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揭开
第三天早上,最后一场考试,在进入试室之前,清月接到了洛雪夜的电话,三日来平静的心情就此打破。
稳了稳心神,清月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准确率答完试卷,连检查都省了,直接交卷出了考场,往学校旁的咖啡店走去。
一进咖啡店就被服务员引到了店内最隐蔽的角落。角落内,一个长相异常妖孽的男子翘着二郎腿,无聊的翻着手中的自己带来的资料,时不时端起咖啡喝一口。
“我要的东西呢?”点了一杯纯果汁,清月放下包包,直接切入主题。
洛雪夜摘下墨镜,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清月,放下手中翻看的资料,“你就那么急?不怕里面是你所害怕的事实?”
清月猛地抬眼,眼睛紧紧地盯着慵懒的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他缓缓的眯起了眼睛,墨色的发被阳光照耀着,闪烁出淡淡的晕色,辗转间铺满他的眼底,恍若流金溢彩。透明若翼的双唇似乎沾染了桃瓣,逐渐点缀出熏香般的红,娇艳欲滴。
真是一个妖孽啊!
“事实就是事实,根本就无法改变,该来的还是要来。”端起在自己打量男子的空挡、服务员端来的果汁,轻轻的允吸着。
“希望你的情绪不要起伏太大。”洛雪夜把手中的的资料放到桌上,推了过去。
清月深呼吸后,稳稳地拿了起来,静静的翻看。资料真的很全,叶清盈出生的时间、地点以及在场的人,全都一清二楚的列出来,直到她的死亡,接着就是清月自己被抱养的时间、地点。
洛雪夜还把这几天叶文博一家以及叶文昊隐瞒的事情也一并查了出来,好让清月在见到自己的亲人的时候,没那么意外。
“谢了。”清月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资料,可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平静。
“没什么,毕竟你帮我赚了那么多的钱。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依旧打那个电话,我可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哦。”洛雪夜前面还是很严肃,到最后一句好却变成了玩笑,脸上是毫不在意的表情。
“肯定会有你帮忙的地方的!”清月一口干了果汁,拿起资料就走,只不过脚步有些沉重,背影有些忧伤。
等坐上车子回家,清月的思绪已经转了千百回,却一直没有确切的想法。念双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着魂不守舍的清月,又瞟了一眼她手中所拿的白纸,再想起家中的人,皱了皱眉,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回来了。”进门换了鞋子,抬头打了声招呼才发现家里来客人了,而且连叔公也来了。“叔公,你怎么会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叶逐天没好气的看着清月,如小孩得不到糖果一般。
真是一个老顽童!清月好笑的看着叶逐天,直到对方讨饶了才移开眼睛。
看着沙发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旁边还有两个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差不多三十出头的女子打量着自己,有些眼熟,认真地想一想才想起,这些人都是刚才洛雪夜交给自己的资料中提及的,自己的亲人。
脸色有些发白,手中拽紧的书包就那样掉了下去,连带的还有那些资料。刷的,铺满地板,站在一旁的念双急忙弯腰捡了起来,待扫到上面的文字之后就直接懵了,迅速的转头看着呆呆的站着,脸色发白的清月,心中一紧,往前一步刚好接到了清月发软的身体,在场人的都被吓了一跳。
“丫头,怎么了?”叶逐天、叶文博和彦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小月,没事吧?”站在旁边的叶家兄弟直接跑到清月身边接过她,抱在怀里。待扫到念双手中的纸张之后,猛的低头看着清月,“你都知道了。”
这下子,叶逐天等人都不用担心该怎么开口了。
“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姐姐嫉妒心起,我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个替代品?”清月直接推开了叶黎昕,摇摇晃晃站着,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难怪会是我到A中读书而不是姐姐,难怪我眼睛瞎了父亲知道后却连一个以电话都没打,难怪我既不像父亲也不想母亲,难怪啊,难怪。”清月明知这些是不可能发生的,可还是忍不住要问,因为自己迫切需要有人来安慰自己,不然真的会崩溃的。
“叔公现在是带着他们来赶我走吗?还是想利用我做筹码与之谈条件?”清月抬起头看向叶逐天,眼中满是哀伤。
“小月,你在说什么胡话?爷爷怎么可能这样做?爷爷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这么伤害你?”叶哲翰上前抱住清月摇晃的身体,失声吼道。
叶黎昕也上前搂住清月,“如果不想离开的就不要离开,没有人会逼你的;如果不想再回到你父亲身边,那你就留在这里;如果不想再做叶文昊的女儿,那二哥就去把你的监护权抢过来。小月,不要在这个样子了,你这样我们大家会心疼、会痛的!”
“疼?会吗?痛?你们有比我痛吗?长到这么大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长这么大才发现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不过是一场笑话,长这么大才发现自己连亲身父母都不知道是谁,长这大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多余……”清月抑制不住心脏传来的疼痛,更加抑制不住心地传来的绝望的痛,自己现在能站着,不过是一直在硬撑着。
“欧兄,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的立场依旧那样,如果丫头不想回去,那么她永远都会是我叶家的唯一的公主。”叶逐天知道清月只不过是要自己的一个确切的答案,也就如她所愿给了一个答案。“丫头,你会是我叶逐天唯一的孙女。文博,去把丫头的监护权拿过来吧!”
清月愣愣的看着叶逐天,听完他的话后转过头看着叶文博,眼中是藏不住的希冀。叶文博转过头对上清月的眼睛,笑得很开心:“小月,以后要叫爸爸,知道吗?”
如山花初开时的灿烂,清月如释重负地笑了。原来自己还是有人要的啊!这是清月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