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第三章 抉择

不知不觉,有风吹来。

朦朦胧胧我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下来,我还在公园里。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了,我滴水未进,却不觉得饿。从长椅上支撑着站起来,努力活动着双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头很痛,也许是感冒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里睡了一天,若不是自己醒来,也学晚上都要在这里过得。唐果,现在再也不是以前了,有很多事要一个人抗,一个人面对。我必须要做到,让唐霂从心里彻彻底底地搬出去。我不会再留恋,也不会再做什么挽留,一切的结果我早该想到,我和唐霂,也许在五年前他第一次离开就已经结束了。

我打开门,屋里黑暗一片。

安安还没回来么。

我进去,把灯打开,强烈的光芒照过来,我看到有谁站在窗边。

是安安,她静静地站在那儿,手指尖夹着一支烟。

“怎么不开灯呢?”关上门,屋里一片安静,我走到她身边,问她。

“果子,有时候我觉得爱情真累,可是我却不能没有他。”我听着安安这么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看着安安有些憔悴的样子,我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出什么事了么?”

安安将烟靠近嘴边,我看见烟沫一名一灭,心里突然平静了许多。

“果子,可能在这场爱情里,我始终比许霂投入的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关系一旦瓦解,受伤的就一定是我。但是即使知道是这样,我也不会提前放手,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坚持,知道他真正地接纳我。”

“他给你说什么了吗?”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安安。

如果她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只是我一直都觉得,他还没有爱上我。”安安的表情落寞,她说着,又将烟靠近嘴边。

“不多想了好么,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安安微笑,那种撕裂的疼痛蚀咬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转过身去,坚持着不让自己在安安面前倒下,慢慢走回卧室。

手机在关上门的那刻突然响起,我从包里取出手机。陌生号码,我将手机靠近耳边。

“你好,我是唐果。”

没有人回答,我的心突然一紧。“你好,请问……”

“唐果,是我。”不出所料,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捏紧手机。

“我想见你,出来好么,我在楼下等你。”

“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挂掉电话,我呆在墙角。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眼泪夺眶而出,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站在窗边,我望下去,他的车子就停在那里。可我不能下去,安安一定也看到了,这个时候,她比我更合适出现在他面前。

关门声在这时响起,我走出卧室,客厅里没有人。

安安,你们会幸福的。

我很早就起来了,在时针刚指在“三”上的时候,因为睡不着。

我换了运动服,想出去跑步。可是路灯还没灭,要是我影子只看到我,会不会和我一样失落。

我记得他以前说过,晚上九点要回家,早上八点以后才可以出门。要晨练的话最早可以六点出,但是一定要有他陪着。

唐霂,现在可以陪我么,就当应经到了六点,就当我还是你的亲人,就当你还是以前的样子。

打开门,我疯了冲出去,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我和影子在奔跑。

我一路跑出小区,跑进花园里,这里的夜晚好美,我站住湖边,看影子浮在水面。

“唐果!”突然有人拉住我的胳膊,我向后倒去,被那人紧紧抱住,我们一起摔在草坪里。

“你要干嘛,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险!”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去,是他。

“不用你管我,你放开,放开!”我反应过来,开始拼命地挣扎。他只是越抱越紧,任由我的推他。像是疯了一样,我一下下地打着他,他还是没有反应。

“啪。”我被这声音惊住,手掌火辣辣地疼。他的手慢慢从我肩上垂下。

我打了唐霂,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他。他站在我对面,看着我,一动不动,眼里满是悲伤。我被自己的举动惊醒,呆在原地。

“我很担心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好吗?”他的声音很低,去不容我反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怕你有事。”他慢慢走过来,很小心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温暖,很熟悉,让我突然想到了从前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

“唐果,我们经过了这么多,虽然这些年我没能陪你走,可是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你追我来,就是要对我说这些么?来扰乱我,像是两年前一样么?”

“我们之间也许有很多误会还没有说清楚,上次在家你离开之后我想了好久,我真的有很多话要和你讲。”

“安安也是误会么?”

“她不是。在没见到你以前,我有想过和她在一起,可是再看到你之后,我真的再也放不下你了。”

看到他就这样承认了,我的心再次坠落谷底。“所以呢,你打算不负责任离开她?”

“我和她是见到你的前一天才正式在一起的。说实话,安安某些地方和你很像,很执着,很坚强,疯起来的时候像个假小子。第一次是在朋友的patty上看到她,那时候她喝的比较多,歪在沙发上唱了一首《雨爱》,那样子那歌声,像极了你。”

“可她不是我,我们是两个人,不同的人,你已经做了选择,不可以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唐果,我......”“别说了,你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我怎么说服自己!”我想到安安对我说的那些话,想到安安说到唐霂是的表情,想到安安彻夜未归的那一晚......我不敢再想下去,往后退去。

“你知道么,安安那么爱你,你真的不能伤害她。”

“那你呢,你爱我么?”他就这样注视着我的眼睛,一步步接近我,让我无法逃脱。

“你可以让我静一静么,这些年来,你换了样子,换了家庭。我等了你三年,你终于出现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装作是林鲜,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说你在想我,那又为什么,之后的两年不来找我?”

唐霂看着我,却什么也没有回答。

“我不能说服自己相信。”我转身,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再次从唐霂身边逃离。

曾经我想象过很多次,再见到他,如果他还爱我,我绝不会再放开他的手。可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会有安安的出现,更没有想到,唐霂会接受其他人。

我需要时间理清这些关系,需要试着想通唐霂的所为,需要做好认真走下一步的准备。命运将我们三个人安排在一起,任何一步走错,可能都会万劫不复。所以,我必须认真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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