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假戏真做
第九章 假戏真做

周云知道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翠喜的丈夫,但是翠喜为什么会来解围呢,周云觉得不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主子那么简单。周云就安排巧儿暗中观察翠喜,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在这样的豪门大院里生活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首先要能生存,稍不留意就会成为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一场风波过去了,整个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像一滩死水。但这死水里却是暗流涌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似都各忙各的,实际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人都在侍机而动。

自打周贤死后,周老爷和周夫人伤痛欲绝,不觉竟染上了疾病,双双躺在床上,虽意识清楚,却不能行动,每日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照顾。周贤死了,现在只有周凤自己撑着。周凤却极不情愿,整天摆这个臭脸子,丫鬟奴才更是受罪,一不合周凤心意就拳打脚踢。底下奴才受不了的也都悄悄的走了另寻他处。

老爷病了之后不放心周凤一个人料理钱庄,就安排管家的儿子周生去帮忙照看一下。谁知周凤却十分的不领情。经常指桑骂槐,讥讽周生。说这周生是泥糊的蛤蟆,能招财,也是个畜生。自从周生进入钱庄这类话不绝于耳,周生倒也不气,反而对钱庄更加的细心。周老爷虽卧病在床,但是这家里家外的事倒也清楚。他知道这个女儿周凤除了目中无人再无一点本事,对于周生倒是很欣赏,进场的把他叫到身边说话。周凤看在眼里十分不爽,背地里竟说些老糊涂不认自己亲生女儿,倒把别人的野种跟亲儿子一样待的大逆不道的话。

这天周生正在钱庄查看旧账,周凤进来从周生手里夺过账簿,说道:“呦,还会看账本啊,知不知道这个字念什么?”周凤指着“自周有终”那块牌匾上的“周”字问道。周生笑着说道:“当然认识,周,忠信也。出自《礼记?缁衣》。”周凤用账簿拍的手啪啪响,说道:“你也认识这字念‘周’?那你就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周生笑着说道:“当然认识,这个字正是奴才的姓。”周凤打开账簿边看边说:“这姓周的奴才也能和姓周的主子平起平坐?那还有什么王法!”

周生站起来,走到周凤跟前,压着嗓子说道:“王法,周大小姐你跟我说王法?周少爷怎么死的,你比我心里清楚,比王法清楚!这事周老爷子还不知道呢吧,”

周凤听他如此说,不觉心里一惊,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周生又说道:“倘若我把这事告诉给周老爷你说会怎样,周大小姐。”

周凤赶紧说道:“你敢,你要是敢告诉任何人,我就让你身首异处,死的很难看。”

周生又道:“你觉得我要是说了你还有机会治我于死地吗!”说完周生从周凤拱手礼夺过账本,哼了一声就又坐回去继续查账了。

周风虽气但却说不过他,自己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能暂时把这口气硬咽下去,慢慢的再寻摸机会把他除掉,永绝后患。

周生并非贪财之人,只是他讨厌周凤狠毒,为了一己私利不惜一切代价, 又厌恶周凤为人傲慢,狗眼看人低,现在又下毒害死了周少爷,所以周生现在也盘算着得赶紧搬倒周凤。不过这周生不急不躁,慢慢悠悠,以退为进,倒是让周凤忍不住,先出手,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天周生正在钱庄查账,忽听楼下脚步声响,锵锵兮,悠悠然。周生抬起头来合上账簿,眼睛盯着楼梯口,忽的一个美女露出头来,黑发蜷黄尖,朱丹秀白颜,高额镶黛眉,墨点盼神飞。不觉周生就看的迷了,竟不觉这女子已经来到他的身前。这女子伸手往周生肩上一点,周生却闻一股清丽秀美之气扑鼻而来,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才看到这女子身着白羽纱衣,透着粉色紧袖薄衫,下身是一条天蓝色撒花宽口长脚裤,恍恍然若天女下凡。周生却笑道:“呦,这是哪家天仙。来此何事,莫不是缺钱花!”那女子撇撇嘴,又使劲的挤出一个笑容,柔声柔气的说道:“周生,其实我很喜欢你,我……”周生大笑一声截住这话说道:“周大小姐,别玩了行不行!我知道因为我现在占有了你本该有的权利和财产,所以你对我恨之入骨,你想治我于死地,但是请你别拿你的卑贱来侮辱我,你的手段我很清楚!”

周凤伸手抓住周生的领口,咬着牙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别逼我。”

周生伸手使劲握住周凤抓着自己手,然后用力一摆,把周凤甩出去,然后又整理了一下领口,恶狠狠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好自为之。”说完周生哼了一声就下楼走了。

周凤本想施展美人计诱惑周生和她发生关系,然后大声求救,好让周生身败名裂谁知道这周生竟然如此中正,不为所动。

三十六计中美人计属于败战计,所谓“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不管他是铜墙铁壁还是要塞堡垒,这时只要美女腰肢一摆,眉眼一飞,保管灰飞烟灭,缴械投降。此计不乏成功典范,但是今天周凤却用错了。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好美色,况且这“美色”是周生最恨的人呢。

周凤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却不经意间看到桌上的账簿,周凤拿起账簿翻了几页,突然心生一计,保管这回让周生乖乖滚出钱庄。

周凤回到家听到周老爷房里有人在说话,就隔着窗户往里瞧,原来又是周生,心下想道:那老糊涂不知被周生灌了什么药,一心全向着他,不行我得赶紧行动。

周凤推门进去看到周生说道:“周生也在啊,爹啊,周生在钱庄可卖力呢,比在咱家做奴才还勤奋,每天拿着账本看,我想跟他要过来看看都不行,特别小心谨慎,您真是找了个好帮手。”

周生说道:“哪里哪里,还是大小姐督促的紧,小的又不敢怠慢,怕辜负了老爷对奴才的托付。”

周老爷在床上伸出手来示意他们不要再说,然后说道:“凤丫头,你生性好强,眼里没人,怕你难撑起这家业,我让周生来帮忙照看你可别为难他。”周凤气得直跺脚说道:“我为难他?就怕到时候真个钱庄都是他的了。”

周老爷笑着有摆了摆手,说道:“凤丫头,你先出去吧,去看看你娘。这有周生照顾着就行了。”

周凤快要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心想这周生是要一步步的取代自己在周家的地位,不能在这么任他下去。周凤又折回来,上前挤开周生坐在床边抓起周老爷的手说道:“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照顾好钱庄,您就在这好好养病,不用操心,钱庄是咱们自己的,不能让外人插手。”

周老爷挣脱开周凤的手说道:“你这丫头,说这些干什么,快去看看你娘。”

周凤说道:“爹,我要在这守着你,好好照顾你,把你交给一个外人我不放心。”

周生说道:“既然这样,周老爷那我就先去钱庄看看。”

周凤一听是去钱庄,便赶忙说道:“钱庄你就不用去了,你不如去厨房熬些参汤来。”

周生答应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去叫下人做。”

周凤笑道:“下人有下人要做的事,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既做得好奴才,又能顾着钱庄。”

周老爷猛的一拍床,几乎要跳起来,厉声喝道:“滚出去,没找你你以后就不要进来。”

周凤周老爷生气要赶自己出去便更加放肆,说道:“爹,你真糊涂,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居然不认你的女儿。”这周风真是个浆糊脑袋,周老爷并没有要把周凤逐出家门的意思,这周风倒先把自己放逐了。周生也不出去也不说话只立在一边看好戏。

周老爷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只把后槽牙要的咯咯响。周凤又说道:“老糊涂,你死了这家产就全是这小子的的了,糊涂东西,死了算啦。”

周老爷早已气得憋红了脸,听周凤又说了这些,周老爷猛的坐起身,拿起床上的一个烤瓷红枕头照着周凤砸去,周凤没来得及闪躲“咣”的一声就砸在了周凤的腿上。周老爷见真砸到了她不由得心里一阵刺痛,但是又想起周凤素日作风,便也没去安慰。周凤大喊了一声“老糊涂”就哭着跑出去了。

周凤出去,周生才过来赶紧扶周老爷躺下。周老爷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不能再惯着她啦,得找个人好好帮我管教管教。哦,周生啊,最近钱庄怎么样啊?”

周生说道:“放心吧老爷,我自幼和少爷在一块,少爷会的我比他差不了多少,钱庄交给我照看,您就放心养病吧,等您病好了您再亲自管理钱庄,到那时更好呢!”周老爷放心的点点头又嘱咐周生万事小心,不要太迁就周凤等话便睡下了。

第二天周生来到钱庄时周凤已经在看账本了。周凤知道周生来了却并不抬头看他。周生走过去坐到靠西墙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说道:“大小姐也看得懂这个?”

周凤冷笑一声说道:“我不光看得懂账本,我还看得出这账本有问题。”周凤边说边朝着周生那里走过去,到他跟前,周凤将账本往桌上一摔,说道:“你自己瞧瞧。”

周生拿过账本,瞄了一眼,不觉骇了一跳,但又顿时想到其中的猫腻,又神态安然,笑道:“大小姐能想到这个妙计恐怕熬了好几个晚上吧,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周凤冷笑道:“白费心机,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这钱庄是我周家的,就算我爹再怎么喜欢你,你都不可能成为我周家钱庄的少东家。”说着就拿起账本往外跑,周生一把抓住她问道:“你拿着账本上哪去?”周风头也不回说道:“去告诉我爹。”

周生虽知道这事是个圈套,但若是要老爷知道,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要紧,这少爷的仇就不知要何时才得报了。周生不容多想赶紧上前抓住周凤的手一拉,周凤不提防被周生这么一拽,就转了半个圈,周生的另一只手拉要这么一抱,就把周凤紧紧搂在怀里。周凤想挣脱,无奈这周生力气太大,是在挣不开。周生稍一低头,他的嘴紧贴周凤的唇,轻声说道:“不要去,把账本给我。”周凤大口的喘着气,又故作镇定的说:“你休想……”还没说完,周生就用嘴堵住了他的唇,周凤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美中,浑身滚烫,两腮羞红,早已软麻麻的紧贴在周生的身上。周生并不喜欢周凤,不过只是想使个缓兵之计,谁料竟勾起火来,一发不可收拾。这周风虽是周家老大,但是品性不好,并无人家看中,所以竟成了周家的剩女,不曾尝的男女滋味。今儿遇周生风雷火行,哪还有不从的道理,便像饿狼见了猎物一般一股脑的往上扑。

事毕,周生有些后悔。周凤又紧逼着周生娶她,这外患内忧,让这如意郎儿愁煞。

之后几日,两人一如往常,只是周凤不再找周生的麻烦,不过这周凤见了周生便眉目传情,含娇带羞,弄得周生浑身不自在。周生本想着借那日鱼水之欢巧妙躲过那个莫须有的陷害,谁知竟惹来了更大的麻烦,这让周生始料未及。

这更始料未及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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