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越来越凉了,有冬的气息扑面而来,暮秋的气候总是让人喜欢的舒适 ,薄雾的清晨,水洗的天空蓝得洁净,象不染尘土的有色玻璃,可以透过去看到那片晨光从若隐若现的云彩里透射出来的温暖,慢慢的,慢慢的,呈现这个世界的斑斓色彩。
这个世界,原本不是单调的黑白。
陈紫诺不喜欢去江纯的宿舍,每次去那边吃饭的时候,孙红和他的女友都在,几乎每一次都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吃。孙红经常和她的女友吵架,原因都是他女友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
后来有几次孙红烦了,说:“你要是再这样胡乱猜疑我们就分手。”
这句话立刻就会成为导火线,她女友会马上甩掉手中的筷子,指着孙红鼻子说:“姓孙的,你要是敢跟我分手,我马上就死给你看!”话音未落,她肯定开始跑过去掀窗户,如果孙红动作慢一点,她铁定跳下去。还好,这里是二楼,江纯说她有一次真跳下去了,摔伤了脚,害孙红侍候了她近一个月。从此,这成了她的杀手锏。
所以啊,就算孙红高高大大又怎样,还不是逃不过她的手心。
那一天,她一边在手臂上烫着新鲜的烟头印痕,一边冷笑着对紫诺说:“你看,这里都是他想抛弃我的证据,他说一次分手,我就烫一次,我们都睡过了,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这一辈子别想再娶别的女人。”紫诺数了一下,有六个了,她不由一阵寒栗。
江纯说这个女人很厉害,有一个晚上要了孙红四次,害孙红腿脚发软了一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江纯的眼角藏着紫诺猜不透的笑意,有些淫邪。这种笑也会让紫诺打寒颤。她觉得江纯离那个最初忠厚的白齿男孩有些远了。她分不清这是成熟还是恶少的表现。因为江纯经常对她说,性是每个男人和女人的必经之路,没有什么感觉神秘的。
为了能够好好的安静的纯粹的享受美食的魅力,紫诺准备在自己的宿舍准备煤油炉,这样,她每天都可以自己做饭了。
月底的休息日,陈紫诺和江纯一起从市里的小商品市场买来了煤油炉,还有少量的锅碗瓢盆,开始了自己的小食堂。其实,紫诺从小就非常渴望自炊自饮的生活,她觉得,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是神仙日子。
至于现在,她和江纯是不是神仙眷侣,她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至少,当江纯偶尔过来,一边为她做饭,一边望着她笑的时候,她觉得有一些幸福。在江纯面前,她觉得自己有点像白纸少女,似乎什么都不懂,单纯得常常让他失笑:“紫诺,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最喜欢你傻乎乎的眼神,清清亮亮的透着傻劲!”
这是表扬还是批评啊?紫诺常常会气得掐他的腰窝,让他一声声求饶,然后他说:“我怕老婆的知道吗,怕老婆的人不能动这里的。”
紫诺只允许江纯出现在她的宿舍,绝对不准他去她的车间找她,她怕她的师傅知道她原来有男朋友而生气,她更怕那些日益熟悉的同事们的眼神里的惊异。
还好,江纯过来的日子也不是很多,大概,男人总有男人的事吧。要说了解,紫诺有时候觉得真的不怎么了解江纯,她几乎不问江纯平常都会怎么渡过八小时以外。也许,她真的不够关心他吧。
长久以来,陈紫诺依然有写日记的习惯,每个夜晚,不管多么累,多么疲倦,她都会写完这一天的日记,这一点,她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她不喜欢半途而废,因为,这里写的,会是她一辈子的记忆。
江纯在她忘记锁日记的时候,常常会很自然的拿起来翻看,有一天他忽然说:“紫诺,你现在的日记很奇怪,很少写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紫诺一头雾水。
“你可以写第一次见面的人,可以写路边的乞丐,可以写街边的风景,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写我呢?”
紫诺忽然想起来,前两天她写了一篇相亲日记。从看电影到她和小个子交谈,还有深夜的街道上有个游玩取乐的乞丐,她写得津津有味。
她黑了脸:“江纯,你能不能够不要随便翻看我的日记,那是我的隐私。”
江纯啪的把日记本甩在床上:“什么隐私,你那是背叛我,你知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什么背叛啊,那是我的自由,我没有卖给你,再说,我有时刻离开你的权利。”
紫诺生气了,她不喜欢“背叛”两个字 。
“原来,你还想着离开我,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一回事,我们在一起一年了,陈紫诺,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一心一意就能够管我的一切吗?何况我只是应付一下他,并没有真正的打算怎么样啊,你能不能尊重我?”
“尊重你,尊重你不停的选择是吗?直到你选到如意郎君,我再傻乎乎的被你甩掉。”江纯气得有些发抖了。
紫诺百口莫辯,只有甩门而去!让他一个人生气吧,无理取闹的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