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终于到来,訢怜问了夕羽才知道所谓的春宴就是联络一下东陆五国感情,看看那些小国家有什么异动,再说白一点就是没事找事做。
訢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夕羽连说也不和她说一句。这个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还不是不喜欢级别的,是厌恶级别的。
可是这一次的春宴,訢怜还真有那么一个兴致要参加。因为千九渊一定在。她坏心的想看千九渊知道她是堇国公主的场景,不过潜意识里訢怜觉得他也该知道,硕大一个黎国,怎么会查不出一个她。
訢怜早早的去春宴现场晃了一圈,准备回宫里换件衣服再来,却看见了宴会的高位偏一点的地方坐着一个人。訢怜好奇了,谁会这么早呢?
这是堇王宫,訢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摸过去,自然是从场地正中走了过去。
会这么早来的人有也只有苏琉蒠了。
只有他会真的一日不见訢怜如隔三秋。
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訢怜虽然是苏琉蒠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也带了一点失落,真的好想见到她。
却没料到,他正黯然的时候訢怜就那么向他走了过来。
没有穿着正式宫装,一袭水蓝色的衣服,左肩上暗纹勾勒出一个莲花,腰上只一条与衣服同色的腰带。发间一枝白莲簪,垂下几股蓝色的流苏随着走动轻轻摇晃。不施粉黛,淡雅素颜。
苏琉蒠马上站了起来,走向了訢怜。“訢怜。”
訢怜看见了苏琉蒠突然就笑了,“我说是谁,原来是沐枫你啊。是不是在旅店住的着实太无聊了,才来的这么早。”
苏琉蒠摇摇头不置可否,他怎么能告诉她,是因为她,她才来的这么早。苏琉蒠从訢怜的脚看到了头,轻笑出声,“訢怜你莫不是就准备穿着这一身,参加春宴。”
訢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没什么不妥。
“我在想,若不是这发髻非得要一个发簪,你是不是,就不带簪子了。”这么简单的穿着,乍一看,谁能看出这是个公主,怕是妃子的丫鬟都比她要花艳。
訢怜这才听出了这是说自己穿的太朴素了,确实朴素了些,可是平时为什么要这么累着自己。“没有,路过看到一个人坐在就过来看看。正准备回宫去换衣服。”
“不用换了吧,我看,你不会来的。”苏琉蒠一副看透她的模样。
“不,我会来的,来找一个人。”
“谁?”苏琉蒠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那个千九渊吧...
訢怜也不瞒他,“千九渊,黎国太子。”
苏琉蒠开口劝訢怜,“訢怜,那个千九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要注意着点他。”
“沐枫!”訢怜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我的交友,还轮不到你管。”说完准备转身就走。
苏琉蒠一下子拉住了訢怜的手,就这么放她走了,接下去三个月就别想和她好好说话了,她最擅长这个冷暴力了,他也最怕她的冷暴力。“好了好了了,我的错。”
说到这里要说一下訢怜这个人了,訢怜自小活在山林中,又学医,对男女大防根本没那感觉,就这么让苏琉蒠牵了手吃了豆腐...
訢怜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但是没刚刚那么阴沉了。她是看不出千九渊有哪里不好,但为什么王兄这么说,他也这么说。
很久很久以后,訢怜才知道,那些不愧是生活经验得出的结论,可那时为时已晚。
“我回去换衣服,一会儿人多我就走不掉了。沐枫,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置喙他,他的好坏,我自己会看。”说完訢怜就转头走了。
苏琉蒠看着訢怜远走的背影扶额,灵儿,你若是会看,又怎么会和他走的这么近,为了他都愿意参加你不喜欢的宴会。
东陆六国已经不是简单的六国平等了,堇国,华国,菡国加莞国三股势力看似三足鼎立,而黎国和阑国似乎已经隐没,但是这样,他们又如何能位列六国之中,他们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这个千九渊,又岂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訢怜回到雪尘宫换了一套华服,重新梳了一个头发的时候春宴已经开宴了。
訢怜倒不急着进去,对云儿说,“把黎国太子千九渊叫出来。”
云儿自然听话的去叫了千九渊,千九渊听到云儿的话一皱眉,看向了夕羽。主人没有发话客人就这么离席着实不好。云儿遥遥的向夕羽行了一个礼,夕羽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千九渊去。
但是在心里暗叹,小怜啊,你真是把王兄我的警告当成耳旁风啊!千九渊,如果小怜真的非你不可,你若是敢负小怜一点,必让你黎国陪葬。
千九渊走到了宴会外,就看见了站在长廊一侧的訢怜。
“九渊,好久不见。”
千九渊摊手一笑,“我说见你有些眼熟,原来是堇国的宝贝,我倒是忘记了那日贺喜惊鸿一现的你了。”
“你知道是我。”巧笑嫣然之间透出一股可怕,千九渊在这一刻想到了一种花,罂粟。
没想到訢怜居然能给他这个感觉。千九渊看着訢怜,脑子在这一刻千回百转,怎么回答,要怎么回答。这一刻的訢怜绝对不是那个纯洁天真的姑娘,一个回答错误,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无用。
訢怜也看着千九渊,在等他的答案。她说要自己看不是说给他们安心的事情,她已经大了,可以自己解决,包括他。
不过多久,千九渊就开口了。这时候要是犹豫就死定了,既然如此不如先开口,说错了还能补救。“原来不知道,只是你救我一命,如此善良所以我想交个朋友。后来回宫去查才稍微了解了你,不过也只限于你是堇王都的人,有所猜测,不过今天证实了。”
訢怜一笑,“九渊,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我不因你不是王公贵族嫌弃你,自然也不会因为你是公主而疏远你。”訢怜到底还是涉世未深,即使防备,这种防线又怎么能防得住千九渊。“我们回去吧,春宴是商量大事的,你可以不在意,我可要听着。”
“好,我们一起走吧。”
千九渊一点头。乐意之至,如此一来,即使是堇王,也要想想我这个妹婿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