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六十三

时间又过了一天,章然在我来上班之前已经到了,他离开的两三天里我以为他在小甲小乙之前就走了,在辞退率极高的这里,再见到他有些患难的感动。

我跟他逗笑了一阵,相对的各自忙碌。

那叫小米粒的小女孩总是每次见我在写字,写日记的时候会过来,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会写字的哥哥”。

少女时的罗沅君也是喜欢偷看我写的那些日记,虽然她总是批评我写的字不够好,老爱挑那些我写下的错别字,不过也总是相对的仔细读。

人生路途上,我总是轻易的被别人欺骗与戏耍,却从未被文字欺骗过,戏耍过。

送报纸的邮递员每天都会送来报纸,除了手机,那些报纸就是我对外面世界的所有遐想。

小甲小乙的离开,工作量的加大,到外面看看,走走的设想就成了空谈,一味的干坐着,心潮又浮动起来,出门转了一圈,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平时话多的章然也自顾自的看着手机,我没他那么精明,总是一看就入了神,总是被负责人抓个正着。

只好在空白纸上胡乱的写些字,有时候写自己的名字“陈书介”,有时候写“我不知道”,有时候又抄那些报纸,杂志的小段话,不止枯燥,却真的平静不下浮动的心来。

那每天的报纸都会有些随笔的小故事,是那些故事能带给我平静与温暖,所以我翻来覆去的看那些故事,偶尔的也看看关于车市,楼市的报道,只是那不在我兴趣之间的报道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过滤了。

之后又开始翻看之前看过的随笔小故事,总是觉得有些文字很美,便开始摘抄在日记里,一直抄一直抄,直到负责人杜则过来了。

只要不是看手机他也无话可说。

因为想着要写自己的故事,所以总是很认真的抄,抄完了,拿出另外一本日记本开始写日记,那是完全的写自己了。

右手上那个鼓起的小包的手夹在笔管之间,跟手下的纸张在厮磨,那厮磨得有些刺痛,抬起看时,剪去的地方又长起来一些,鼓起的地方显得比原来的大了一些。

杜则是行动力很强的人,他在窗外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说道:“你们把外面都扫扫”,他刻意的压低声音在说,章然没有动,我听到他说,站了起来,只是看到外面还存在的飞蚂蚁的尸体,就犹豫了。

我的犹豫没有逃过杜则的眼睛,他朝我招了招手,我还是走了过去。

他说:“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怕什么,我在这里几年了,哪年没有(漫天的飞蚂蚁在傍晚的天空肆意)”,他是看着地上的飞蚂蚁的尸体跟我说的

我想我明白了,之后就开始打扫,即使明白每年都会有飞蚂蚁的成片的死去但还是很谨慎。

带着极敬畏的心,摊开手,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窗台夹缝里的飞蚂蚁的尸体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放到摊开的那只手里。

年少的梦魇里总是害怕那些不幸的事情跟自己有关,那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影响着,慢慢的又不安起来。

心有不安,于是胡思乱想,但还是决定收拾好了找个地方埋了,此前养过的猫在死后我也是会找地方埋葬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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