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妈妈死后,红叶明显变得沉默了。每日只在厨房与小院之间,两点一线,时常还坐在云妈妈生前爱坐的位置,呆呆的看着远方,一坐就是一下午。王府里本来还有好多不知道红叶存在的人,现在也都知道了。
红叶献计治了水患,那之后,淳于极对她明显不像开始时那么厌恶,不说奉为上宾,但是与其他的下人总是有一些不一样的,红叶就这么安静的住在云妈妈的小院里,每日不言不语,府上已经有人在传一些谣言。
“诶~你说,王爷带回来的那个丑女是不是疯了。”
“不是吧,我听说啊,她每天坐在云妈妈以前坐的地方,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傻笑,都说啊,她是被云妈妈给附体了。”
“真的假的啊?好吓人啊。不过我听说,云妈妈死后那个小院就没有人出入了,指不定那丑女已经饿死在那小院里了呢!”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以前伺候云妈妈的兰儿说,云妈妈身前对那丑女很是喜爱,临死前还求王爷满足那丑女一个愿望,貌似前些个日子,那丑女就让王爷收她入房呢!”
“什么?!那个丑女也想爬上王爷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她那样,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就是就是,要是她都能入了王爷的眼,那我岂不是连王妃都当得!”
……
漫天的流言,飞不进红叶的小院,却被淳于极听了去。冷冷的对李叔撂下一句“缺乏管教”,便有一干人等遭了殃。不知道是为什么,听着漫天飞舞的流言,淳于极心里不舒服极了,不住的告诉自己,不是因为他们说了红叶的不是,只是因为家里的奴才碎嘴而不高兴,是的就是这样的。淳于极这般的说服自己。
红叶望着远处出神,突然站了起来,仰空长啸,这时天已擦黑,这声长啸惊动了王府不少人。可红叶并没有打算作出解释,径直回了屋中,一把扑倒在床上,不脱衣裳,不脱鞋袜,就这么,扑了上去。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已经颓废的够久了,是该振作了,不为别的,只为了天上的云妈妈和妈咪放心,她们一定,一定是在天国看着我呢,我一定会活出一个精彩,你们就看着吧!我一定会的!”红叶在心中起誓。
淳于极看着就这么和衣而睡的红叶,松了口气,听到那声长啸,还以为这女人出什么事了呢。不觉莞尔,惊动了整座王府,这女人还能在这里倒头呼呼大睡,真是该怎么说她呢!
第二日,红叶睡到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口大刺刺的照了进来,刺得红叶一阵头晕。坐起身来,迷糊的晃了晃头,到院子里打了水,洗漱一番后,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朝着淳于极的书房而去,看时辰,淳于极这时候应该已经下朝了。来到淳于极的书房,门前守着两个尽职的侍卫,一个就是当初领红叶进府的王征。王征看到红叶,不觉一怔,没想到她还在王府,当初领她进府后,便被王爷派出去做事,没想到回来后还能再看见她,不知不觉,离她当初进府已有三个月还多,马上就要入秋了。
红叶一看有熟人,边走了上去,道:“王大哥,王爷在吗,在的话,烦请通报一声。”王征听后,还不见有动作,只听书房里传来淳于极好听的声音“让她进来吧!”红叶一听,朝着王征笑笑,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便看见淳于极一脸不爽,遂陪笑道:“王爷,红叶这是来向你辞行来了。”淳于极一听这话,脸更黑了,极度不爽的说:“你到我王府这么久,也没有出府,难道说你找到亲人了,要是没找到就在我府上住下,等找到了再说,不然传出去,会说我王府苛待恩人,你为我朝解了水患之灾,也算是大功一件,我定会禀明圣上,圣上定会嘉奖与你。等过几日圣上龙体痊愈了,你的奖赏自然就下来了,且先呆在我府上,再作打算吧!”红叶只说了一句,淳于极便哗啦啦吐了一串,什么话都让他说了,红叶也不好逆了他的意,只得行礼道:“那姑且再叨扰几日了!”说着便有些负气的转身走了。
红叶出了门口,对着王征道:“王大哥,不嫌弃的话,有空到我的小院坐坐吧。”里面的淳于极听着红叶的话,脸像是染了墨汁一般,黑的不得了,尤其是红叶那声“王大哥”,简直让难受的不得了。心中默默道:“女人,想走,当我王府是什么地方,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
于是对着门外吩咐道:“王征,过几日,爷要下江南亲自监督水患救援,你和魏良收拾收拾,先行出发,为本王打点行程。”
王征应声“是!”红叶也有些闹不明白,怎么感觉淳于极阴晴不定呢,果然,这个男人身边是个危险的地方,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是夜,淳于极靠坐在阁楼的窗台上,手执一壶美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远眺着红叶住的地方。心中不住的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那女人越来越在意,听着她和别的男人说笑,心里竟然堵得厉害,恨不得把那男人毒打一顿,然后把那小女人永远拴在身边,永远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想着,神经猛然一崩,回头,看见桌边坐着一个男人,用冻死人的口吻道:“你怎么进来的?”男人不以为意,倒着桌上的香茗,自顾的品着,半晌才悠悠的回道:“自然是走进来的,你这的茶果然是越品越香啊,要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你刚才已经死了一百回了,怎么?我们无所不能的极王爷时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还是被哪个美人勾了心思,动了凡情?”淳于极一听,怔愣了片刻,心想这男人乃是风流大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男女之事,俨然是个夫子。遂问道:“我对一个女人产生了一样的感觉,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说话,想听她的声音,想要时时看见她,想把她拴在身边,让她永远只属于我,我这是怎么了,病了,还是……”
话未完,看着桌边目瞪口呆的男人,还有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不由鄙视道:“想来你也不知道了,看样子就知道了。”男人咻地回神,八卦道:“极,你说的是哪家的姑娘啊?”林渊本来只是随口调侃,没想到竟然爆出这么一个猛料,追问道。听这话,极明显是动心了啊,真想知道是哪个姑娘这么大本事,能擒了这谪仙一般的人的心,所谓谪仙,就是不识七情六欲啦~
淳于极一听,问:“难道,这就是喜欢?”林渊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一脸的求知,随后道:“我的王爷啊,你这明显是动情了啊,是哪家姑娘啊,提亲了吗,长得什么模样,性格怎样,你们怎么认识的啊?……”连珠炮的一串下来,淳于极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怎样留住一个女人?林渊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让她变成你的人啦!”再回神,淳于极已不知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