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汗王膝下有一子,名为龙,号称神童,三岁能诗赋,五岁通棋律,被汗王视为掌上明珠。就在新昌被攻破之前,汗王已令人将他们母子二人送出宫去,安顿在一农妇家中。汗王本是难得一见的圣世明君,颇受人民爱戴,那农妇得知是汗王至亲,更是以死相护。奈何那守卫贪图赏金,昧了良心去殿前告了密。黄书郎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进了拔矛村,幸而农妇以命相护,才将二人偷偷从门后茅厕运了出去,自己却被官兵无情杀害。而后皇后也因为疾病缠身在逃亡途中死去。龙一时间无依无靠,不知如何生存下去。
时至龙十岁之时,尚还居无定所,在流亡途中途经大市聚郡,实在饿极,,于是趁着肉包子铺老板与人交谈之时,一窜身攥了两个包子便走。奈何终归还是孩子,身材瘦小又营养不良,怎跑得过大人,不久就被包子铺老板堵在死胡同中,被抓了个正着。
老板怒气冲冲正待好好教训,却远远听见有人喝道,“住手”,好奇去看,发现是个十余岁的小姑娘,面色平静,却是漂亮至极。她摇曳着浅红色的长裙,远远向着这边走来,待近了,才冲老板微微一笑,道,“不知这位小哥何事得罪了老板您?”虽在说话间,略带稚气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龙身上未曾离去。
包子铺老板见一个小姑娘来说情,也不好动怒,于是闷声道,“他偷了我的包子。”
“原来是这样,”小女孩浅浅一笑,从兜里摸索着掏出两枚铜板递给老板,道,“他的馒头钱我帮他付了,还是个小孩子,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这小哥吧。”老板见小女孩求情,自己又没什么损失,这才气呼呼地放开龙,从女孩手上接过钱,“看在这小姑娘的面子上便饶了你,以后别再让我遇上。”
等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街尾转角,龙才惊魂未定地向女孩道了谢。女孩仍旧注视着龙,眸子漆黑的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眼神稚气却带着看穿一切的凌厉,就算是龙这样的定力也觉得不觉有些慌乱。
大概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的影响,她抿嘴笑了笑,露出极好看的浅浅酒窝,“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龙微微一拱手,道:“姑娘称呼在下龙便可。”
“龙…….”女孩低头轻声念到,似乎是记住了,又抬起头,“那不知小哥接下去作何打算。”
龙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于是沉默一会,缓缓开口道:“尚且不知。”
女孩低头思考一会,忽然又抬起头来,眼睛忽闪忽闪有一些调皮的小因素,“便跟我回去吧。反正大家都只顾着练武,我也正好缺一个玩伴,我叫陈梅儿,你叫我梅儿就可以了。”
龙也不知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他就是这么被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给迷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居然就这么点头了。
在陈梅儿的带领下,两人穿过无数或高或低,金碧辉煌或者残亘断瓦的房子,终于在一堵两人多高深黄色的围墙下停下来。“敢不敢翻过去。”陈梅儿指着围墙道。“有何不敢?!”龙应一声,率先摆了个马步,一顿足便飞掠了上去。“居然会轻功,”陈梅儿一笑,道,“我可不会输给你。”不过片刻,陈梅儿亦是一跃而上。
两人翻墙而过,稳稳落在地上,相视一笑,由陈梅儿领着,鬼鬼祟祟向着柴房摸索过去。
待到了柴房,梅儿“吱呀”一声将门打开,龙在门口,见里面虽然残破,倒也收拾得干净。“只能委屈你在这住了。”陈梅儿歉然道。
龙听了,不由笑道,“我自幼漂泊,什么样的地方没住过,这样的房子对我来说已是万分难得了。真是要多谢了梅儿姑娘。”
“不嫌弃便好。”梅儿笑一声,道,“怕你是饿极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便谢过梅儿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