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极厉眼一眯,加重语气重复道:“不用向我禀报!?”红叶索性豁出去的对着他一挑眉,没有作声,意味很明显是默认了!淳于极站起身,带着满身的凌厉,一步一步的走到红叶的面前,每走一步仿佛是踩在红叶的心尖上,看的心惊。
一步步逼近红叶,淳于极鼻间突然嗅到一股硫磺的味道,红叶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淳于极,不由得害怕的向后退着。她的抗拒,他的害怕,惹怒了淳于极,大步迈上前,不容他躲避的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立时就见了淤青。
粗鲁的将红叶拽进怀里,一首禁锢着她的身子,一手毫不怜惜的攥住她的下巴。阴狠的眼眸直视着红叶的双眼,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你自己的身份,那我就再说一遍!”
红叶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听见淳于极这么说,双眼顿时猩红,双手努力推拒着她的胸膛,在他怀里嘶吼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你养在府上不要钱的妓女!!!”
不想听,不想听从他口中说出的伤人的话,既然他说自己是贱妾,那么就贱吧!总比被他糟践来的好过!
淳于极看着红叶通红的双眼,听见她的嘶吼一怔,手下的力道一松,心里有些不忍。原来她就是这么想的吗?把自己想的这么不堪,这么一文不值,还是……
红叶感到禁锢自己的手臂力道松了些,一个使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若是在哪个怀抱里呆久了,会舍不得离开。迅速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徒留一室清冷和一个神色黯然的男人……
红叶一路奔回自己的竹园,夜色中的竹园依旧是那么的冷清,就仿佛无人居住的荒园,进了院子,见着那一抹小小的亮光,心里不由得渗出一点温暖。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这感觉真是好极了!快步走到屋前,一直踌躇不前,竟不知道该如何像无忧解释。心里甚至有些愧疚,自己终究还没没能对她坦诚以对,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正要推门,里面却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什么!要我给她下药!主子当初不是只吩咐让我监视极王爷的一举一动,她回来后也叫我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又要我下药!”这声音,赫然就是无忧!
红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双手死死的捂着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出声惊了里面的人。红叶悄悄的退出了竹园,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何时从云朵后面探出头的月儿,也这么静悄悄的望着她,月光下一身浅色衣衫的她,就像一只淡薄的孤魂野鬼。
这时,一身清爽的南玉迈着妖娆的步子,从长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看见沐浴在月光下的红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风情万种的走到她的跟前,故作惊讶的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荣宠不衰的红夫人啊~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赏月啊?”
红叶瞄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南玉气恼,加上白天的事,更让她怒火中烧。重重的一跺脚,故意扭着身子从她的身边走过,擦肩之时,一把把她推向了旁边的小渠。
此时已是深秋,落了水,难免是要受寒的,红叶身子又弱,还带有寒症,这一下,怕是要躺着多日了。红叶在南玉靠近自己身边时,第六感到自己有危险,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脑后。
突然身侧传来一阵大力,红叶本能的抓着南玉的手,在南玉的惊呼声中,两人双双落了水。虽说小渠不深,但是红叶下了水,一时间恐惧的挣扎着,再加上南玉也胡乱的扑腾着,两人一时间也上不了岸。
岸上南玉的侍女一见南玉落了水,惊慌的扯开了嗓子,直呼喊着:“来人呐~快来人吶~公主落水啦~救命啊 ~~”霎时间,四处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全都匆匆的向着这个方向聚拢。
王府中巡逻的侍卫纷纷来到渠边,有几个跳下水来,将红叶和南玉救上了岸,索性小渠不深,只是下面多有淤泥,想来夏天定是开满了荷花。好不容易上了岸,淳于极也是姗姗来迟,看见狼狈的两人,皱眉喝问道:“怎么回事?!”
“表哥~红夫人他不是故意的!”说着还不顾在场的众人,依偎进了淳于极的怀里。红叶刚想说话,就被南玉一阵抢白。听完这句话,红叶也沉默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对着他们冷冷的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红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无忧惊慌的声音传来,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中心位置,就看见红叶一身狼狈,还有额上未处理的伤口,衣衫都紧贴在身上,到处都沾染着不少的淤泥。脸若金纸,嘴唇也冻成了紫色。
淳于极显然也注意到了红叶的衣衫多有不妥,曲线毕露,虽说狼狈却也诱人,沉声对着无忧说道:“带你家夫人回房!”说完,便不再看他们,低着头,温声对南玉说:“表妹,你有没有事?”
南玉状似娇羞的朝淳于极的怀里钻了钻,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到:“表哥,玉儿冷~”南玉的侍女顿时一惊一乍的说道:“诶呀!公主不会是受寒了吧!还烦请王爷送我家公主回房,奴婢去请御医~”
南玉立时做不悦状,对着她喝到:“怎么说话呢!这里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分么!”吓得小丫鬟砰的一跪,直磕头嘴里念着:“公主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也是护主心切……”
“好了!快去请御医来为你家公主诊治!”说完就搂着南玉走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在看红叶一眼。红叶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无忧紧张的对着红叶嘘寒问暖,红叶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对他的问题也一概不答,径自走了。无忧看着红叶对自己的态度奇怪,不由得有些心虚。
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