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

我是安庭轩。

5年前的分别,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我比洁大一岁,但是洁用“哥哥”来称呼我。我知道,在她心里,真正最爱的哥哥,只有尉迟烨一人。我跟洁在一起玩时,明明很开心,可是每当烨出现时,她总会跑向烨,把我丢在一边。但是能看到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记得小时候,洁穿一件白色花边的紫色裙子,在太阳下旋转着,旋转着,她冲我笑,稚嫩的脸孔,纯真的年代,连笑容都那么天真,我想要保护她,守护在她身边。

可是妈妈从学校的体检报告中得知我的了血癌,不过幸运的是早期的。

15岁那年,我在田径赛场上,拼命地往前冲,只是因为有洁在终点看着我,妈妈说,只要我能去的男子百米第一名,她就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而我当时的愿望就是能和洁一起过生日。终于,我冲到了终点,也是第一名,我跑过去,抱着洁,说,“洁,等你生日,我一定陪你过”。

妈妈在校门口等我,当我和洁分别转身离开的时候,血液从鼻孔里冲了出来,我晕倒了,血液流过我的脸颊,那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晕倒前的最后一眼是妈妈焦急又心疼的表情。

第二天,妈妈带我去了申城,纵使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和不舍,我也只有顺从。妈妈临走前告诉我,如果暂时的分离能获得永恒的相守,那么受到再多的痛苦也值了。

她6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看到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后来憔悴的模样,而我又不知所措,我怨恨自己的无能。7岁,继母进门,她面临多次的殴打和驱逐,我家成了她唯一避难的场所,我会为了她随时和她继母挑起战争。我曾经希望可以多点时间守护她,那时她在我身边比在烨身边的时间多,可我却高兴不起来。12岁那年,她失去了他的父亲,唯一的依靠没有了,她常常会趴在我的肩头哭,我很高兴的是这些眼泪烨从不曾见过。

申城的一家医院,有我的专属病房,在那里我住了3年。这么多年令我最痛苦的事就是化疗,我看着镜子里,被化疗夺去所有头发,面无血色的那张脸,我自己不敢面对的那张脸,会吓到人的那张脸,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可是那清而脆,脆而甜的声音“庭轩哥,庭轩哥”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回荡。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嘀?嘀?嘀”很单调的声线,苍白的感觉。“保持安静”的牌子永远挂在那里,诺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可以放轻的谈话声,那压抑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些看到就想吐的药物,却偏偏摆脱不了,还有其他患者的呻吟声,让我随时处在一个恐惧的世界里。

我知道我的不告而别,对洁的打击有多大,她唯一的避难所没有了,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了,我时常在想“她会不会恨我?”

直到有一天,听到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最想见的人是洁,可是我怕她恨我,怕她会责怪我,我一直在逃避。

2年后,我在茗邺迎新舞会的舞台上看到她,那个让我一直想要保护的尉迟洁,更加坚定了我要寻她回来,守护她的信念。在舞台上那么光彩夺目,她和烨配合的那么默契,我害怕她再也不用我保护了。

操场上,我抱住了她,她没有反抗,我真的好开心。她说,我从来都没有骗过她,那么我隐瞒我的病情,算不算欺骗?我的不告而别,算不算欺骗?我感觉好惭愧。

后来在雨中她推开我跑走了,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我以为她会等我,我只是想抱紧她,再也不离开她,可是物依旧、人已非。我没有去追她,怕再次让她心痛,只看到她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申城的天气总是多雨的,看着病房外的雨,更加深了我对她的思念,阴晴不定的天气,增添了几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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