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流云紧随铁面人之后下了马车,看天色已是黄昏。半个夕阳遥挂在天边,真像个半圆的烧饼,俞流云忽然有点饿。
她看着铁面人已经抱着他飞身进入拿宅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转身回马车上抓些糕点,俞流云一边啃着糕点一边想,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宅子?据穿越小说理论推理,这八成是哪个隐士神医的家。俞流云移步到这户人家的大门前,从门面上看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很朴实的木门,跟她家乡下的老宅子差不多,但是这道看似简陋的大门实则暗含玄机,门槛上洒了致命的毒药,这无色无味的毒药不知要了多少武林人士的小命呢!
寻常人家的门口自然是不会设下毒药的,那这宅子的主人自然就不是寻常人了。话说这宅子的主人名叫旬祭,在江湖上可谓是名气响当当呐!他出名的原因归结起来有三点,第一,他医术极高;第二,他毒术极高;第三,他性格极古怪。貌似古代的高人们都是性格或轻或重的分裂了,许是打小就智慧非凡,领悟能力超强,学得多想的也就格外多,好学生都有个共同点好问,但是很多问题他们没法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自己又研究不出所以然,久而久之心理就扭曲了。
俞流云依旧站在门前打量着这朴实无害的木门,认真地啃着手上的糕点,看着半掩的大门,不禁哑然,古代的高手们也还真是有意思,抱着个大活人,好好的正门不走,非要飞墙而入。
俞流云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遂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进门的一瞬间,身子感觉有些软,很快这种不适感又消失了。院内种满花草,俞流云轻扫一眼,五颜六色的好不艳丽啊!
走进院子里,典型的前院后殿式。约莫三四个房间都是木制的厢房,正中间的便是宅子的大厅了。俞流云走进了大厅,只见一盏香炉徐徐吐着青烟,烟雾缭绕,淡香袭人。铁面人背对着俞流云跪在一扇牡丹屏风前,“你要怎样才肯救他?”这声音中满是隐忍微微有些颤抖。屏风后面一个声音清冷无比:“你能给得起什么?”俞流云瞬间懂了,这是一场交易。原来这个旬祭救人有三点要求,第一是要顺利进入他的宅子却没被毒死,第二是可以用至珍至贵的东西来换,第三是要答应为他办一件事。
俞流云移步进去,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身形有些颤抖,仿佛屏风里的人一开口便是要他灰飞烟灭。他怀中紧紧抱着那个美人儿,开口说到:“金银珠宝你自是看不上眼,但凡是你要的,我都会尽力给!只求你救他一命,他不能死!”屏风后的人却没有开口,似在思量,俞流云也只是呆站着,静观其变。
旬祭隔着屏风细细打量着靠在门边的那个女子,他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内息,显然是不会武功的,为何她没有中毒?莫非是自己研制的毒药有了漏洞?旬祭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心中甚是不甘。略一思忖,他提起笔在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待写好,轻轻吹了吹。
一个不明物体忽然从屏风后飞了出来,好似什么利器,待落到地上不过是张薄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好深的内力啊!屏风后面的声音同时响起:“待你找齐这上面的药材再来寻我。”铁面人身体一怔:“你……要什么?”“把她留下。”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铁面人有些不明所以,怀中人要留在这养伤治病,自是要将他留下的。难道……屏风里那位要的是身后那位姑娘?
铁面人回头看了看俞流云,不可思议道:“你要的是这位姑娘?”
“正是。”
“仅此而已?”铁面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七日之内回来。”而后没了后文,铁面人小心翼翼地放下怀中人,就这么容易?铁面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路上被黄金砸到了头,这怎么跟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啊?相传旬祭这个变态每每提的条件都是吓尿一大批英雄豪杰的。
俞流云也是一头雾水,这人要自己做什么?该不会也是要讨她做老婆吧?铁面人走向俞流云,正要伸手对俞流云做什么,她看到他的唇有些泛白,眼神中带着些许愧疚和无奈,急忙后退大声道:“我自愿留下!”铁面人的身形僵了僵,终是对她一抱拳,飞走了。
铁面人走了,俞流云的目光落在了那牡丹屏风上。这屏风后面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为何别的不选,单单留下俞流云?地上躺着的这个美人儿会醒吗?那个铁面人能不能再七日内回来?太多问题困扰着俞流云,转念又世上本无事,忧愁自扰人。这些人与她何干,她为什么要为他们而担心呢?她现在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