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风波
初见风波

掸尽所有可能失落的情绪我回到了宿舍,那里面的旧衣服,旧被子已经潮湿发霉,很重很难闻的味道,跟街道下面的下水沟里一个味,再熟悉不过,虽然即便我再不愿意也必须清理了。

下定决心,找来放在门后的拖把,扫帚,深吸几口气,摒住呼吸,尘土,纸屑,布绒飞扬起来。

实在忍不住,我慌忙跑到外面的操场空旷的地方大口的呼吸;也终于看清那里面是如此的惊煞人,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好在我选择的床铺是窗边靠墙的上铺,没窗不靠墙的床我会害怕着睡不着,这落下的习惯跟随我太久,太久。

一片尘烟,消散着,在洒水之后平静下来,宿舍里还剩下洒水之后没有落下的灰尘,极细微,极渺小,没有了刚才的弥漫,也还能呼吸到空气中灰尘的味道,只是眼里看到的不如刚才清楚,我讨厌灰尘和腐霉的味道,狠狠地踢了身边的床,用手猛拍床板,惊起一阵尘,原来都跑到那上面去了,有些心灰意冷,不过不死心,暗暗的发了第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等我离开的时候我要放一把大火烧光所有的东西,还有那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的蚊子,再把外面的蛤蟆,青蛙乱七八糟的鬼虫子全部抓来吃了”。

发泄完之后,飘起的尘埃落定,誓言无用,依然闻到空气里灰尘的味道,我的身上开始痒起来,不断的打喷嚏,该死,鼻子痒痒的很难受,身上,手臂上也痒,一抓,一道血红的痕迹。

我在努力的学习等待,等待着能有人来,后来,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都来了。

等待的时间那么漫长,像是隔了很久,很久。

空气开始嘈杂,带着不安份,不安定。

心一乱就很难平定下来,我踱步在宿舍里走来又走去。

终于坐了下来,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关紧的门一片敞亮,亮光慢慢地往下移动。

我烦躁不安,但也只能静静的坐下,让思绪平静。

黎小阳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的面前,宿舍里其时尘埃落定了,只有我还在纠结。他的到来搅扰了我,我还在生气,他从我眼前挤了过去,背上的包被我的身体挡住。

他什么都不说,我也没有让开的意思,“凭什么”我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时间,空间,地点却也不允许两个人永远纠缠不清,他不快的退了回去,并随手把包随意的扔到了空床上,出门的时候狠狠地关门,时间久了,我才知道他跟门有仇,也难为他了。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斜靠在门边的床上,抬脚放在了对面的下铺,我想“无论如何他肯定是还要回来的“我挡着,看你怎么办,太嚣张了”我想。

门开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我挡住,进门的是韩江,我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往后退,又原样坐下去,成年以后我知道这样很不帅,会被扁的。

他走了过来,开口道:“让哈蛮”就是让让的意思!我往后站开,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

无论你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等待都需要继续,黎小阳却久久不来,我不能预知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僵持着看着韩江整理好床铺也出门了。

真不想选择走开,只是来人更多了,占据着宿舍满满的,这不需要父母吩咐,都忙着铺床,拭目以待,这突然间的勤快持续不会很久。

喧闹异常,人却疏与陌生,都是新来的谁也说不上谁会特别待见谁?

新生报到,陆续的告一段落。

教室里坐满了陌生的同学,还是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知不觉之中我记住了几个同学的名字,韩江分到跟我同桌,四处看去,之前偶遇的女生也在,不是她的影响,这一辈子哪怕是做梦我都不肯去打扫那间脏兮兮的宿舍的。

我愤愤不平的盯着黎小阳看,我等待着他去宿舍找我麻烦,可是他却没有出现,慢慢的我才发现有些人说话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的。

同桌忙着擦桌子,我往后站开,幸好没有直接坐下去。

旁边的黎小阳在怒视我之后也似模似样的擦起来,一个下午,时间宽裕,都用来擦桌子,擦窗户,擦门,擦黑板,擦一切可擦的事物,也包括黎小阳的愁脸。

我们相互怨恨,我们相互注视,我们也相互影响着,在最初的开始,谁也不知道谁叫什么名字?

隔日上课,必须的选择,渔人授业,授人以渔;数学老师授予了第一份作业,其他科目的老师比较委婉,留了余地。

放学后回到宿舍的我们还在哼哼唧唧的抱怨不休“才刚开学啊”!

“心还没收回来呢”......

不知道在哪个山野凭栏里游荡着,乔松急匆匆的来宿舍把韩江叫了出去,然而偷听到的内容大概是:“韩江,那题难不难?”

“不难,以前做过的,可以做出来……”韩江说道。

“你做好了没有,下午自习课先给我看看”。来人很自信的说。

韩江转身,不过应该是应承了下来。

我看了韩江好几眼,心想“有门”,不管这是不是抄作业之前的交易,总之有指望。

倪顺个子清瘦而高,带着不屑的口气怪怪的说道:“小儿麻痹”。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并在今后的岁月里经常伴随着我,比青春痘还恶毒,宿舍里好不尴尬,没人懂“小儿麻痹”是什么地方特色?

阳光敞开,一片片树叶有着奔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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