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黎明,绵绵的雪声显得格外空旷凄清,风微尘染落红飘,房内光影倾斜,木落弦的半边脸沐浴着夕阳,另一半边脸却隐没在光影中。
木落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依旧躺在自己的房间内,身上被披了层棉被,床上还遗留着温暖。她朦胧的环顾四周,自己不是死了吗?
木落弦的头微微胀痛,脑海里还存留着隐隐约约的片段,当时她的呼吸非常微薄,是苏信儿猛地撞开了门一路背着她往外跑。
苏信儿任凭风雪极力敲打却一刻不停的奔跑,被寒风冻的通红的脸和微微的呼吸声显得筋疲力尽。
莫名的,木落弦身子微微一震,握紧被子的小手开始颤抖,强忍着想涌出眼眶的泪珠,一抹五味的陈杂用眼底瞬间闪过。
还是她救了她,还是她,可她却没有回来,没有。
“彭。”门被粗鲁的撞开,寒风随之流进,本是温暖的宫殿顿时充满寒意。楚曜白紧张的盯着起身惊讶的木落弦,看到安然无恙的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当初听七绝说她毒发差点死亡的消息时自己差点以为要失去她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寂寥地跳动,血管漫长而不节制的运送颤动冰凉的血液,流便全身,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失去了一部分。
当时的他犹如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弓弦,心中激荡到几乎沉滞,那种崩溃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似乎只需轻轻一碰,就几乎爆裂。
此时他赤红的黑眸像是黑暗中绚烂盛开的曼珠沙华,他缓缓的走上前将木落弦压在身下。
木落弦瞪大眼睛看看着这样近距离的他,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浓重的压迫感挤压着她,让她灵魂深处都不安的颤栗着。
“楚曜白,你,你疯了!”当木落弦惊呼出这句话时,楚曜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危险的盯着她,目光寒流幢幢,却又烈火炽炽。
楚曜白停顿了几秒,不假思索,猛地低头吻了下去,狠狠地,重重地,却又温柔的,将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你别死,别死……”木落弦听到楚曜白的呢喃,她该怎么办?是狠狠地甩他一巴掌然后踉跄而逃,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她不知道,这一刻,木落弦迷茫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她只感到凉彻心肺的寒意,仿佛每根神经都被冻结了一般,身体僵硬的连反射性的颤抖都忘记了,头只感到裂开般的疼,一寸一寸吞没残存的意识,将所有一切都系卷。
“瑶儿,不要走……”此时,楚曜白放开了木落弦,眼神迷离,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此时被浓烈的情欲所覆盖。
楚曜白的话,犹如那一层最薄弱的纸,想要挡住门外最冷咧的寒风,而一旦纸被捅破,毫不留情的寒风将她吹得东倒西歪。
可笑,前一秒她竟对这个恶魔的话有所感动,后一秒才知道自己竟是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