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极晚上回来后,看着明显春风满面的红叶,以及她殷勤的为自己端茶更衣,颇为受宠若惊。好奇地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红叶却只笑不语。
晚膳是刺史府的管家来请的,淳于极也不计较这些。牵着红叶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欣赏着刺史府的景色。本来急匆匆的赶来,怕情况不好,来了以后发现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便也就放下心来。看着回廊两侧的景色,想来刺史大人也是个会享受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样也不少。
就拿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回廊来说吧!深灰色的瓦片,看起来很是古朴;一人合抱粗的柱子林立在回廊边,就像一个个尽职的守卫,黑色的柱身看起来很是庄严;穿过中庭,回廊外的景色又有一番变化。
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几许荷花早已破败,只剩下有些发黄的莲蓬,等着人来摘取。池中的几尾锦鲤长得倒是肥美,摆动着橙红色的身子,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池中心是一座小亭子,蜿蜒的小径,直通到亭外。
亭子倒也不是很豪华,却处处透露着雅致;未曾雕花,只是简单的木料。亭子呈正方形,每个檐角上,都系着一个可爱的铃铛,风一吹,便叮铃铃的唱个不停。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欣赏着景色。来到前厅,刺史大人的家眷全部侯在一旁,见着淳于极和红叶来了,纷纷上前来向淳于极见礼,淳于极只是淡淡的回应着。
开席后,一个妇人走上前来,对着淳于极恭敬地行了一礼。淳于极有些疑惑的挑眉看着她,等着她发话。那妇人低垂着头恭敬地向淳于极问道:“敢问王爷身边的姑娘是何人?”
刺史大人一听妇人问的是这个,脸色顿时变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淳于极很宝贝红叶,几乎有点病态的地步,这个蠢女人,竟然往枪口上撞。边想着,立马一个箭步上前跪下道:“王爷恕罪,拙荆不懂礼数,冲撞了王爷和姑娘,下官在此陪不是了,万望王爷恕罪!”
红叶有些诧异,不就是问自己和淳于极什么关系嘛!这刺史大人用得着这么紧张么?难道淳于极残暴不仁,不问青红皂滥杀无辜?想着,自己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后知后觉的捂住嘴,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淳于极见她可爱的样子,宠溺的拉下她捂着嘴的柔荑。红叶有些尴尬的朝着刺史大人夫妇笑了笑。淳于极霸道的把红叶箍在怀里,对着刺史夫妇说道:“她是本王的妻子,是本王的爱人!”
掷地有声的话,让红叶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湿,心中无比的感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紧了淳于极的手,心中发誓,一定不会松开的!
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下首的青蓉在听到淳于极的话时,脸上一阵失落。满桌的美味珍馐也食不下咽,站起身,对着淳于极侧身福了福身子,道:“青蓉身子不适,便先告退了。王爷王妃慢用——”
刺史大人夫妇恍然回神,对着王爷道:“不知王爷何时大婚的,下官未曾听闻啊?”淳于极一怔,不知如何作答。红叶微笑着对刺史大人说:“江南此番水患,皇上又缠绵病榻,王爷打算江南之事了了,便求皇上赐婚,一来庆祝江南水患得以有效治理,二来冲冲喜,望圣上龙体早日康复。”
刺史夫人听闻此话,眼中闪过不屑。原来是无媒苟合,只要还未拜过天地,一切都不作数,自家青蓉还是有机会的。
对着红叶道:“敢问红叶姑娘,令尊是?”红叶从善如流的答道:“红叶乃是一名孤女,承蒙王爷垂怜……”刺史夫人心中此刻已经冷笑了,原来是个孤女,难怪!有爹生没娘养的贱皮子,一没容貌,二没背景。拿什么和我家青蓉争!
淳于极看着红叶从善如流的与此时夫人对答,心中颇为心疼。自己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红叶带在身边,从未想过,自己未给过她名分,自己的身份摆在那,没人敢议论,红叶无依无靠,背后还不知道被人议论成什么样子了。
刺史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到淳于极不悦的眯起一双厉眸,登时没了声响。
红叶见刺史夫人不再刁难自己,大方的微微一笑,并未作声。淳于极看着红叶好似不在乎的样子,心里颇为不舒服,便低着头不说话,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