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旧心不覆
75 旧心不覆

“谢谢你。”不是多谢了,不是谢谢,谢谢你这三个字,听起来格外暧昧缠绵。

少女们心碎的咔嚓声此起彼伏,仁王在角落里乐得欣赏这颇有些壮烈的情景,不由邪魅勾唇。他们也太光明正大了,这般毫不掩饰的情愫,长久凝望的目光,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

但从今天上午离海澈给他传的纸条,仁王已看出他们若想在一起必须要经历和战胜一些东西,否则的话……

甩甩脑后的小辫,仁王的表情从一刹的深沉立马转换为惯常的轻浮浅笑。

故事不到结局,谁也不会知晓答案。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

放学之后,真田走出教学楼,却发现离海澈在楼下等着,目光里隐约是点点冷芒,眉宇间的清冷中泛起淡淡的疏离之色。

真田并不意外,朝离海澈走了过去。没有开口,等待着离海澈说话。

“真田君,我不认为切原的恶魔化是值得运用的技法,我可以感觉到,在他恶魔化时,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气息里。”那是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她的预感,从未错过。

真田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离海桑,网球部的正选们都有各自的技能和特点,切原的习惯可能是与其他人不同,但是既然这是他的方法,那就应该让他去尝试和开拓。况且我也认同幸村所说的,网球部中,应该容纳不同性格的存在。”最后这句话,针对的是离海澈,迥然不同的性格。

真田暂时的默认了离海澈的从事性格,因为幸村。

听到真田的看法,离海澈一愣,蓝眸里透着一缕暗伤,还有一些难以看清的阴影。一秒钟后,神色一瞬间变幻,收敛起所有情绪。

他这样,真让自己无法反驳什么了。

低头,落叶紧嵌在脚下不规则的石砖缝中,干枯无力。在对真田点头离开后,转身,不知不觉中,脸上泛起沉色的沧桑,隐隐透着无奈与浅淡的伤感,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正因为有着明确的目标,所以对未来的道路,他们才能走得比任何人更坚定,所以这样的队伍才能被称为王者。

她不能去动摇他。

——只是当时的他们都不会知道,在全国大赛结束之后,当这一届各个学校的王子们又因为U-17的选拔而聚集在一起时,柳向白石鞠躬说出的那段话:“我们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们曾经坚信,赤也的恶魔化是为了获胜、为了变强,说到底是为了立海大的3连霸不可或缺的一项技能。但是与此同时,如果有什么差池,恶魔化将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面对将来的一切,心态会是如何、抉择会是如何,那些所坚信的,是否还像想象中那样,似乎这一切都在改变。

只是有时,我们不知道自己所坚持的究竟是对是错,只是一味不想放下,殊不知只有在放下一些东西后,才能得到一些东西。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是秋暮。

周末的清晨,离海澈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后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算起来,今天是最后一次排练了,这段演出即将告一段落,这样想着,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哀。

迹部的短信是昨晚发送的,离海澈坐在车上打开手机才看见。

预料之中的事,冰帝得到了那个名额。

但迹部没有追问为何离海澈会预先知晓,也或许,对于太多事情她的预知都出奇的准确,长时间下来迹部已经习惯了。但是,她的温柔与关切让那份敏锐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相反在欣然接受之后,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车窗外的风将刘海吹乱,淡淡的清潦从眼中扩散开来圈圈涟漪,很快离海澈回复道:加油。没有多说其它的话。

来到冰帝,因为是周末,没有多少学生在学校里。排练的同学们颇有依依惜别的感觉,忍足看着离海澈,眼中有淡化了的愉悦:“那个消息你知道了吗?”

忍足的表情有些不知所以。

忽然,忍足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是“迹部”后,离海澈眉眼一低,嘴角含笑,浅淡无痕如烟飘渺。迹部大概是第一个把那个附加名额的消息告诉她了。

果然,在忍足接起电话之后,先是略为惊讶的扬眉,随后又笑出声来:“什么啊,原来如此么。”离海澈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看着别处。静谧的天空下,窗外清风吹拂着梧桐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是秋天的声音。

不一会儿放下电话之后,忍足转头告诉离海澈:“冰帝获得了一个附加名额,可以参加关东大赛。”目光中有浅淡的愉悦。

尽管早已知道,但离海澈仍淡淡一笑,“那恭喜忍足君了,这一次,不要轻易输掉了哦。”是真实的笑意。

忍足随即问道:“小澈觉得冰帝会赢么?”

没有什么犹豫,离海澈很快的回答:“会的。”垂落的发丝,此时丝毫遮掩不住那之下仿佛闪烁着耀眼星光的剔透蓝眸,和那令人沉醉的眼神。

没有理由去怀疑。

忍足愣了一瞬,随后淡雅的笑着,隐去了内心的思绪。

这时,突然身旁走过的一个搬东西的少女一不小心把摞在箱子上的玻璃瓶摔到了地上,惊吓之余脚下又是一滑,差点面对着一地玻璃倒了下去,离海澈与忍足都是反应速度惊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少女,但反而因为忍足也俯下身而撞到了一起,一时重心不稳胳膊被玻璃片划伤。

众人皆是一惊。

手臂上流了不少血,离海澈本人不惊不怪,反倒把一旁几个少女吓坏了,一个晕血体质的少女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一脸平静的向辅导老师示意,一边离开了排练场。

这种伤口对离海澈而言太微不足道了,因此即使有些微疼痛,面上的表情也仍是温静和婉,不见半点郁色。冬天已近,天气慢慢地冷起来。校园里满是了掉完了叶子的梧桐和香樟,整个城市都是一片光秃秃的。走到医务室,拿起镊子和药水,一系列动作都驾轻就熟,仿佛重复过许多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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