，但他一方面急着把消息告诉宋日金，一方面也想尽快回钱庄继续他的工作，所以跟宋夫人说完就已经走了。

两个伙计早把赵君柳和宋智林在集市上买的东西送了回来，就摆在客厅的大圆桌上。

赵君柳和宋智林把东西一样一样地列出来，在场众人除了宋夫人已经见多识广，程雪莉偶尔下山在集市上见过但几乎没有买过外，其他的丫环们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户，更连见都没有见过。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好看好玩的东西，都爱不释手，兴奋得不得了。只有赵君柏、长生及几个家丁很是不解：这么些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一群女孩子大呼小叫的？

赵君柳和宋智林随手拿起一样或者几样小玩意给丫环们，还格外挑出几个最漂亮、最有特点的玩意要送给程雪莉。一直站在一边脸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程雪莉却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赵君柳问道：“大嫂，你不喜欢吗？你喜欢什么，随便挑！”

“都很漂亮，也很有意思，但我确实从来不大喜欢，所以……”

“哎呀，大嫂，我就不信你会不喜欢，不用跟我和智林客气的，快收下吧！”

程雪莉有点不好意思了，还要推辞，赵君柏忽然说道：“君柳，既然她说了不要，你就不要再勉强了。”

大哥都发话了，赵君柳今天可不想得罪他，只得收回：“那好吧！不过大嫂，以后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我再送给你！”

程雪莉笑了笑，说道：“好，我会的。”

晚餐时间，宋日金从钱庄回来，还把郑瑞凡也带了来。

“今天一大早起，所有人都忙里忙外地找人，尤其郑瑞凡，在吉庆街找到你们后，先到家告诉夫人，又马上回钱庄来告诉我，还要继续他的工作。一整天脚就没沾过地，也没吃上一顿饱饭，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赵君柳和宋智林都站起身，向他道谢。

郑瑞凡不无惊慌，忙说道：“两位小姐，不敢当。老爷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晚餐准备就绪，宋日金也不耽误，让大家都坐下来吃饭。

宋智林从看到郑瑞凡跟在宋日金的身后进门那刻开始，她的脸就一点一点泛红，直到变得通红。虽然她跟他见过好几次面了，也偶尔有过交谈，更重要的是他帮过自己不止一次，可是她始终不敢正眼看他，更不敢主动跟他说话。饭桌上，一个人默默地夹菜吃饭，平时已经够安静了，这下更是没声了。

而郑瑞凡虽然也来过宋府上几次，但这是第一次和宋府一家男女老少同桌吃饭，心里难免有点受宠若惊。况且也本来就是个多做事少说话的人，基本上就是人家问一句，自己答一句，言简意赅。

赵君柳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下好，一下子多了两个哑巴。

晚餐过后，有客人在，大家都不急着各归各房，而是聚在一起闲聊。

赵君柳便绘声绘色地向大家说起今天赶集时发生的事，甚是兴奋。

回想起来，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偷了两个人钱袋的小偷不知道是受王荣兴的命令来偷她们的钱袋，还是偷了以后被王荣兴逮个正着，只有听命带着钱袋出现在赵君柳的面前，并且特意让她看到。这就是为了诱她上钩，否则没有哪个小偷，有本事偷人家的钱袋，却还会傻得带着钱袋在失主面前招摇过市的！

说到之后痛打地痞流氓时，赵君柳更是连比划带拳脚都上了。可她倒也不隐瞒，自己怎样的不敌对手也都如实说出来了。不过最后连是什么样的人救了她们都不知道，两个人都不由得有些遗憾。

赵君柳又问起了那个已经问了好几遍的问题：“智林，你再仔细想想，你看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宋智林不厌其烦的一边仔细回想，一边说道：“我当时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你，心里害怕极了。就想找人来帮忙，可是一眨眼，街上的人差不多要么全跑远了，要么都躲起来了。我又找了一圈，发现对面胡同的入口处忽然多了一个人。他就蹲在墙角边上，也看着你这边，倒是没有躲。他好像从地上捡起个什么东西，扔了出去。然后又捡起了一个，又扔了出去。一开始我还只是觉得有点好奇，没有十分在意。可是很快我就发现，随着他每一次扔了个什么东西，包围你的人里面马上就有一个人忽然倒在地上，身上也多了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那些人痛成那样，身上还在流血。实在太可怕了，我不敢看你也不敢看他，只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直到你来叫我。”说到这里，她又清楚地想起了当时的血腥和哀嚎声，不由自主重复那时候的动作，深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底下，甚至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就坐在她身边的赵君柳见状，赶紧安抚她，宋夫人也走了过来，告诉她，不要再想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赵君柳虽然心里很急迫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更担心宋智林的情况，只好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来说点开心的事吧！”

宋智林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一直担心你，没有仔细看他。他和我隔着的距离又实在有点远，我也看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应该还年轻，穿一身灰白色的衣衫，背上背了一个深黄色的包裹，其他的，我也说不清楚了。”

赵君柳说道：“既然救了我们，他干嘛连知都不让我们知道就走了，让我们连跟他说句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一直保持安静只是听着的程雪莉此时忽然开口说道：“听说，江湖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们而言都是很平常的事，他们从来不图恩望报，不拘小节。所以，救了人，也不一定要留在那里等人来道谢的。这很正常。”

赵君柳一听又兴奋起来：“大嫂，江湖上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