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真实的幻觉
第四节 真实的幻觉

我坐下马上,久久看着眼前的一切,记得父亲曾带我去霓虹的富士山看过一次樱花,那时候,我已经进入生命倒计时,不想再奔波了,于是央求父亲带着我做一次旅行。父亲选择带我去霓虹,那时候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父亲买了地毯,买了几份霓虹特色小吃,2瓶清酒,选了一颗樱花树,铺上地毯在树下看风景。“凤儿,你的舞跳得极好,如不是你身体虚弱,我真想看看这的舞姿配着眼前的场景,是怎样一个惊天的美景!”

“凤儿?凤儿?”大姐迷惑的看着我,随后伸手拉我下马。“怎么突然离地这么高?”正犹豫间,小黑贴心的半蹲,我缓缓的从小黑身上滑下来!

“这是给你的奖励!”我拿出上等的草料又加了点麦麸,小黑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姐姐,他们人呢?”我小声问。“已经进屋了。”倾月小心翼翼的回答“你准备的怎么样?”“没问题!”江倾月很自信。

待秦魏明一行人酒足饭饱之后,江倾月的计划开始实行。酒楼内屋未做任何雕饰,此建筑依地势而建,楼下是一个小清澈的小池塘,池塘中间搭着一个舞台。被建筑师用木片围起,形成了一楼的基本框架。为了采光,设计师将南面樱花盛开的地方做成了窗户,窗户之大足足用了一楼的整面墙。

江倾月缓缓的步入舞台中央,舞步未起,幽香袭人,目光流转间皆是万千风情。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依然未摘下斗篷面具的秦魏明,心中隐隐觉得奇怪。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免贵姓秦,名。。。。”

“哦,”还未等他说完,我便做了一个理所当然的推测,“你是秦魏明的亲戚吧?表哥还是表弟,还是直系亲属?”

……

“秦魏明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总是不以真面目示人?”

“亏得我大姐想尽办法,博取他的芳心!” 人一旦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实在是笨的可怕。

台下突然有异动,原本好好跳着舞的江倾月突然步履不稳,最后竟然失足落下莲池。我突然意识到不妙,我的行动向来是快于思想,“兄弟帮我保密,我先行一步!”这是我留给秦氏兄弟的一句话。

红色的娟纱,遮挡了我大半部分脸,拔下簪子,头发完全披散下来。在不起眼的角落潜入水中,再在光线最强烈的地方缓缓离开水面,形成逆光,这曲舞名为“真实的幻觉”。

逆光中,人的思维会比正常慢半拍,但是视野是不受影响的。于是,逆光中的人会产生幻觉。而我,一个人跳舞,会被看做是2个人。真实的幻觉会被逆光中的人剪辑成慢镜头,在脑海里不停的播放,而逆光中一些看不清的朦胧点会被思维自主加工,从而在视觉上还是心理上都可以给人一种最好的享受。

那是那次父亲说了那句话以后,由于身体虚弱,没法跳舞,我连夜思索创出的舞蹈,准备跳给他看,可能这辈子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初夏的天气,在强烈的阳光中,江倾月穿的是极好的丝绸,只是一会的功夫,舞衣开始轻盈起来。缓缓的起步,准备步入黑暗,身后是最父亲,舍不得,最后一次回眸凝视,无法逃开命运的钳制,还是要离别,抗争,一次次的坚持,一次次的失败,无可奈何。不知道江倾月穿的舞衣是用什么材质所制,静起来飘逸出尘,动起来紧随每个甩出去的力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衣服。

缓缓的退场,抬眼瞄了眼坐在二楼的秦魏明,还是带着斗篷面具,不知是何表情。到是秦氏兄弟,双目大方溢彩,满脸竟是温和的赞许。我急切的步入内堂,看着苏醒的江倾月,“三妹好舞姿,大姐至今竟然都不知!”“姐姐,你没事吧?”“我没什么大事!”突然一道劲风袭来,还未等我明白过来,胸部已经重重挨了一掌。“三妹,你的一身功夫呢?”江倾月正在错愕间,我已经从内堂飞出屋外的舞台上。

“呵呵,呵呵,鲜血一口口从口中强行涌出,我硬是一口口咽回。我知道这是生命消逝的征兆,可是,我觉得一切都太突然,我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离开。”我扯开面纱,抬眼看了二楼坐着的一行人,其它人都在,唯独不见了秦氏兄弟。胸口越来越闷,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翻过身,平躺在舞台上,看着南面的樱花,有着说不出的疲累。

小时候,特别畏惧死亡,因为死了以后就要一个人埋进冰冷的泥土,永远离开父亲。所以,即使活着很累,要挣扎,要被嘲笑,但是还是想呆在父亲的身边。总是害怕,我离开以后他独自一人,面对世间所有风景。但是,现在知道父亲很幸福,我突然觉得很安心,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可以很坦然。我知道我看到的幻境是真的,因为此刻的我是相信奇迹的,相信比较快乐!

我看了眼眼前的湖泊,我相信那一定不是错觉,湖泊竟然幻化成樱花海,每片花瓣,细腻洁白,每个树枝上都浓密的开满了樱花。

“呵呵,老天真给力!”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重新趴回原来的位置,胸口的月白丝绸已经殷红一片,看着甚是妖娆!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慢慢的向舞台边缘爬去,终于沉入无比的花海。“嗯,盛夏的湖水真舒服,向父亲无边的包容和宠溺!有时候,一些事情真是强求不得,比如死亡!既然不能强求,就坦然接受吧!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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