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渐渐褪去,在初春的早晨,感觉到的不是冷,而是清爽。
明清大学,总是有那么多通校生,而且几乎都是情侣出入。有些人的家离这所大学稍远,就与另一半同租一间房子。每天清晨,一对对的情侣手牵手的走进学校。
学校里总有不一样的风景。在校门口的左边,是夏茂冬秃的树木,这时的初春,上面还是光秃秃的,虽说冷清,却一排排的秃和寥寥几个同学的点缀,也别走一番风味。在校门口的右边,便是四季长绿的树,即使夏天火热的灼烧,冬天寒冷的冻结,依然屹立不倒,那是坚韧的象征。
这是一年的新起点,这是大学的不同花卷。不会再有初中、高中那严厉的老师盯着情侣,即使满头黄发也是随处可见。大学就是不一样!
甘成楠和曾好两个人走在路上,自从上次去她家吃了晚饭后,每天早上他都会去接曾好。然而,这时的他们却与其他情侣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俩之间虽相隔距离很近,可彼此的手都是空档,没有牵着。曾好的脸色是忧郁的,她一直没有说话;甘成楠一直用余光瞟她,这几天,为了柯羽的事,她寝食难安,原本红润的脸日渐苍白削瘦。甘成楠心疼不已。
“曾儿,不要这样了。柯羽会好的。你这样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呀!”甘成楠好想说,我会心疼。可是,他一直觉得他俩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他不想再过度关心她。
“成楠,我们去医院!”曾好拉着甘成楠就往医院跑,这些天柯一烁一直没来上学,他们只知道柯羽还没醒,几乎没了联系,真不知道柯一烁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医院不像上次的夜晚般吵闹,这时的病人都还在睡觉,偶尔走过一个人,也都是轻轻悄悄的。
甘成楠和曾好气喘吁吁地停在他们所要找的病房门口,柯一烁就趴在病床边,手握着她的手。
他俩打开门,微微的关门声吵醒了柯一烁。他回头望向他们。曾好感到心一记痛,眼前的柯一烁,头发长长了,胡渣也长出来了,原本光泽红润的脸早已暗黄削瘦,这还是柯一烁么?
“我们来看看她!”几天不见,经过柯一烁的精心照料,躺在病床上的柯羽脸色变得有光泽了。这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柯羽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有旁边的电压图不停地跳动。
她长得真的很漂亮。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边,懒散地躺着,白皙的皮肤夹着红润,即使闭着眼睛,都能看到微翘的睫毛,感受到她的眼睛有多大,她似睡美人等待王子的一吻,游荡在梦中。
甘成楠和曾好刚坐下,门又被打开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柯一烁的爸爸柯金。
不知道真的是岁月不饶人,还是太过辛苦,柯金比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还要苍老许多,头发似乎掉了更多。
“一烁,我昨天给妹妹打了电话,他们今天就会飞回来!”
“哦!”
“你先回去洗个澡吧!”
“不用了。爸,你快去上班吧,姨妈来了我给你打电话。”柯一烁很久都没有叫柯金爸了,甘成楠和曾好也根本没听到他叫过,可是现在他对柯金的语气都变了,不再有反叛的气味在里面,因为他记得柯羽让他好好对柯金!他只为她!
“我送伯父出去!”甘成楠说道。
门轻轻地关上。
看着那憔悴的柯一烁,曾好走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她想给他点能支柱的希望。毕竟,曾经她也是他心中的柯羽。
“如果她没有回来,也许我到现在还在追你。”柯一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柯羽。
“我只是一个影子,你爱的是她!”
室内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曾好心里还是会有点痛,曾经会吼她,关心她,霸道她的人已找回了爱人。也许,她还没有适应。
室外,甘成楠将柯金送到楼道口。
“小伙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阅人无数的柯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这个小伙子,不管怎么看,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某些人,或者说某些人的眼神像他。
“伯父,你知道小羽爸妈的血型么?”
柯金被问懵了:”你问这个干嘛?”
“是这样的,伯父。柯羽当天出事时,医生说柯一烁的血型和柯羽的血型不符。”
“这很奇怪么?一个人的血型跟父母有关。小羽和一烁的亲生父母不同,血型不符很正常。”柯金感到莫名其妙,小伙子生物学的不好?
“我知道!”甘成楠有些着急了,“可是他俩的血型相符是有可能的,不是么?”几率很渺小,可是他想试试,他无法再看到自己的兄弟这样颓废下去!
“你不用在问了!我可以确定小羽是一烁的亲表妹,我是看着她出声的。”柯金抬头望望医院四周,像在怀念,“她就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出生时,我们测了孩子的血型,确实如你所说,她和我们血型不符,她是和他爸一种血型。”
甘成楠有些灰心了,可是他在思想斗争后,又问道:“她爸是什么血型?”
“O型!”
甘成楠忽的眼前一亮,看到了希望:“O型?你确定?”
“嗯!”
“柯羽出车祸当天,医生说她是B型血!”
柯金也突然眼前一亮,他也希望这对苦命鸳鸯不再受苦,不管结果是什么。
甘成楠高兴之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伯父知道她出生时的样子,如果是抱错了,你也没发现孩子的异样?”
“我只见过她那一次,后来她爸爸偷偷把她抱走了,当时她爸妈在闹矛盾,再见已是三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