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胡玉儿默默走在元锜二的身后,偌大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回荡他磁性的声音。
元锜二伸手捏住鼻尖揉了揉,放开,用力吸一下。
他停在一辆大红色的捷豹前,替胡玉儿开门。
胡玉儿瞥了一眼车子,眼里增添了些微惊艳。
捷豹最新的旗舰商务款,以一个导演的薪水,可能有些困难,元锜二却买了。
“谢谢。”胡玉儿道声谢,上了车,元锜二顺势把门关上。
他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瞧了胡玉儿一眼,欺身替她将安全带扣上。
一股清新的古龙水香味扑鼻而来,胡玉儿的心如同有只小猫爪在搔痒。
“妳住哪?”他问。
“桐巷大道,澄青别苑。”胡玉儿说的是她在城里的公寓。
元锜二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好后,别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踩下油门。
“啊──”
突如而来的失重感令胡玉儿不禁轻呼,她感觉元锜二的车子几乎可以用横冲直撞来形容,他开车的风格和他的车一样,张狂奢华。
“怕吗?”元锜二虽是问胡玉儿,在听到她惊叫时,他已经放慢速度。
“嗯。”胡玉儿淡淡的点了个头,饶是她这么淡定的女子,也对元锜二开车的方式不可恭维。
胡玉儿可以察觉元锜二刻意为她放慢速度,但他仍是超速行驶。
车子陷入空前的静谧,元锜二一反常态,异常沉默。
胡玉儿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眼角边的疲惫尽现,却坚毅地望着前方。
“你有话要对我说?”胡玉儿开口,打破这份沉静。
“没有。”元锜二犹豫了半响,回答她后便不再说话。
他本来是有话想问胡玉儿,可上了车之后,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胡玉儿抿唇,不语。
她知道元锜二那时候是故意说要载她的,最好的载法应该是她坐沉小臻的车,而安柔芸坐元锜二的车。
元锜二自己也是享誉国际的大导演,难道就没有狗仔跟拍?安柔芸至少是一名经纪人,就算被狗仔拍到还能说得过去。
“阿嚏!”
元锜二重重打了个喷嚏,左脚不由自主踩了煞车,车子急速停下,在浓稠的黑夜中破空划出长长的煞车声。
胡玉儿整个人往前飞出,幸好安全带将她及时拉回来,她侧首,恰巧元锜二也扭头看她。
“妳没事吧?”已恢复的元锜二望向她,眼里浮现担忧。
“对不起。”胡玉儿抿唇,幸好现在是凌晨四点,大街上几乎没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元锜二怔怔地凝视胡玉儿,片刻,他若无其事地催下油门。
元锜二的一句‘没事‘如六月的清泉,滑入她的心中,一室沁凉。
“你知道?”胡玉儿敛下眸子,长长的眼睑在她的双颊上留下浅浅的黑影。
“知道。”元锜二眼观前方的道路,打下方向键。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妳踩到地上那滩水的时候。”
胡玉儿刹那回眸,仔仔细细地注视着他,身边的男子,元锜二,她的导演。
他神情专注地驶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她当初的那盆水根本没泼出去……
对,那盆水是她故意泼出去的,没想到……
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