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段时间,只见莫利亚带着一个小家伙回来,没等莫利亚说话,那小家伙就手舞足蹈地介绍自己。桂滔说:“艾伦?名字好好听哦!”艾伦便把暮光投向其天然鬈,问为什么一卷一卷的,莫利亚“嘁嘁”地笑,艾伦又转移目光到莫利亚的死鱼眼去,好奇地问如何能做到仅转动一只眼球。桂滔便不停想“这有什么好笑的”来抑制。
小莉在整理住房时发现,好多犄角旮旯已堆积灰尘与蜘蛛网,断定这里十年不曾有人住过,更无人整理打扫,颇有考古价值。
镜子也蒙了几层各种脏物,她嫌恶地向它吹气,吹一次立即后退一次,吹了近十次才勉强清晰。之后就找来找去捯饬自己,孤芳自赏。
“半天”后,小莉才从房间出去,将从楼上下来,凑凑热闹。刚好,凡一带着李夫和足球回到客栈,艾伦一见,兴奋一跳,忙叫“足球哥”,足球应了声后只管冲上楼去换衣服,途中忽然闻到一阵馥郁的香水味道,一看是一个穿着个性的女孩,但没停下脚步,一切回头再打量。小莉也嫌恶地往旁边躲了躲。
二楼除了八间客房,还有两间主人房。消消毒额客栈挤了十间住房,可想住房必不会大。两间主人房,李夫独占一间,一间供莫利亚、桂滔和足球住。后者常年脏乱,足球十分嗜好读书写作,所以堆满了各种书籍——古今中外的文献、小说、学术著作等,和一些笔、纸张,看完写完就顺手一扔,扔得到处都是。除了桂滔偶做清洁打扫,便无人理会。足球到这里草草换了一套白色粗糙短褐,换衣过程中门也没关。接着把换洗的衣服扔在一旁,用毛巾擦了擦淋漓的头,就急忙走了出房间。
客栈内,陌生的凡一,陌生的小莉,陌生的艾伦,带伤昏倒的李夫,让人发生重重疑惑。二十五岁的精致脸庞更是吸引住人家,让人在其面前尽量避免粗俗行为之余,还得耍帅。小莉仍沉醉在凡一帅气的面容中,目不转睛,心想跟艺人“华空丽洞”没差。
当务之急是先给李夫治疗,所以莫利亚去了买药品,去了二十分钟就回来,众人给李夫包扎好伤口,又把双手的断骨缝接,神经反应使得李夫抽搐了下,吓得桂滔连退几步。李夫背部脊椎有淤血,需要药物促进消散。
最后,敷了药,搬回其房间,让他躺床上歇息,众人又回到大厅。
二十分钟前,客栈大厅里。
莫利亚出了门买疗药。李夫被安顿在一张木椅子上,以便观察。在足球从楼上下来前,桂滔面对几位生人手足无措,想他们跟李夫之受伤必有关联,却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帅气神气活现的凡一,男人不但面对漂亮女人会害羞,对漂亮男人也效果一样。桂滔所以只问艾伦干什么来的。艾伦未答之际,足球连跳几级楼梯,“哒哒”地跳了下来,忙说先给李夫治疗。凡一说:“你同志去买着药。”足球“哦”了一声后找张木椅子坐下。
“噢——艾伦,怎么来了?”
“我本来想告诉足球哥,妈妈要带我去外地一趟,不知道这一趟得多久回来——可是,你——这里好像发生了可怕的事。”艾伦从初就担忧害怕着。
“所以特意来道别。”
“是呀。”
足球又“哇哈哈”地笑,说怕什么,老头只摔了一跤,无大碍。这一说法也让众人相信了,除了凡一。足球接着又讲:“你老妈定是携你旅游,好玩!如果去得久,痛快不痛快也得写个信回来,嗯?”
“嗯!”艾伦使劲点了一下头。
先送走了艾伦,艾伦走的时候回望了几次,直到细小的身形消融在道路的尽头。
足球也过问了小莉的来历。小莉对他的滑稽面孔甚不感兴趣,而且仍然排斥着他的肮脏身躯,足球也看了出来。他跟从前判若两人,仿佛已经长大得成熟了。
这天的傍晚又是黄昏。太阳火辣的红早已收敛,它好似下台的官僚作风的官吏,失去了光辉就找地方躲。
据说夜的开始是人类活动的终止,大小排档、酒楼客栈全打烊,街道人迹渐渐稀少,海边的人数比较起来多一点。聚集在海边的人都乘凉着谈天说地,甚至谈情说爱。通红的太阳在天壤交接处,把罗兰城统一了酡红色调,情侣们的脸红无从暴露。伴着海风吹得沙滩“唦唦”作响,如诗如画。在这里,没有世间百态,只有一片美好的景。你白天吸的热,海风“哗”一下吸走,顿觉一身快意,跟大自然融成一体,万感交集。一生啊!意义不过是能享受此刻此情此景。
客栈里。
小儿们正烹饪着晚餐,这次不但桂滔,莫利亚也一齐动手合作。中午有两份饭与菜剩了下来,这时把他们重煮。小莉在自己房间,深情看着手中的入场券,浮想联翩。
客栈大门敞开,落日的余晖洒了进来。
李夫已经醒过来。他正躺在床上,看着旁边桌面上,被余光照亮的一支紫罗兰,含情脉脉,它勾起了与妻子走过的日子。他的妻子最喜欢的花是紫罗兰,他第一次向她求爱时送的第一支花也是紫罗兰。
罗兴街。那棵大榕树上。足球长呼了一口气,一天积淀下来的废气此刻全排出,他一手抄起一个肉松面包,边嚼边说:“你觉得美丽么?”手向前面的日落美景伸出。
“足球君哩?”
“人生若只如此刻——多好。”足球看着前景,露出满意的笑,凡一也跟着微笑。片刻后,凡一问:“君为什么不将真相道出来?”
“你是老头,你愿我说它么?”风吹得叶子“哗哗”作响,也掀着他们的衣服,掀着凡一的长发,搅动着足球的短发。
“你长大了。”
“我忽然不想浑浑噩噩虚度光阴罢了,因为我不信神灵,我不确定真有假有下个辈子。”足球莞尔一笑,说。
这一天下来,所经历的事,李夫生平经历的事,使足球思考了很多,思考得很深。以后的足球,会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是了!”足球突然兴奋起来,咧着嘴讲:“我真有可能是——”话被一下打住:“足球君是真天赐者,我验气过了!”
“验气?”
“有一种东西叫‘气量’,为天赐者各人所拥有,也各不相同。从那片林带你跟李夫飞回客栈时,给你验气了。把自己的气量输送到一个人体内,以确定其是天赐者否,这叫‘验气’。如果没有任何反应,他则凡人——但你反弹了我的气量。”
足球更加喜形于色,说:“对啊!那时仿佛血液,都迅速流动起来,觉得忒怪。”
“没错。所以明天跟我去个地方,瞧你那什么天赋,现在切莫乱尝试。”
足球使劲拍了个响掌,说:“好!”没吃完的面包掉落下去,自身也差点从树上掉落,正襟危坐后问:“那你什么天赋?”
“....”
凡一的天赋:调动体内气量,可以使自己身轻如燕,可以任意飞行。气量同时使自己得到极限速度——攻击速度、移动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