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带着满身的轻松,满心的欢喜,和一方厚重面纱,其实就是红叶自制的口罩。走在僻静无人的小路上。乐的悠闲自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边走边四处打量,看看四周会不会有村庄啊,客栈啊之类的落脚之处。
心里想着淳于极昨天没找到自己,今日定然已经启程前往江南,毕竟江南千万受苦的百姓比自己重要的多了。
淳于极出了京城,一路不走大道,专拣僻静直达的小路,以期能快点和自己的手下汇合。自己的满心焦躁只能生生的压了下来。
淳于极骑着马,一路飞奔着,看见前面突兀的冒出来一个人影,心中奇怪,怎么还有人走这条没什么人的小路?难道不怕遇到贼人,还是孤身一人的姑娘家。
红叶优哉游哉的走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赶忙退后想避让到边上的草丛里。却忘了身后是一条两米见宽的小溪,一个不稳仰头滑了下去。
淳于极见这姑娘避让,本也不打算停留。不料这傻姑娘竟然就傻傻的仰头倒向身后的小溪。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想要拉她一把,没想到马匹此时也撅了蹄子,一个没扯住,连自己也落了马。
两人双双坠入小溪,浑身湿透。红叶会水,自然就很快冒出水面,淳于极却是一只地道的旱鸭子,呛了两口水,竟然就浮不起来了。
红叶很快把她救了上来,待看清面容,登时愣住了。这是孽缘吗?为什么我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遇到这妖孽男。红叶内心挣扎着,恨不得再把他丢到水里淹一淹,可是内心的善良告诉她,要救他!
红叶压了压她的胸部,想把积水挤出来,弄了半晌也不见淳于极醒来。手指探了探鼻息,呼吸已经比较微弱了。心下一狠,人工呼吸!姐两世的初吻啊,便宜你了!
淳于极被拉的落水,才惊觉自己不会水,挣扎间喝了大量的水,感觉手脚越来越沉,感官渐渐离自己远去。只想到自己还未帮皇兄治好水患,还未找到红叶,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感情,不甘心,好不甘心!
接着便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长也好像很短。只觉得胸口被一阵挤压,肺里好像被挤出了好多水,可就是醒不过来。
蓦地感觉唇上一凉,两瓣柔软贴上了自己。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紧闭着双眼,亲吻着自己。淳于极肯定不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啦。
红叶渡了一会的气,感觉到淳于极的呼吸渐渐顺畅。便停止了动作,淳于极见红叶起身,便装作昏迷未醒的样子。红叶无意识的念叨着:“臭男人,老娘我真是亏大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没想到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又遇见你,真是冤孽啊!”
说着,带好了自制的口罩,静静的等待着淳于极的醒来。淳于极装了一会儿,便佯装苏醒,故作惊讶的看着红叶问道:“是你救了在下?”红叶不语,点头!
淳于极又问:“敢问姑娘房名,家住何处,年方几何,可许了人家?在下今日还有要事,来日定然登门拜谢。”红叶有些惊奇的看着淳于极,这样的淳于极,真的很不同。
见过不屑的淳于极,鄙夷的淳于极,狂傲的淳于极,怒发冲冠的淳于极,可是从未见过这么文质彬彬又有礼貌的淳于极。
心下一怒,果然,这些男人都是视觉系的动物,爱的只是你美丽的脸,若不是我现在戴着口罩,他看见我的丑颜,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想着便沉下脸,直直的盯着淳于极,不语。
淳于极也不说话,任她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红叶捡了旁边的枯枝,在地上画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不用了,你走吧!淳于极却皱眉道:“你一个女子,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未免不安全,我的马也惊了,不知道跑去哪了,不如就搭伴儿一道赶路吧,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不是吗!”
红叶无语,瞪着淳于极。但是又怕暴露身份,就不曾做声。可是已经入秋的天气,掉入冰凉的溪水,不可控制的打了两个喷嚏,淳于极硬是要说红叶病得厉害,死赖着要背着红叶,红叶无可奈何,也就随了他。
淳于极第一感觉到,和红叶相处,也是可以温馨的。在他看来,自己背着红叶,红叶也顺从的让自己背着,就是很好的了,真是容易满足。
红叶伏在淳于极背上,耳边传来淳于极的心跳。心里想着,若他不是王爷,将来不会有三妻四妾,倒也是个不错的男人,目前看来是的,除了强奸未遂的那晚,那一定是个意外。
也不知道背着红叶走了多久,看着前面出现的客栈,对着红叶说道,看见了吗,我们终于走出来了。但是不见人应声。淳于极只道她是睡着了,没有在意。
进了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便上楼去了,没有注意到掌柜的诡异的眼神。进了房间,将红叶放到床上,这么大的动作也不见她醒来,登时有些奇怪。
看着红叶的脸异常的潮红,手伸到额上一摸,烫得吓人,竟然真的病了。连忙招呼着小二让她找郎中来,郎中为其开了几副退烧驱寒的方子。
稍后掌柜的又送了茶水来,淳于极礼貌的接下,谢过了掌柜的。又招呼着小二让他为红叶煎药,小二领命下去了期间,红叶醒了。
淳于极间红叶醒了,关切的对她说:“你可能是染了风寒了,最好把衣服脱下来,再喝一副药,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定就会好了。先别睡,待会把药喝了,洗个热水澡驱驱寒再睡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事便去找我。”
说着,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您的药煎好了。”淳于极开门让小二进来,小二把药放在桌子上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红叶无奈,半晌,只得哑着嗓子对淳于极说:“公子,您去歇着吧,烦请让小二哥送些热水来。”淳于极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戏虐,道:“原来姑娘会说话啊,我还以为姑娘是个哑巴。”红叶微窘,不做声。淳于极也不为难她,便让她好生歇着,说完便走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窗。
红叶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感慨万千,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无力的双手撑着身子,下床喝了药,苦的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怀念着前世的西药,外面包着糖衣,多好,小小一粒。
吃完药之后,又含了口桌上的茶水漱口,然后喝了一点,感觉嘴里的苦味淡了,才爬回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