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炆与金钰相约好了,明天就为金钰赎身,然后带着她一起去靖州,侧妃也好,庶妃也罢,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一个名分。
他二人相视对饮,深情的谈着他们的未来。听的门响,他们一齐看了过去。
“五弟?”独孤炆看着独孤烨大步走进来,也不客气,唤了声“二哥”直接坐下,倒了一杯,先喝起来。
“今天怎么来了?”独孤炆问。
“我本就清闲,再者二哥明天要去靖州,兄弟哪有不送之礼?”说完,给独孤炆也倒了一杯,道:“干!”二人一饮而尽,金钰跪坐一旁,一串苍劲古朴的琴声响起。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手持杯盏,独孤炆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吟诵起来。
一曲诵罢,独孤烨大笑击掌,道:“好一首垓下歌,不过伤感了些。明日哥哥慢性,阿烨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同唱大风歌,如何?”
兄弟默契的紧握双手,独孤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回想当年,仗着自己的几分聪颖,没少嚣张。若不是明贵妃和独孤烨及时提醒,只怕今天的任吴婕妤死前如何求情,皇上也不可能封他为王,那还会有靖州这样的好封地。
几年来,虽然受了不少白眼与屈辱,成了父皇心中不折不扣的庸才,但是他保住了性命,得到了五皇子和明贵妃的信任与帮助。今日一去,他相信不是永别。
门又被开启,进来的是恪王妃的贴身婢女,恪王不解,晋王与金钰也疑惑不已。恪王妃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这里。
“灵芝,你来做什么?”独孤炆微怒,他不喜欢被人跟踪,但显然恪王妃犯了他的顾忌。
“王爷,王妃有急事,请您回去!”灵芝跪在地上,礼数周全,可这话却像是,恪王今天不得不回去一样。
“她能用什么事,有事也该是去请太医,来找本王做什么?”恪王回席坐下,根本不想回去。
金钰见气氛僵住了,开口道:“王爷先回去吧,王妃向来知书达理,若非有急事,也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的。”说完一笑,仿佛不在意,却从眼眸中流过一丝失落。
独孤烨轻轻一拍恪王的肩膀,道:“我同二哥一起出去吧,时辰不早再不回去,府中那三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打趣的一句,惹得独孤炆一声苦笑。
一路疾驰,没多久就到了恪王府,小厮上来牵马,独孤炆大步入内,一路上请安的,他看都没看一眼。走进恪王妃的寝殿,便闻到很浓的药味,恪王憋了口气。走到床前,恪王妃苍白的脸,最是瞩目。
“给王爷请安!”没说两句话,便咳嗽起来。
“行!行!免礼吧,你急着找本王回来,是怎么回事?”独孤炆直奔主题的问道。
“其实,这件事,对妾身并不重要,但是对王爷和······”话说到这里,断了,似乎没有力气了一般,独孤炆看着心里一揪,愧疚之感涌上心头,抬手轻抚她的背脊。
“对王爷和金钰姑娘,倒是十分重要的。”听到金钰的名字,恪王想问她如何得知。却被恪王妃的芊芊玉指止住了,恪王忍了回去,不再追问。
“王爷,妾身身子不好,也不想再拖累王爷。”恪王妃道。
“好了,本王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虽然你我之间情分无多,但也不至于弃你不顾。”恪王说着,恪王妃却摇头。
“王爷,如果妾身有个好歹,你就带着金钰姑娘前往···靖州···,以后···她就是恪王妃,我已经交待了父亲,他们···他们没有异议的。”恪王妃的气息越来越弱,恪王顿觉得不妙,忙把她的手腕拉倒手中,果然脉搏微弱。
“你···你吃了什么是不是?”恪王的脑袋中第一个反应,便是她定然服用了毒药。
恪王妃点头,道:“王爷,妾身始终···是个累赘,这么多年来···承蒙王爷照顾,也算知足···”她的话,永远不能说完了,因为,她的气息断了,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在恪王的怀中沉沉的睡去,恪王紧闭着双目,终究没有为怀中的女人留下一滴眼泪。他们的情分,始终太浅。
因为恪王妃的突然离世,他不得不将前往靖州的日子,又往后推了一个月。但是,恪王妃并没有风光大葬,只是悄无声息的葬入了皇陵,知道的人甚少。
一个月后,恪王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向靖州行去,一辆精美的紫红色马车上,坐着一位娇美的女子,恪王骑马走在马车之前,不时回头看一眼。下人们都称马车上的女子为恪王妃,但她的名字叫金钰。
恪王离开不久,被禁足三月的襄王,也获得了自由。但是并大家并没有太过关心,因为皇上的五十大寿就在眼前。外朝内廷,每一个人都想尽了办法,希望借此机会,一举得到皇上的重视。
襄王摇着纸扇走在大街上,到处看着有没有什么合适,送给皇上作为寿礼的。但是珍奇珠宝,皇宫里多不胜数,佳人美眷,又怕入不了皇上的眼。左右没有注意,只得派人前去打听,看看旁的人都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