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这些属下,她敢担保,他们不会泄漏一个字。只是护送泠岚回去的侍卫,到是要好好的挑选,武艺要高,嘴巴要严,说起这种人选来,她心中到是有个人,极为合适,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送上一程。
只怕是自己多想了,卫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无声的笑了笑,她转过头,正对上鞠缮看来的眼视。
他却是冲着她扬了扬手,她只能快步走了过去。
“云弥,你派两个人,将她们送回干邪城。”
他的声音有些冷漠,一旁泠岚和鸢儿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怕是他跟她们说了什么重话吧。他便是这样的人,总是不懂得说些贴心温情的话,实实在在的像足了一个武将。
“元帅,我送夫人她们去吧。”
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还是她自己走一趟吧。
“不必,韩觉找你有要紧事,你派了人之后就去找他吧。”
然,他却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由的,连她都觉得鞠缮做得太过绝情了。
虽然她从未想过他会亲自送她们二人回干邪城,但也不至于也不让她送吧,晚些时候去找韩大哥也沾不得多大关系吧。
“夫君,你……”泠岚愕然,望着他的视线失落至极。
想她千里迢迢而来,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只想看到他平安,也顺带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可是,见了面又怎样,得不到他一句宽慰之话,来不及让她一诉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来错了吗?这一行,难道带给他的,只有不便,只有不耐吗?
而他又何偿不明白自己对娇妻的冷漠会伤她到何种地步,只是,将在外,又怎能循私情,若今日泠岚能因挂念他而来到军营,那么他人,是不是所有记挂自己在营中的人都要可以来探视,那他们还有何心思行军打仗,驻守边疆。
他,是万万不能开此先例啊。
“回去吧,莫让岳夫大人担心,一路小心。”他逼着自己移开注视着她的视线,转而看向一旁板着脸的鸢儿,“鸢儿,照顾好你家小姐。”
说罢,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抛下了一脸凄哀的泠岚与满脸愤恨的鸢儿。
她轻叹了口气,无奈的上前,轻声道:“夫人,莫要怪元帅。军营重地,实不该是你们来的,若出了差错,你让元帅如何不恼恨自己。所以夫人,就算是为了元帅,您先回去吧。”
泠岚发出一声悠悠长叹,而后点了点头,云弥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走了,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纵是有再多的留恋,再多的不舍,她也不愿忤逆他的意思。
既然他要她走,那她走就是了。
“夫人,放心吧。”
云弥扶着泠岚上了马车,而后亲自挑选了四名士卒,将他们送上了回干邪的路。
看着远去的马车,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军营的生活,似乎让她忘了,他在京都已有了一房娇妻。朝夕相对的相处也让她忘了,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初初长成的男子。
无人能改变如今的局面,她也不想改变。
返身,她挑开了覆在脸侧的散发,走去找韩觉。
韩觉正在自己的帐内,紧锁着眉头直愣愣地盯着桌上的一张薄纸,提着的笔半僵在纸上,迟迟未落。
她一入帐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难倒了他,让他露出这样纠结的神情。
“韩大哥,你找我?”她清了清嗓子,出声问道。
韩觉闻声抬头,见到是她,搁下笔忙招呼着让她坐到了桌旁,而后将那一方纸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解地望了他一眼,垂头去看,上面写着几味药,看着药名和药量,似乎是副极为凶猛的药方,甚至可以说是一副毒药。
“这是……”她不解地看向他。
他伸手拿回药方摊在桌上,说道:“你可还记得刺客来袭那一日,不少士卒中了毒?”
“记得,不过,我与元帅回来之时,韩大哥早已都替他们解了毒。”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要不然,他提这事做什么?“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在她的注视之中,韩觉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几日,那些曾中过毒的士卒都病了,先是浑身乏力,后来便是全身刺痛不已,这几日,他们又觉得心像是被针在不停的刺着,随着呼吸的节奏,一阵痛过一痛,疼到极至的时候,恨不得屏气自我了断。”
云弥垂眼思索,难道,是那日犹有余毒未清?只是,以韩觉的医术,难道也看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