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已无数次听到这个声音,云弥已耳熟得不能再熟了。
“韩大哥。”
她欣喜的回身,笑盈盈地看向来人。
他今日来得早,平日里不到午膳的时候可是绝计不会出现的。
“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韩觉见她虽笑着,然却是呆呆地望着,身形未动,便是手中的长剑,也丝毫不曾有收起的意思。
“怎么会,我一个人练剑正觉得无趣呢。”她笑了笑,扬了扬手,才发觉还未将剑收起,便顺手将剑收回的剑鞘之内,“对了,韩大哥,听将军说,从今日起,你要教我策略之计?”
“如何,我瞧你甚是欣喜。”韩觉的视线,不由的被那精巧的剑鞘所吸引,若他未记错的话,这剑,原该是鞠缮的佩剑,已是许久不见他使过了,不想如今竟到了这丫头的手中。
“那是自然,我日后可是想要随将军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若是这脑袋儿空空的,如何助将军一臂之力,韩大哥肯教,我是求之不得呢。”
“那好,在学之前,不如我先讲些故事给你听啊。”韩觉慢慢地踱至一旁,一扯袍摆在台阶之上坐下身来。
“故事?”云弥侧头一想,说道,“想来这故事定是有什么关联吧,好啊,那我要听。”她快步走至他的身旁,坐在一侧,手中仍是紧紧地握着佩剑。
韩觉只是侧头瞧了她一眼,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你可听说过当世三雄?”
当世三雄?那是什么?想她乞讨渡日,足迹也遍布整个京都,甚至连外郊都涉足过,只是这当世三雄,还真是不曾听闻。
无奈,她只得摇了摇头。
韩觉见她不知,便轻声解释道:
“所谓当世三雄,实则便是指如今天下的三员猛将。其中,自然是包括鞠缮。而另外二人则是曾大宥国统帅司马丹亦与商耆国名将风少岂。”
云弥皱眉想了想,却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除了鞠缮将军,其余二人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
“你未听说过,到也是正常。”韩觉笑道,“首先,那司马丹亦虽贵为大宥国统帅,手握大半兵权,又足智多谋,心思枕密,却也只是曾经罢了。三年之前,鞠缮与之在甘邪一役,他战败之后便消声灭迹,便不再现于世人之前,如今说到司马丹亦这四个字,也只是如一段传说般的被人铭记罢了。”
“战败之后就不知所踪?难道是他太过心高气傲,经不过战败的打击?”云弥不解而问。
按理,堂堂一国大将,不该是如此沉不住气,一朝的失利又如何,战事又何尝不是今日你赢,他日我胜的,饶是再有雄心壮志,再有谋略之人,也不可能永站于不败之地。
“想来并不会如此简单,他又不是未曾吃过败仗,便是败了,以他的行事作风,也断然不会抛下一众将领,只身而隐。想来其中定是还有其他隐情,只是未被我们得知罢了。”
韩觉略一沉思,默无声息。
一代枭雄忽然销声灭迹,让人们在惋惜之中,不禁又多添了一份的不解。
世间,竟真的还有人,能在最为荣耀辉煌之时隐退么!
“那,还有一人呢?”一旁的云弥久不闻声,忍不住侧过头来望向他,看到一脸的茫然,不由出声问道。
“那商耆国大将风少岂,实则将他归之为当世三雄,还真真是亵渎了其余二人。”韩觉嗤鼻轻笑,一脸的嘲讽。
“此话怎讲?若他名难符实,世人就不该提及他啊,想来,他定还是有其特别之处吧。”云弥不解,若那人真是如韩觉所说不才,那又怎会是三雄之一呢。
“风少岂此人,心思多变,诡异难测,却总是用些旁门左道之术,他只求胜,从不顾及无辜之人,所以,他也只有在商耆百姓眼中,才算得上是一雄吧,对其他天下人而言,他只不过是其余二人的陪衬,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如此说来,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凡成大业者,又怎能用些偷鸡摸狗之法,连我都有些不齿他了。”云弥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反观韩觉,却是忽地笑了。
“其实,有时我却是极佩服他的,至少他为了求胜,是不会顾及他人的说辞,堂而惶之的去做,比起那些面上说的义正严辞,背地里却尽是小人之举的人,要好得多。”
云弥侧头一想,皱起了眉头:“你这般说,确也有几分道理,唉,他果然很难让人评定啊。”
“是啊,再来说说你如今身旁之人,鞠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