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冷血江湖 险
020 冷血江湖 险

竣梧镇!

一家以救人为生计的药店,正堂中央的柜台上,却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以致于店铺生意十分冷清,人潮却十分旺盛。而这些人,所为并不是看病,而是拔刀。十几个壮汉将药铺围铁桶般严实,却没人拔得出这那把大刺刺钉在药柜上的刀。

店主见这架势,额上焦急的汗水的流得更多,不由扬高声音喊道:“只要能拔出这把刀,我再加五十两银子。”

话刚喊出,顿时又有七八名大汉轮流上阵,不消片刻,却又一一败下阵来。

泄气的声音却越来越多……

“我看这把刀有点邪门?”

“我看掌柜的直接把药柜换掉算了,这刀是拔不出来了。”

“就是,明明就只没入柜台一寸方许,竟然几人合力都拔不出来,一定是见鬼了……”

越来越离谱的碎语,让店主脸色更加郁闷。清一色的男音中,突然有女人发话,冰冷镇定的声音,仿佛在再下命令:“让我来拔……”

人群,哗啦啦‘裂’开了一条大道,露出突然出声站在店门外的一名冷面少女。她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面对不同双质疑她能力的眼神,她视若无睹的走近前,静静看着那把静止在半空中的刀,仿佛,陷入了深思中……

那家店主走上前,上下打量她一翻,明显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用打发不懂事的小孩子的语气说:“这位姑娘,这都是大人的事,你来瞎掺……”他的话,在一片霍霍银光中与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嘎然而止,目瞪口呆。原因不在于她能拔出那把刀,而在于她非但能拔出,而且轻松的像拔根羽毛般轻巧。

少女轻抚刀刃,像在拜膜至高无尚的神器,平缓的声音,说出极具威严的解释,“这把刀,有一个很残忍的名字,叫‘拜血’,每出一刀,必将噬血。”手中宝刀平指,一阵劲风刮起,而她全身散发着像战士决斗的气势,“此刀嵌有隐形的逆刺,所以易刺难拔。如你们这般不懂武功的平常百姓,拔不出来也很正常。”缓缓收起宝刀,她看向那名大夫,眼神里依旧毫无温度,突然话峰一转,问:“这把刀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大夫看她的眼神,像见到女鬼般十分惧怕,说话声音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是……是一个少年为救人……抵押在本店……做药钱的……”

少女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怀中掏中一把银票随手掷向那大夫,只见轻飘飘银票齐整的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托着般飘至大夫怀中,此等内力,端得是绝妙非凡。可惜,在场之人看到的均是此女的财富。只看到她随手便是千两银票赠送于人,眉头不皱一下。不同的人眼中散发着不同的贪婪光芒,看到的只有银票。

而那大夫,看着凭空飞入自己手中的千两银票,呆了。天降横财吗?

少女淡淡的表情像赠出去的只是一张废纸:“这把刀,我赎走了。”说完,踏入纷纷扰扰的芒芒人海。抬头仰望天空,只觉得天大地大,要找一个人是如此的难,脸上终于露出了冷淡以外的忧愁表情,低声轻喃:“段怀亲,就算踏遍整个兆北我也要把你给找出来。”

但,你可知,他已不在兆北。

平静的人群突然被十几名异国穿着的大汉给搅混了般,乱作一团。只见那几名大汉其中一个首脑人物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看到女子便抓住对跟画像对照,看不是画像中人,便粗鲁的推开人家,引起娇呼阵阵。这样不礼貌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他们以同样方式对待刚从竣梧镇最大药铺里走出的一名少女身上改变局势。

大汉一看开眼前的冷面少女不是画像中女子,随手便想推开眼前之人继续寻找,却意外的发现,眼前之人竟像巨石般纹丝不动。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少女,少女平淡的眸子里满是冷冽的寒意,只听她说:“我常西月可不是你们这些蛮人随便可以动的……”尾音刚落,随即响起一声刹猪般的痛呼声。却那名大汉被常西月出奇不意的手法摔了下四仰八叉。

大汉身后一群像武士的大汉见状,‘仓仓仓’全部拔出明晃晃的大刀一哄而上扑向上常西月。本来想看热闹的人群同时也哄得一声四散五分。

至此,场开始混乱。

先前被摔的那大汉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指挥着手下,气势俨然的怒吼着:“捉住她……”

常西月嘴角扯出的抹冷意十足的笑容,面对砍向自己数不清的兵刃,她突然腾身而起,脚踏兵刃跃向九天,腾空一个窑子翻身,蹁然落地。宝刀抽出,欺向敌群。但见她身形倏忽如电,左闪右移,手中宝刀银光如虹,极致耀眼,在一片抽气与惊之中,常西月像踏过沙漠般走出人群,然后又像路过此地般头不回的往前走去。

胡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急败坏的怒吼着:“饭桶,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追……”怒吼戛然而止,被此起彼伏的‘当啷叮当’声惊的半晌无声。

只见胡列一群手下手中钢刀像碎掉的玻璃般‘当啷叮叮’声不绝于耳,大刀一分数截,纷纷落地。像下了一场寒光烁烁兵器雨,震惊世俗。

张扬客栈!

奇怪的店名最能吸引客人,尤其是奇怪的客人。

常西月走进客栈,第一句话不是住店而是问为何叫张扬客栈,原本以为必定是因为这家客栈有两个东家,一个姓张,一个姓扬,结果却想错了。

店小儿异常热情的解释说,只所以叫张扬客栈,是因为来到这里的客人都很张扬,个性张扬,脾气张扬,甚至于有点嚣张跋扈,蛮不讲理。说话中,客栈一楼竟然有人猛拍着桌子叫器着赶快上酒,不然就要砸场子了。

另一名店小儿赔着忙去上酒。

常西月一眼望去,果见整个客栈里的人几乎都佩有刀剑,眼神异常锐利,隐隐透着说不出的诡谲。常西月看着这些人,突然微微一笑,冲店小儿说:“我要一间上房,送点酒水和几样小菜到我房间。”说完,拿过店小儿递过的门牌上楼去。眼神飘向楼下,再次露出深意难测的笑容。

寒冬的夜晚,格外清冷。连皎月都似怕冷般连着几天不见影子,使夜晚像被泼了墨水般漆黑一片,也尤其的寂静。这种寂静,就像是为了掩饰某种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宁静,可怕的安静。

常西月关上窗子,刚在桌前坐好,便听到了敲门声,是店小儿送酒菜来了。

她打开门,来送菜的刚好就是接待自己的那名店小儿,侧开身子,让他进了来。

店小儿一边摆放酒菜,一边热络的问道:“姑娘是一个人吗?”

常西月随手拿起店小儿特意用洁布擦拭过的杯子,眼神里露出兴趣十足的笑容,说:“对,就我一人。”

闻言,店小儿好心的提醒说:“姑娘也真够胆大的,江湖险恶,处处都是坏人,令人防不胜防,姑娘一个人可要自己当心些才是,尤其是钱财千万不要露白,否则,就会惹上大麻烦的。”

常西月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一脸后悔不跌的模样:“遭了,我今天早上已经把钱财露白了。”她一脸担心,似不知该如何是好。

店小儿好心安慰:“姑娘放心好了,在别的客栈我不敢保证,但在我们张扬客栈,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借给那些肖小的贼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在我们的客栈里动那贼心。”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姑娘尽管放心,有事招呼我便是。小的先出去了。”说完,店小儿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常西月又拿起杯子看了会儿,然后倒了杯水,又拔出银簪在水中试了试,见茶水并无异色,这才放心的饮用。不是她疑心过重,而是江湖险恶令人防不胜防。

酒菜吃到一半,常西月突然觉得特别得困,双眼也变得浑浊起来,下一刻,她便扑倒在了桌子上。

而在这时,房门无声的被人推开,走进了两男一女。

那女人三十岁左右,风韵依旧,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了害怕,而不敢忽视她。只听她柔媚入骨的声音,说:“怎么分?”

“十娘,你问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老规矩,银子归你。”男子摸着尖尖的下巴,面露淫色,“人归我。”

十娘冷笑:“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平时只有胥寒你一个人自然好分。现在多了九风,那要怎么分?人如果有两个也好分,你们一人一个,而现在,只有一个,那你们谁先上呢?”

胥寒,九风面面相视,脸上同时露出互不相让的表情。九风冷笑着说:“那还不简单,谁的拳头够硬谁先上?”

“那如果是我的拳头硬呢?”

十娘,胥寒,九风面面相视,脸上均露出迷茫的神情,原因无它,因为这句话并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所说。似想到什么,三人同时吃惊的看向常西月。

常西月抬起头,淡淡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怒意,说出的话,却冷意十足:“如果是我的拳头够硬,那么,你们是不是就任由我砍杀随便?”

“你……”十娘满脸震惊,“你怎么会……”

“没有中你们的迷药是不是?”她面色一整,声音更加清冷,“我三岁学武,七岁精通,十岁小成,十二岁便开始独闯江湖,什么鸡鸣狗盗,男娼女淫,伪善小人没有见过,你们这点小道行,怎能骗得过我?”

“哈……”胥寒突然大笑,笑声忽止,“十娘,看来我们今天是勉不了一战了……”话未说完,他手中寒光乍闪,手持利刃直刺桌前常西月眉心,身形手法,快狠准兼之。

常西月端坐桌前不动,眼看着胥寒手中短刀逼近,但见她玉指微屈,便夹住了胥寒手中短刀,任他怎样用力,却如落地生根般纹风不动。

同时,十娘,九风各抽兵器左右夹击。

常西月宝刀出鞘,左挑九风,右手用力挫断胥寒手中短刀,挥手一击,将胥寒当暗器般抛向十娘。

三人在同一时间,被击得连连后退,桌椅被撞碎了一地,不占丝毫上风。

而常西月还稳稳的坐在凳子上,一派冷静自若,淡淡的表情,无喜无怒,却傲气十足。

安静的对峙,实际上波涛暗涌,正式的交锋才正要开始。

只见四周,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了十几名手持兵器的男子,赫然,就是楼下那些所谓的客人……

这——不叫张扬客栈!

这——叫斩羊客栈,见羊宰羊!

常西月冷冷一笑说:“看来,我猜得一点都没错,这些人,全是人面兽心。”

十娘回以同样的冷笑:“姑娘的观察力倒是令人佩服,说实话,我们开店至今,还从未失过手。”

常西月缓缓起身,轻抚拜血宝刀,说:“那么,我常西月就让你们破一次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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