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轻笑，用腾翔之术赶上了前面的一行人，留下了正愕然的屠苏。

屠苏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前方空无一人，才发现自己被落了下去，赶紧御剑飞出了好远去寻找他们。

……

屠苏从焚寂上跳下来，那剑自动归入剑鞘，调整了一下心情便到快步到陵越面前握住他指尖微凉的手。

陵越的右肩上站着一只又肥又胖的海东青——阿翔——用屠苏的话说，这不过是在给阿翔做运动——就连队伍里智商最高的少恭也不知道阿翔到底运动了哪里。

“阿翔，以后你少吃点吧，你再胖下去，师兄就带不动你了。”屠苏仿佛在商量似的，对阿翔温柔道。

阿翔飞向天空，转了两圈，并没有继续落在陵越肩头，而是直接飞到了芙蕖的身上。

“平常都是芙蕖给阿翔喂五花肉，可能是日久生情了吧……”陵越看了看芙蕖，她此时正吃力的把那只胖鸟放在手心里，从衣襟里掏出肉干喂给它吃。

屠苏把头侧向了一边，淡淡道：“师兄，”说着，搂过陵越的浅蓝衣襟，执起他的手，轻道：“我一直以来就想要保护你，保护晴雪，去除煞气，给娘和族人一个交代。”

屠苏说到这里，仿佛已经说不下去，眼底里也全部都是一种被岁月冲涮得发光的沧桑，“但是为什么，我所想要成真的愿望，却都被天意给阻止？！”

太子长琴六亲缘薄，能认识晴雪等人并不拖累于他人已是大幸，却又怎能再奢求别的？

他……真的做不到不能奢求别的啊……

他的一生……失去的太多，想要获得的却很少……

等到有一天，屠苏身旁最重要的人儿被自己亲手杀死在自己怀里，发了疯般的祈求女娲大神，赐予他如同乌蒙灵谷巫祝一般长久的寿命，十年如一日地去寻找——只是身边，却依然没有那一抹熟悉的淡蓝身影。

“屠苏……”陵越瞧见屠苏的样子，忍不住柔声安慰，“无妨，一一实现便是，有师兄陪你。”

陵越呐，若是能多笑，便不要太过于严肃了……

“不是！”屠苏仿佛被说到了痛处，眼光直直的看着陵越瞳孔中渺小而又浑浊的自己，“师兄自下山以来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师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回去吧。”屠苏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这句话，不仅是屠苏所忌讳的，也是陵越心底里无法跨过的一道坎。

“师兄从未怪罪于你，若是不然，师兄早就回昆仑山了。”陵越一说完这话，芙蕖就立刻开始叫了起来，打破了两个人美好的二人世界。

“大师兄才不要回去呢，我和师兄好不容易下山来玩，怎么能回去呢？！还有，爹和执剑长老总是要大师兄继承掌门……”一听见芙蕖着话，屠苏和陵越两个人身子一僵，随之陵越一笑，揉揉芙蕖的发。

“继承掌门，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耐心啊……”陵越垂下眼帘，眼底是一丝正在泛着波光的晶莹。

……

——除了师兄，不敢亲近任何人。

——手中执剑，方能保护自己珍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