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点头,如果连师兄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不言定是真的“消失了”。
“师兄,你记得昨天晚上不言离开之前说过要去哪里吗?”成蹊心底保留一丝侥幸,她觉得李旭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只是走散了,只要她找,就一定能找回来。
歌扇拍拍自己的头,昨夜的记忆零零散散,抓不住:“啊呀,真是……”
“怎么样,想起什么吗?”希音也是有些焦急,怎么说不言也是在颜清山上莫名其妙消失,她作为一门掌事,说什么也该将他完好无损地找回来,给成蹊一个交代。
歌扇丧气地摇摇头,颓然地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师尊,外面有人来,说是要见大师姐。”夏至自大门进来,虽见气氛沉闷,还是如实报了。
夕照眉头皱一下,侧目看一眼旁边的歌扇,朝夏至向外扬扬手:“夏至,你去告诉那个人,我现在有急事,让他先退下罢。”
“是。”夏至领命,疑惑着转身准备去通信,又被希音叫住。
“夏至,等一下。”
“师傅?”夕照不解。
希音侧身,凝视着夕照的眼睛:“夕照,你比我明白,该是要面对的事情,一味地躲避解决不了问题。”
“对啊,”成蹊暂且将不言的事放下,抓住夕照的手,“师姐,你躲了二十年,他们都找到这里来了,何不把事情摊在桌面上说清楚呢?”
那毕竟是她的亲人,把话说明白他应是能够理解的。
歌扇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身,几步走到夕照面前,一把拉起她:“你跟我出去。”
“歌扇,你不要这样……”夕照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冲动,一如当初。
成蹊欲起身去拉开两人,却被希音止住:“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公主,您可出来了。”一出“桂宇轩”的大门,一身军装穿着、五十上下的人迎上来,垂眸抱拳,躬身行礼。
“宇文将军,多年不见。”歌扇一手揽着夕照,夕照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揽着,神情漠然;一手捋了捋额前的垂下的头发,眼神中含有一丝凌厉。
“这位先生是……”宇文潇听见旁人竟这般无礼,却在抬脸看见歌扇的脸的那一瞬间,面色立即变得如同死灰,连同声音也开始发抖,“驸……驸马……爷……”
“我有那么可怕么?”歌扇在心里冷笑道,怕应该是必须的吧,在他宇文潇看来,驸马爷恐怕早就埋于地下,与泥土融为一体了吧。
“卑职不敢,”宇文潇抱拳,垂下头,眼睛却是微虚一下,阴鸷可怕。
“起来吧,一直跪着也商量不了事啊。”歌扇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是暗暗笑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若不是你,我和新雅的孩子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产生那么多误会,更不至于……
思及此,歌扇的眼中的神彩一黯,低头看怀中的夕照,依旧一副漠然的神情。
宇文潇借着剑鞘的力站起身,又恭敬地对夕照道:“公主,今日已是第五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夕照这才抬眼,仰脸看看天,一派晴朗气象,好美。
“将军,请恕夕照难从命。”
她感觉到手臂上的力气加大几分,于是便伸左手拍拍那只手,唇角微微勾起。
宇文潇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又跪下:“公主,被指知道您和驸马爷有难言之隐要屈身在这穷乡僻壤,”他顿一顿,接着道,“可是,皇命难为,卑职……”
“如何?”夕照巧笑着打断宇文潇,“难不成宇文将军要对我用强?”
笑着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暖,反倒是令人望而生畏,对宇文潇,夕照的恨意不比歌扇差半分。
“卑职不敢!”宇文潇没想到二十年不见,温柔软弱的新雅公主竟变得这般凌厉,反被她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