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可能。

那一刻，心里居然有一点点失望。

我撑着下巴，想着刚刚徐凛说的话出神。

我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

我为什么要失望？他又不是我的谁。

徐凛丢了条毛巾给我。“又在发什么呆啊，快去洗澡啦，洗完我要洗啊，大热天的身上汗味很浓啦。”

我扯掉挂在我脑袋上的毛巾，仍给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有带毛巾，这个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就朝浴室走去。

镜子里的自己有点点憔悴，许是火车劳累跟一路步行的缘故，累着了吧。

我洗了把脸，又不经意间瞥到镜子里的那个莫书言。

算是很白的肤质，额头上有颗小小的痘痘，睫毛浓密，消瘦的脸庞。

明明很好看的搭配，为什么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将刘海微微撸顺，蓦然发现，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美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不悦他，容个毛线。

然后发现自己有点心虚，赶紧转过身脱衣服洗澡。

那个时候我仍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喜欢徐凛，也不知道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是情不自禁的。

就是当初很喜欢阿木的时候我也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外貌，仍然在他面前像个乡下女汉子一样冲进学校商店抢面包，然后灰头土脸地在人缝中挤出来，都是先挤出脚，然后挤出身体，最后再挤出脑袋，发型什么的全部乱糟糟还不忘对他嘿嘿傻笑。说：“看呐，我抢到面包了哦，你不进去抢就没有了哦，要不要我帮你再抢一个？”

每次阿木都是十分儒雅地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不用了。”

阿木他从来就是个白衣飘飘的美好少年，而我从来就没有配得上他过。

而徐凛从来就是一副吊儿郎当但又不失高贵气质的阳光少年，我也……不会配得上他。

如果说我是喜欢阿木的，那对徐凛的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倘若说我没有喜欢过阿木，那也……说不过去。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想到过这种东西，所以在最后晴楚说：“他们两个，你一个都配不上。”的时候恍然悔悟。

是啊，所有的一切只是个有欢喜有疼痛，似乎很完整的梦境罢了，我一个都配不上啊，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自知之明呢。

我是注定要相亲的普通女生，爱情……不过是年少时的奢望罢了。

徐凛看到我穿着睡袍披散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眼眸微微发亮。站在那儿定睛看着我。

我擦着湿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解地说：“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马上拿过我丢回给他的毛巾，对我示意了一下，说：“没，没什么，我……我去洗澡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走了一天了，腿很酸。我躺在床上，全身放松。

徐凛又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我躺在床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我身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

许久，似乎是没有听到沐浴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

“徐凛？”

“额……我忘记带睡衣了……”

“欸？”

“睡衣……被你压着了……”

…………

我连忙起身看到自己身后真的压了他的睡衣，马上拿起来递给他。

他接过，看了我一眼，再次进了浴室。

而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刚刚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没有沐浴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徐凛不见了。

然后是因为害怕才突然惊醒的。

徐凛不在……会让我觉得……害怕……

我轻轻捂住胸口。

“扬起了灰尘回忆里一场梦……”手机突然响起，我赶忙在书包里乱摸一通，摸出因为太阳的照射与不减的气温而滚烫的手机。

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