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瑾瑜,你丫脑子抽啦,赶紧把我屁股盖起来,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肌肤是不能乱摸的吗?”刚醒来的云梦竹已经忘了自己挨打的原因,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只知道被一个男人这样注视着自己的光腚,很是难为情。
“你不觉得现在才盖起来有点晚了吗?”某人面无表情地提醒道,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你外袍怎么脱了?”云梦竹一看月瑾瑜这身打扮,突然心里有些发毛,丫丫的,不会是自己占了他的床就要自己给他侍寝吧?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干瘪的样子,本来就这小翘臀还有点看头,现在就连这点吸引人的地方都没有了,竟然也还自不量力的想本王临幸你,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月瑾瑜一看云梦竹那遮遮掩掩防备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不由地讽刺道。
“月瑾瑜,你怎么突然对我又不凶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又想着怎么打我了?”云梦竹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一巴掌拍掉月瑾瑜的大手,忍着痛,往床里面又挪了一些。
月瑾瑜手里落了空,拍拍手站起来,掸一掸内袍上的褶皱:“明个一早,我就要押运粮草去西南边境了,这一走,恐怕也要上一两个月的光景,你在府里不要轻易地招惹是非,紫絮那边我自会交代,你就在这清凉殿里待着,知道吗?”月瑾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担心她,左不过就是个丫鬟,但是心里总是有一点担忧,担忧自己再回来的时候,王府里已然没了她的踪影,“好啦,你且养着吧,我再去看看紫絮。”
内殿里又恢复了宁静,云梦竹趴在床上,滴流着大眼睛,再也睡不着了,她又想起了梦里的场景,想起了真正的云梦竹交代她的话,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要在这王府里终老一生,要想活命,就必得忍气吞声,学会自保,至于动情,云梦竹自嘲的一笑,她顶着十四岁的外貌却有着一颗二十六岁的心,能让她爱上的男人,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
一眼睹见床头上挂着的玉坠子,心里不由地就不爽了,人家穿越,不是带着玉佩,就是穿到了非富即贵的人身上,她倒好,连身体都免得穿过来了,同是穿越,这待遇怎么就这么千差万别。
再想想,王爷不在府里,这紫絮算是最大的了,虽然月瑾瑜在的时候也没少给她使绊子,但是毕竟紫絮的心思都花在月瑾瑜的身上了,这一回,王爷一走,她还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啊。
想想都烦,一把拽过床里面织锦团花被子,捂在了自己的头上,昏昏沉沉中又睡了过去。
紫絮苑中此刻却并没有这般的安宁,一大早的,奴才丫鬟们都忙开了,紫絮刚刚掀开帐帘,贴身丫鬟碧荷便已经进来通告,说是王爷正朝着紫絮苑过来了,紫絮一听,冲着碧荷摆了摆手,又躺了回去。
月瑾瑜打发了一屋子的下人,自己脱了袍子钻进了紫絮的被窝,紫絮面朝里躺着,不动声色,月瑾瑜钻进被窝之后倒也没有动静,只是面朝上闭着眼睛,恍若是睡着了一般,紫絮终是敌不过王爷的耐性,不着痕迹地靠在了王爷的身上,不住地磨蹭着,月瑾瑜被她挑逗的心痒难耐,一把按住她的小腰。
“小骚货,明明是醒着的,怎的,还要本王求你不成?”月瑾瑜咬着紫絮的耳垂。
“啊,王爷,妾身哪敢啊,王爷。”紫絮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紫絮半眯着丹凤眼,咬着食指哼哼着。
“本王要离京一些日子,这王府里上上下下就指望你了,那些丫鬟小厮们,你就多费心调教着也就是了,本王相信你的能力。”月瑾瑜的嘴唇吻着紫絮的脖子,一边律动着一边交代,紫絮也算是王府里的老人了,对这些早已驾轻就熟。
“王爷,您就放心吧,紫絮会帮您打理的好好的。”王爷每一次离京,自己都是这般过来的,所以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王爷还没走,这心里便已经升起了一股子的思念之情,迷乱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
月瑾瑜的大手在紫絮的身上游移,紫絮偏爱牡丹,总是会以牡丹花瓣入浴,久而久之,这身上也便有了淡淡的牡丹花香,大手一路下移,当触及到那两条细长的大腿时,月瑾瑜的脑子里不由地就闪现过云梦竹那两条细嫩笔直的大腿,身下猛地一震。? ?“云梦竹那丫头,现下被打的也不轻,一时半会也活跳不起来,平日里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本王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王府里少这缺那了,懂么?”
紫絮的心里哪能不明白这是王爷对自己的警示了,只是云梦竹那丫头,到底是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让王爷如此的记挂她,一股子酸楚不由地溢满了胸膛,嘴里却说着:“王爷,您也太小看紫絮了,紫絮怎么会跟一个丫鬟置气不是?”
月瑾瑜一听这话,心里的那一丝不安也就平定了下来。
天还没有亮,王府的门外已经是一片忙乱,马车早已停在了朱红铆钉的大门外,丫鬟小厮们正在搬运王爷平日里需要用到的物什,紫絮甩着手里绣着牡丹的帕子,指点着。月瑾瑜站在门口,时不时地往清凉殿的方向瞄上几眼,心里似是期待着什么,唇角却又勾起自嘲的讥笑。
远处朦朦胧胧间有马蹄声传来,月瑾瑜抬头望去,只见一人穿着整套铠甲,骑在枣红色骏马身上,腰间配着一把皇上御赐的青龙剑,气宇轩昂,不是薛子楚又是谁?
“王爷,都准备好了吗?粮草士卒都在宫门外等着了。”到了王府门口,薛子楚翻身下马,漂亮的姿势羡煞了一群丫鬟小厮,他镇定自若地走到月瑾瑜的身前,抱拳微微一揖。
“你小子,这样连日来奔波,不怕累坏了自己的身子。”月瑾瑜一把拽起薛子楚,这家伙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却总是一股子疏离之气,着实让人不舒服。
“末将微贱之躯,没有那么娇气。”薛子楚站起身来,看月瑾瑜收拾的差不多了,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月瑾瑜接过银狐牵过来的汗血宝马的缰绳,一个纵身,也翻上了马背,赶上薛子楚,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宫门的方向走去,紫絮挥动着手里的帕子,眼泪滚滚地流下,直到已经看不见王爷的身影了,这才转身进了王府,自有下人们关上大门。
云梦竹趴在床上,听着殿里的脚步声又开始纷杂起来,知道月瑾瑜肯定是已经走了,心里莫名地有一丝的不舍,自古以来,边境乃是最为凶险之地,外族的侵虐、环境的恶劣,甚至是来自朝堂之上的层层构陷,都能致人于死地,月瑾瑜这一去,不知道要承受多少凶险,方能安然回朝。
“云姑娘醒啦,今个感觉怎么样了?”锦兰刚回到寝殿,就看见云梦竹趴在藏青色合欢花底纹的绣花枕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兰姐姐回来啦,我好多了,只是不敢动弹,害怕结痂的伤口再崩了。”云梦竹神游归来,看到是锦兰回来了,心里多少是有些开心的,多日来的相处,她知晓锦兰是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人。
“那姑娘就只管躺着,需要什么尽管说,养伤要紧,我叫小厨房给你熬了些粥,待会多少吃点。”锦兰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跟云梦竹唠叨着。
“麻烦姐姐了。”云梦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受人恩惠而无以回报,真的很不好意思。
“谢什么,王爷走之前可是特意交代了的,一切以姑娘的身子为重,清凉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本就不少,这王爷一走,大家都闲了下来,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锦兰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内室,就着床沿坐了下来,将王爷一件破了洞的斗篷拿出来,细细地用针缝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