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流云站起来理了理衣裳,这年头怪事可真多。摸着夜色回到那怪人的宅子,里面已是点了灯,想是那怪人已经回来了。
急急朝美人所在的屋子跑去,俞流云怎么能放着个命在垂危的美人,独自出去赏乐呢?真是该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俞流云的良心会被谴责成怎样,就那个铁面人回来也必定不会放过她!
俞流云才跑到门口,里面烛光通亮,窗上竟然倒出两人的影子。难道那个美人这么快就被救醒了?俞流云心下有些不敢信,本想在门外听听动静,不料还未走近,就被一不明物体砸中,动弹不得,俞流云欲哭无泪,敢不敢等我摆个漂亮点的窃听pose再点我的穴?
“多此一举。”里屋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是那怪人。
“我只是练练手法。”这个声音如叮咚泉水,悦耳的紧,话虽凉薄听着却不似怪人那般清冷。
门随后便开了,里屋走出两人,一黑一白,顿时让俞流云想到黑白无常。其中一个似笑非笑,一身黑色劲装,怀中抱着一把大刀,霸气无比,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另一人温文儒雅,一袭月色长袍,相貌平平,好似没什么特色,若真要问他是否有吸引人之处,想来便是他那浑身散发出的清冷气质,让人一看便知他是怎样的孤傲清高。
这黑白无常,白衣服的自然是旬祭。黑衣服的男子,江湖人称西刀小霸王,是龙吟山庄的少庄主龙吟常在。二人推开门看到俞流云身穿一身水绿色的侍婢服,头发上不知道何处沾了片绿叶,身子半弓着,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一只脚尖半垫着,虽然蒙着面纱却还是能猜测出她脸上的尴尬表情。龙吟常在被俞流云的搞怪姿势逗了了,哈哈大笑出声,而旬祭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光景。
被龙吟常在取笑的俞流云狠狠地瞪着他,腹诽到你个杀千刀的!要不是你好端端的点我穴,我会这么丢人吗?一阵晚风吹过,将俞流云脸上的面纱微微扬起,龙吟常在不满地撞了旁边人一下:“荀祭,你这破宅子怎么尽引些美人儿进来!”此刻的俞流云才没有心情理会龙吟常在的赞美,只是哀求地看着二人,你们先给我解了穴再聊天啊!知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不仅难看还很累人!荀祭却不说话,只是隔空弹了弹手,俞流云只觉身上一疼,一下子便活动自如了。
龙吟常在无奈地翻个白眼,“一天到晚就会摆个死人脸!”看看转身离去的旬祭,忽然又看看俞流云,眼中闪过十万分的惊讶。一跃便落到了俞流云面前,颇有些紧张地问道:“姑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俞流云看着他霸气的眉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胳膊和腿有点酸,自尊心有点受挫。”龙吟常在知道她是暗示自己刚才的失礼,却又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笑眯眯的又问到:“你会武功吗?我感觉不到你的内息。”俞流云回到:“当然不会,我要是会武功刚才还会那么丢脸吗?”龙吟常在心里也觉得十分奇怪,这姑娘明明是从正门进来的,又不会武功,可是却没有中毒,难道她也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俞流云见他陷入思考也就不再理他急急进了屋,看到美人儿身上的伤已被重新包扎过,心中总算踏实了些。
“他会好么?”俞流云问荀祭,他坐在一旁的桌几上喝着茶,并不理会她。轻轻磕着茶盏,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龙吟常在走进来,轻咳一声对她说:“姑娘请放心,这种程度的毒对他来说简直算不上毒。”她盯着床上的人,随口问道:“真的吗?”龙吟常在下巴微微抬起,一脸神气:“那是自然!”见他一脸臭屁模样,俞流云哑然失笑,这两人的外貌与性格怎会如此不符呢?霸气之人平易近人,温文儒雅者却孤傲清高。
“你笑什么?”龙吟常在觉得俞流云笑得莫名其妙,俞流云笑而不语,想来他们必是关系极好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因旬祭医术高明而感到自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