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轩辕推开门来,先是闻得一阵香气扑鼻而至,原是往日如烟所来的香那味道。屋中干净简洁,烟雾缭绕,对着门置矮桌草席,上有一石板,上刻着些文字——这几日来,轩辕也教了些文字给如烟。
只见那石板上写道:“星辰渺渺,天高月小,月光轻洒山河悄。河汉宽,星辰未……”似是未曾写完。这却正是曾经在方雷氏的月夜,如烟对轩辕说的《辰随月曲》。
话说那日,轩辕听罢曲子,回到家后,便自己摸索出此曲的瑶琴指法,如今已可奏出此曲。想到此处,轩辕忙回家中,将琴装入盒中,携至如烟家。又取出琴来,放在矮桌上,闭目良久,将双手抚于弦上,准备开指。
却不道此时正赶上如烟归来,只听得屋中有声响,细细一听,便认得竟然是辰随月曲。再往屋中一看,更是惊讶。如烟起先也并未出声,只是默默的听这轩辕抚琴,听得如醉如痴。
到后来,如烟竟不自知的低低随声和唱起来。“世间皆是……尘埃……痴人笑……梦外飞花少……”
一曲奏毕,轩辕方才抬起头来,却见得如烟正站在门口,惊道:“如烟,你怎么回来了?”如烟听到轩辕所问,不禁扑哧一笑,说道:“这问题问得好。这本是我家,何时回来不得?倒是你,怎么擅自闯入我家来,闯了倒罢,还抚起琴来了。”
“我……”轩辕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如烟见状,又是掩嘴轻笑,说道:“好了,玄渊哥哥,跟你玩笑而已。”轩辕心里方松了气,只是陪笑。
如烟又问道:“玄渊哥哥,你今日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玄渊这才恍然想起初衷来,说道:“前日与你说过,我要前赴崆峒,已经与子明前辈说过。他让我寻几人同行,一则互相照应,二则不至无聊。我一思索,便找到你了。”
如烟笑而不答。轩辕见状,便笑着拱手道:“如烟,随我去崆峒,可否?”如烟轻笑道:“你是少主,我岂有不遵命的道理?与你去便是。”轩辕这才放下手来,两人聊天一会儿,轩辕便离开了,又去找了伯襄子仲二人,俱是答应。
于是,一行四人,第二日便自轩辕之丘起行,沿途要过丽山、荒丘山、南山、天山(注一)四座大山,方到那崆峒山。自轩辕之丘行出,尚且是一路平坦,四人也不乏说笑。两日之后,便到丽山脚下。
“此山便是丽山了。”伯襄说道。轩辕点头,说道:“我等是先翻过此山再歇息,还是先在此歇了,明日翻山?”
子仲道:“天色尚早,若赶一些,应该能翻过这山。不如翻过了再歇吧。”众人皆同意,便向着山上去了。
几人自今日早晨开始,已经连续行走了四个时辰,到这丽山半山腰处。如烟毕竟是女儿家,走到此处,已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四人便在此暂作歇息。
注一:此天山,非如今之天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