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容远远的见翠婷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悠闲自若的欣赏着湖里的鱼儿,上前来亲切唤道:“翠婷妹妹啊,赏鱼啊在?”翠婷见是烟容挂起假笑,虚应道:“姻容姐姐啊!有事吗?”烟容堆起妩媚的笑容道:“瞧妹妹说的,姐姐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没事就不能来找妹妹谈谈心啊。”翠婷一撇嘴,笑道:“得了吧,烟容姐,我在赵府这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可没见姐姐来找妹妹我谈心啊,有事你就直说吧。”烟容干笑两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姐姐见风十七一个人霸占着爷,而冷落了妹妹,姐姐真替妹妹叫屈啊,你看妹妹你正值年少风华时期,却总是独守空房,唉……”烟容斜眼观看翠婷的反应,却看不出什么,只好接着道:“妹妹,不如姐姐帮你,我们姐妹二人联手要风十七好看,替妹妹出出这口恶气如何?”翠婷听罢冷笑道:“姐姐想对付风十七尽管去就好了,说什么为我着想,全府上下谁不知道,爷从前最宠的是姐姐你,风十七得宠,抢得是你的宠爱,而不是我的,我又何必操那分闲心呢。”烟容气的脸色铁青,晴转阴天,冷声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合作拉倒,我还求你不成,哼。”说罢怒气冲冲转身而去。
翠婷看着烟容姚窕的背影,轻蔑一笑,又看向水中的鱼儿,心中却别有它想:“爷不宠我没系,我有二爷呢。”想起赵千云不禁心中抱怨道:“千云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了,也不来找我。”翠婷微微一笑,暗道:“他不找我,我找他去!”想罢,翠婷大声唤道:“静儿……静儿……这死丫头跑哪去了。”不一会,只见一个丫环急急忙忙从远处跑来,喘吁着道:“主子!”翠婷绷着脸伸手就是记耳刮,怒声道:“记着,以后别跑那么远。”静儿捂着脸低着头泣声道:“是,奴婢知道了。”翠婷从怀里取出一块黄色手帕递给静儿道:“把这个给二爷,不要让别人知道了。”静儿小声道:“知道了。”翠婷:“去吧。”
繁星满天,新月如钩,夜已深沉,四周静悄悄一片。突然走廓里闪过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似是怕被人看到,一眨眼人已来到一处灯火通亮的房门前,推开门,又张望了下见四处无人才悄然进去。
风十七睡不着一个人来到亭子里负手而立,英姿飒飒,自有一股说不的气质。风十七意在观星赏月,却意外瞧见了这一幕,讽刺一笑道:“怎么什么事都让我撞到。”
赵千云进入翠婷的房间,只见翠婷正坐在梳妆台前,理梳云髻,他悄悄上前去从后面伸手捂翠婷的双眼,细声问道:“猜猜我是谁?”翠婷妩媚万千一笑,双手反握住赵千云的手,娇嗔道:“除了你这个死冤家还会有谁啊?”赵千云自身后搂住她,头与翠婷并贴在一起,看着镜中的千娇百媚,笑意盈盈,动人心魄的人儿,叹道:“你今晚好美!”翠婷笑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就会哄人开心。我美?也拴不住你这位浪荡公子的心啊,都这么多天了,我要是不让静儿找你,你大概都记不起有我这号人物了对吧!”赵千云托起翠婷的下巴,与自己对视,口气轻浮道:“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吗?”翠婷看着眼前赵千云刚毅的俊颜,不禁怦然心动,眼送秋波,意在勾引。赵千云岂会不知,当下拦腰将翠婷抱起往床帐走去……
烟容满脸忧烦,双手绞着在房中走来走去,口中喃喃道:“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风十七迷着老爷,我后半生也就这样无名无份无爱的在赵府里残度余生。”烟容满脸恐怖狰狞的摇着头道:“不,绝不,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要这样一辈子都在别人之下,任由他人呼唤。”思罢,烟容唤进自己的贴身丫环观乐进来在她耳边叽叽咕咕的吩咐了些话。观乐眼神深沉,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却有着二三十岁人的沉着,无喜无乐,听罢只是点头走出了房间。烟容看着观乐的背影阴森一笑,院中的月影移动折映在她脸上更趁得她此时阴森可怕得紧,令人不寒而粟。夜幕愈降愈深,寒气愈来愈重,星渐稀,风渐起,吹过洛阳城寂静无声的街道,带起几片萧条落叶,弥漫着一股阴沉郁郁的气息。
晨曦初露,空气潮湿,映在山石玲珑亭台隐现风景如画的赵府,显得格外明亮清新。风十七推开房门,一阵凉风袭来,只觉的清风拂体有说不出的舒畅怡然。水秀知风十七此时已起床,端着一盆水过来,见风十七看着府内的景色脸上仍自挂着起初见时的那种温顺和善的笑容,水秀欣慰一笑,暗道:“姐姐,我一定要好好劝你,要你做回原来的你。”水秀上前来唤道:“姐姐,水来了,先洗把脸吧。”风十七看着前方道:“先放进屋吧。”水秀着未动,沉默了下道:“姐姐,收手吧,不要再想着复仇了,你这样成天勾心斗角的不累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理不顾,过回以前的生活好不好?姐姐,千万不要执迷不悟最后让自己悔恨莫及啊!”风十七因为曲毅害自己的事,一直对水秀冷冷淡淡,但风十七已经知道水秀当时确实并不知情,说这一番话也是出自一番真心为自己好。
风十七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见房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好几条蛇,伸出头来,眼看差一点就要咬到水秀,风十七眼疾手快,伸手拉住水秀往自己这边一带连退三步。水秀被风十七出其不意的一带,水盆翻打,溅了两人一身水,回头猛然看见那么多条蛇,伸头吐信的蜿蜒四周,水秀惊叫一声连忙后退,吓得魂飞魄散。风十七见这些蛇浑身泛黑,腥味扑鼻便知道这些蛇必是剧毒无比,被咬上一口非死不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风十七把失神的水秀拉到安全地方,自己回屋去想拿墙上挂的短剑来击毙这些蛇,来到门口又是一惊,只见满屋全是毒蛇‘哧哧’的满地游爬。风十七不过是刚起床到屋外站了下透透气的功夫,竟然就多了这么蛇在屋里,可想而知,如果风十七要是再多睡一会儿,岂不一命呜呼,想到这里,饶是风十七胆气过人,也不由得浑身冒冷汗。水秀回过神来,来到风十七身后,看见满屋的毒蛇,惊得睁大双眼口吃道:“姐姐,这……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呢?”风十七默然不语,神色冷若冰霜,抬脚欲往屋里进。水秀连忙拉住风十七的衣服急道:“姐姐,你要做什么?”风十七不带一丝感情道:“拿剑。”水秀急道:“不行,满屋都是蛇,万一被蛇咬到了怎么办?我去找人帮忙去。”风十七淡淡道:“你去找谁?”水秀不由得一愣,眼神茫然,思道:“是啊,我去找谁?老爷不在家,夫人恨不得主子死,二爷又是事不关已,已不关心之人,不来找我们晦气,已经是我们的万幸了,又怎能舍求他来救我们呢?”
风十七不理会水秀已进了屋里,小心移步,左闪右躲,尽可能避开毒蛇。水秀在门外看得心惊胆颤,就怕风十七一个不小心被蛇咬到,瞪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担心之情溢于言表。风十七好不容易来到挂剑的墙上,就在她伸手取剑时,一条毒蛇‘咻’的一声从风十七身后扑来,水秀吓得失声惊叫“啊!”风十七闻声辨位,拔剑反身,挥剑击毙毒蛇,动作迅速快捷,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水秀见风十七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风十七目光冷冽,寒气逼人,持起青钢剑运剑如风‘唰唰唰’的把剑抡圆当刀使用,横劈竖砍,旋身舞剑,不一会儿屋里屋外的毒蛇都被清理干净。风十七持剑来到屋里,看着满屋的蛇尸,打碎的家具,一片狼藉,不由得满腔怒气,内力凝聚,只听‘当啷’一声,青钢剑一断两截。水秀惊得浑身一颤,小心唤道:“姐姐。”风十七寒着脸道:“你看到了,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这可由不得我说收手就收手的。”说罢扔掉断剑怒气冲冲的离去,水秀长长叹口气,收拾屋子。
烟容在屋里坐立难安,神色焦急紧张。观乐此时推门进来,烟容急忙上前问道:“观乐,怎么样?”观乐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道:“奴婢有负主子所托,请主子恕罪。”烟容不太相信的问道:“怎么可能?我不是让你找天下最毒的蛇吗?风十七怎么可能会没事?”观乐淡淡道:“蛇是天下最毒的蛇,只要咬上一口便无可救药,但是……”烟容追问道:“但是什么?”观乐道:“风十七会武功。”烟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坐一椅子上,静了好一会才失神道:“这次功亏一馈,也不知道风十七会怎么对付我们。”观乐在心中叹道:“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上前道:“主子放心,风十七未必知道是主子做的,就算知道了,风十七要拿这件事在爷面前告状的话,奴婢会承担起一切后果的。”烟容好生感动,拉住观乐的手,双眼含泪道:“观乐,我……”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观乐回握住烟容的手道:“主子什么都不必说,没主子也就不会有奴婢,主子对奴婢的恩德,奴婢就是粉身粹骨也是心甘情愿的,主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什么也不要想,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奴婢先下去了。”
“匆匆人生多少事,幽幽梦境多少愁,慕然回首却是一片茫然…………”风十七坐在雅亭里抚琴唱曲,神色茫然愁怅,似是感慨甚多。水秀刚来到亭子里。风十七便停下弹琴,淡淡问道:“怎么样?”水秀道:“我问过秦雪她们了,她们说赵文氏那边这两天并没有什么动静。”风十七轻拔了两下琴弦,沉思道:“赵文氏没有行动,随青,桃子也就不会有所行动,那就只有烟容了。”水秀疑惑道:“为什么是烟容呢?砚儿主子不屑与她们为伍不会做害人之事这我知道,但翠婷呢?姐姐为什么就不怀疑她呢?”风十七讽刺一笑道:“翠婷有二爷哄着,她不会太在乎老爷宠不宠她的,自然就只有烟容了。”水秀问道:“那姐姐打算怎么做?”风十七从木琴下面拿出一封信道:“拿去给秦雪。”水秀接过信道:“是。”
秦雪看过水秀给她的信取出火褶子一把烧掉书信。竹梅手拿着两枚精致异常的戒指好奇的看着道:“七主子信上怎么说?这两枚戒指是送给我们的吗?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怪怪的,怎么里面还带有针尖一样刺呢?被扎到可就不好玩了。”竹梅抬起头只见秦雪神色凝重,似乎在犹豫什么,考虑什么,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道:“竹梅,我们要演一场戏才好。”竹梅感兴趣道:“演戏,演什么戏?一定很好玩。”秦雪微微一笑道:“演一个坏人,一个狗仗人势的坏人。”
秦、竹二人商量好。秦雪来到赵文氏的房里,唤道:“夫人,三主子请你去一趟花园,说有点事要与夫人商量。”只见赵文氏舒适的躺在太师椅上,旁边的桌子上小吃点心应有尽有,几个丫不在一旁侍候着,好不享受。赵文氏懒声,问道:“有说什么事吗?”秦雪道:“三主子没说。”赵文氏抱怨道:“这个随青,有什么要紧的事啊,还要我跑去那么远的路。”不过抱怨归抱怨,赵文氏还是懒懒的起身同秦雪往花园走去。一路上赵文氏神情倨傲,目不斜视,走在去花园的石矾道上。忽然听见秦雪似是很惊讶的轻声道:“竹梅。”赵文氏闻声随着秦雪的眼神向烟容居处望去。只见竹梅似是在与烟容的贴身丫环观乐在争执些什么,但见观乐似是很不屑与竹梅说话,神情冰冷看都不看竹梅一眼,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神态不佳的离去。任竹梅在身后说什么,人家理也不理。其实观乐对谁都是一个表情的,加上竹梅故意挑衅,观乐就更不会给她好脸色了。但看在赵文氏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赵文氏见观乐对自己的丫环那么不屑,心中不甚高兴,咕囔道:“一个丫环就这么盛气凌人,什么东西嘛?”秦雪在一边煽风点火道:“一个丫环都不把夫人的人不放在眼里,可见主人就更……”秦雪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突然停住不说。可就是这样留给空间让赵文氏自己胡思乱想效果才是更佳。赵文氏听在耳里,脸色已是下沉,冷哼了一声拂袖往前走去。秦雪看在眼里,暗自心喜好笑。
赵文氏一行人刚到花园只见随青的贴身丫环玉儿从对面走过来道:“夫人,我家主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不能赶来,让我来能知夫人一下。”赵文氏本就因为刚才观乐的事积一肚子气,此时听随青放自己鸽子不能来了,更是气上加气,不由得腔调提高道:“什么?她什么意思吗?”赵文氏怒气冲冲的反身往回走。
待赵文氏走远后,竹梅从一边赶过来朝玉儿抱拳道:“多射玉儿姐姐帮忙了。”说着拿出一绽银子递给玉儿。玉儿见财眼开,接过银子笑如春风道:“举手之劳而已,妹妹也太客气了,只是……”竹梅知道她的顾虑,秦雪早已把万事都给她说好了,忙道:“姐姐放心,三主子绝不会知道今天之事的。”玉儿这才放心道:“如此是最好不过了,姐姐还有事要忙呢,就先回去了,日后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唉!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这个玉儿也是个心机深沉不简单的人物。竹梅豪爽道:“一定。”竹梅目送玉儿离开,反身回到赵文氏这里。
赵文氏一肚子气,心情烦闷遣散所有下人躺在床上睡觉想清静一下。秦雪关上门出来,不一会竹梅便走了过来,秦雪问道:“你找夫人有事吗?夫人已经睡了。”竹梅道:“哦,那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秦雪看了眼屋门问道:“对了,你刚才和那个观乐是怎么回事啊?”竹梅用忿忿不平的声音道:“提起那个观乐我就一肚子火,什么东西嘛?”秦雪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竹梅故意把声音放大,料想赵文氏听得到,就听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只是凑巧碰到观乐,我想同是丫环又同在赵府,虽然主子不同,见面打个招呼还是最起码的礼貌嘛,谁知道那个观乐瞧都不瞧我一眼。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当时就火了,当下拦住她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猜她怎么说?
秦雪对竹梅的演技逼真感到佩服,暗自笑道:“她怎么说啊?”竹梅唱作俱佳道:“她目光高傲,冷声道,我才不屑与你这种人说话呢!我当时就火爆了,拦住她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这种人,别忘了,我家主子可是赵府的正室夫人,除了老爷之外,夫人就是一家之主,你这样小看我也是对夫人的大不敬。”秦雪忍住笑意道:“说得好,观乐她怎么说?”竹梅又说道:“她冷笑了下讽刺道,你们夫人算什么东西,要人品没人品,要美貌没相貌,现在更是人老珠黄,哪比得上我们家主子年轻貌美,有的是时间本钱,这赵府夫人的头衔早晚会是我们家主子的,说完冷眼撇我一眼就走了,你说可气不可气。”秦雪这时装模作样道:“嘘,小声点,夫人在里面睡呢,别让夫人听见了生气伤身。”竹梅道:“哦。”两个相视一笑离去。
赵文氏哪里睡得着啊,秦雪,竹梅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气得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烟容,别以为你长得狐狸精一样迷着爷,我就不敢动你,况且现在爷不是也不庞你吗?哼,咱们走着瞧。”秦雪,竹梅二人离开赵文氏的住处,竹梅问道:“秦雪姐,夫人会中我们的离间计吗?”秦雪一派自若道:“放心,夫人与烟容本就谁看谁都刺眼,再加上我们在一边煽风点火,以夫人的小心眼,必会去找烟容晦气,这几天我们带上七主子给我们的戒指随时备用。”竹梅道:“知道了。”
雅亭佳人,花香叶绿,正是此时的写照。
烟容倚栏而坐,出神地望着亭边的艳花茂草,比出水芙蓉还要妖美艳三分,观乐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突听身后传来赵文氏虚伪的声音:“四妹好兴志啊。”赵文氏不知何时随同大批丫环走了过来。烟容与赵文氏向来是井水不犯水,相见平静,但赵文氏经秦、竹二人的离间后渐渐对烟容越来越不满,以前也没有觉得,现在见到烟容那倾城的美丽容颜,才发现烟容真的是很美,尤其是此时,略带忧伤的神情最是动人心魄,不禁恨起老天的不公,不仅让烟容长得漂亮,还那么年轻,满心的不平衡,妒忌之心占满心头。烟容见赵文氏,起身施了下礼淡淡叫了声:“夫人”便要离去,从前烟容见赵文氏也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对,但此时赵文氏的心境与之前已是大大不同,她已认定了烟容是对自己的不敬,便挟枪带刺道:“哟,我一来妹妹便要离开,你是什么意思?”烟容本就心情不好,被赵文氏这么一说,心中升起怒气,不禁口气有些冲道:“离开便是离开,没什么意思。”说完举步便往前走,赵文氏移步挡在烟容面前。烟容瞪着水灵的大眼,气道:“夫人你倒是什么意思?”赵文氏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烟容听赵文氏要教训自己,冷哼了下道:“我可不是丫环,岂能任你打骂。”赵文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道:“哈,笑话,我堂堂一个正室夫人还不能教训一个小妾吗?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丫环们左右为难,左顾右盼。一个是严厉凶恶的夫人;一个是老爷庞爱的主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烟容声色俱佳道:“谁敢?”本就犹豫不定的丫环被烟容这一喝就更不敢上前了,烟容料定那些丫环们没那个胆子,冷冷看着赵文氏与她对持着。
赵文氏见没人敢动手,怒气升天自是不在话下,自己面子更是挂不住,厉声道:“秦雪,竹梅给我狠狠的掌这贱人的嘴,谁敢不动手,我就收拾你们。”秦、竹二人要的就是这句话,面面相视走上前去。烟容见她二人真敢上前来,不禁心中发毛又惊又怕,颤声喝道:“你们……你们敢……”秦,竹二人面上犹豫,口中无奈道:“我们也是奉命而为,得罪了。”下手却是毫不留情,伸手就是一耳光。烟容捂住痛疼的脸颊,又气又恼又惧,双眼泛痛颤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观乐也没想到她们二人真敢对主子动手,忙上前挡在面前,跪在夫人面前求道:“夫人,奴婢愿替主子受罚,请夫人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放过我家主子吧。”赵文氏哪里会听,冷笑了下道:“把她给我拉过去一起打。”另几个丫环打主子她们不敢动手,要打一个丫环,她们还是没问题的,拉起观乐就是一顿好打。秦雪,竹梅的戒指都是在左手上戴的,打烟容用的是右手,秦雪心中犹豫不决,想着真若是一掌下去,烟容必是脸上开花,血流满面,心下踌躇不定,迟迟不敢下手。竹梅知道秦雪心慈手软,下不了狠手,便自己扬起左手‘啪啪’迅速的打了两耳光。随之‘啊!’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烟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便一直兄咬牙忍着默不吭声,不想让赵文氏看到自己受辱而得意,但竹梅那两个耳光顿时打得烟容脸皮开花,鲜血飞溅,烟容疼痛难忍的惊叫一声,伸手一摸,满手鲜血,顿时晕了过去。赵文氏及其他人听到烟容惊叫声,都吓了愣在那里。观乐见主子美丽的容颜上画了两道长长的血口子,拼尽全身力气,推开打自己的几个丫环飞奔过去,双眼含泪的唤道:“主子……”其他人见晕倒的烟容,满脸的血不断的往外流,不管如何,烟容也是个主子,闯出如此大祸,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是好。竹梅只是想着按计划去做,却从没想过后果会是如此,此时,见满脸是血已是毁容的烟容,也被吓到呆在那里失了魂魄。
观乐叫来仆人,把烟容抬走去看大夫。赵文氏惊怔半晌,回过神来,上前就给竹梅一个耳光,气她给自己闯下这么大一个祸来,心中也有几分后怕,气道:“死丫头,谁让你下那么重的手,就是养条狗,它也知道什么人该咬,什么人不该咬。”竹梅默默忍受着这一耳光,什么也不说。赵文氏虽气,但毕竟是自己下的命令,还是要自己收拾残局,她深锁眉头来回踱步,烦躁不已,看见竹梅更是怒气升天,瞪着竹梅气道:“要你何用?从今以后我不用你服侍了,你就给我去后院干些粗活去吧。”竹梅神情木然,默默转身欲走,却见秦雪突然跪在赵文氏面前道:“夫人,打四主子奴婢也有份,奴婢愿与竹梅同罪。”赵文氏冷哼道:“哼,你要愿意去受罪,就去好了,我还会拦你不成。”秦雪喜道:“谢夫人。”起身来到竹梅面前情深道:“别忘了,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竹梅但觉双眼发热,已是泪流满面,泣声唤道:“姐姐。”秦雪为竹梅擦去泪水,拉着竹梅的手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