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滔一见那女子,便看了许久。那女子也一见桂滔模样,脑里分析:天然鬈、塌鼻子、眯眼睛、胖子、好色。便一下打住,说:“看什么看!别多心,你不合适我。”
“没没没....!我只是看你大热天还穿长衣长裤子,满头汗。没别的意思了。”
“难道穿成你这身破衣服啊?损我形象啊?”女子指手画脚地说。桂滔翻了白眼,扭头去继续洗碗。
“现在不提供食的了。”桂滔洗着碗说。
“谁要吃啊?我早吃了啦,只想找个地方歇一晚上而已。”
“贵姓啊?”
“小莉,全名就叫小莉。”
“你多大啊?”
“十七。”比桂滔年轻八岁。桂滔疑问她为何不住家里,可她没说什么,只是不断催促,要桂滔帮忙提供一个住房。桂滔奈之不何,只好向她要一百铜币,小莉也毫不犹豫地支付了。
不久后,客栈大厅有踩踏声传来,小莉应声推着桂滔嚷嚷要躲起来,说往死里躲,桂滔心想究竟往哪里躲。结果躲进了厨房的柴草堆里。
那人的脚步渐行渐近,上楼梯,到了楼上,一会儿开了门。他们俩已胆战心惊,气息也轻轻吸入呼出。几分钟后,那人就从楼上下来,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脚步声。他们轻轻地从柴草堆里起来,小莉率先扑在厨房门口,小心伸头往外看,越伸越出位,见是那人散了,便边拍着身子边说:“那很大可能是我爸,其实我爸硬是逼我今晚去见一个富人,而且要住几天,他家还在老远呢,在亭林城。我不想去!反正一定是不会去的了。”桂滔猜一定是订婚的事,不料小莉竟激动地解释说她明晚要去罗兰城最著名的“鸿天酒楼”看一场歌唱演出,演唱者是特有名的艺人“华空丽洞”。整个罗兰城几乎都认识的艺人,据说倾国倾城,天使般面容迷倒万千少女,然尚不知艺术水平如何。
贝克街。就是客栈所在的街道。
莫利亚已在这条街兜转了五次,本来可用眼就一只死鱼眼,行动极不方便,走得他晕乎乎,而希望在减少,汗水在增加。因此他决定先回客栈。
在途中他碰见一些经常嘲笑足球的朋友,他们和足球年龄相仿,相差无几,有过不少往来,足球还对他们大打出手几次,结果回客栈疗伤。
莫利亚因此故意弄低帽檐,很不好意思地问:“喂....请问几位朋友见过足球吗?”
有一个眼镜男讲:“见了啊,见过啊,以前见过不少。哟呵呵呵呵!”
“我意思是我从早上到现在也不见他,这段时间你们见过?”
一个玩弄着篮球的小子插嘴道:“甭找啦,哪个废物,这个时代玩蹴鞠,还‘足球’呢,咔咔!肚皮差点笑破了,咔咔咔咔——!”说罢他们一齐大笑,篮球小子因大笑动作幅度巨大,一个仰笑不料后脑撞上眼镜男的眼镜,差点头破镜裂,尴尬不已。
“走开吧,这世界本没有‘足球’,是生造滴——,所以走开吧,不用找啦——”
话儿中仿若夹杂汽油,竟引燃人深处的火气。不过虽生气,可莫利亚无可奈何,只好掉头欲走。
转身后看见一个小家伙,他毫不客气地自称认识足球,而且要莫利亚带他去找足球,无奈莫利亚体力透支,只好一起回客栈等待。
热带雨林里。
不想那小小的湖泊仅仅半米深,足球之纵身一跳,几乎栽头于泊底。
足球使劲把受伤昏倒的李夫拉到岸边,便两手放在膝盖撑着上身,半蹲着喘气。
“要帮忙吗?”突然从树上面传来这样的话。足球吓着了,但充满磁性的声音似曾听闻,他很快就辨认出来。他是凡一,依旧洁白羽袍,丝丝长白发。
足球责骂他为何刚才不帮忙干架,凡一说:“你也听到了,薜虹是‘垄王组’的成员哩,你知道吗?”
“管他垄王垄神啊,你还打不过?”
“这个组起来就为了灭杀天赐者,恕我不能暴露自己行踪。”说罢从树上下来,走到李夫身旁,探了两下子。报告生命并无大碍,足球也早已料到,说怎么可能死于薜虹的两下子。凡一笑了:“从一开始你就如此天真....我告诉你哩,薜虹他是个‘天赐者’,天赋是他的力气无与伦比。”
“他进垄王组,自投罗网——?我明白了。”接着又讲:“我也是天赐者。”
凡一又笑了:“呵呵,何以见得?”
“回去再说。”他穿回了鞋子,抄起蹴鞠,说,走吧。足球和李夫都湿淋淋,凡一害脏了自身袍衣,说要他等一下。于是没反应过来就不见人了,只听见一连串“嚓嚓”的枝叶摩擦声。
几分钟后,没反应过来凡一就回来了,带着两条大毛巾,要足球裹住身子和帮李夫裹住身子。足球叹其速度之快。
客栈里。
桂滔走上楼,看见天字甲号房门开着,锁把吊在门上,还插着钥匙。走进去一看,好似并无住客,是空房,只不知为何“天字甲号房”的竹子号牌没在前台挂出。
于是就安排这间住房给小莉,小莉便在里面整理中。
桂滔自个儿坐在大厅,心想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天壤大陆,弥漫着神权色彩。“神奇的人”(天赐者)在人民现实生活中的浮现,更是让人相信神的存在。许多人每日不忘占卜,用的龟,钱币等。据说一些地区还把人作为祭品,致敬所谓神,同时求其保佑。不料神竟是骗神,受福而不造福,骗局慎密。信徒中该死的终死去,今天衷心祭神明天惨烈夭折的,有好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