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瑰洱之死

奥斯顿莹白的眼球上渐渐出现了瞳孔的轮廓，然后慢慢回归自然，他回头望着雷塔娜，却发现雷塔纳的新眼睛竟然空洞无比。

“雷塔娜？”

雷塔娜的的右眼中开始翻滚黄金色的雾气，翻腾滚涌。仿佛金色的海洋，在狂躁地奔腾。

几乎在那恐怖的欲望喷发之时，奥斯顿瞳孔微微一缩，抬手一个甩袖将雷塔娜狠狠朝一面墙抽了过去，雷塔娜撞上身后的墙面，喷出一大口鲜血。

雷塔娜痛苦地睁开眼睛，眼神慢慢回归清澈，雷塔娜颤抖地抬起头，目光却撞上了一个瘆人微笑。

男孩儿笑了，在这恐怖的时刻，他居然笑了，笑得无比阴邪和殉烂，雷塔娜仿佛看到一朵彼岸花盛开在他盈白的肌肤上，虽然异常美丽，但是却弥漫着恐怖的死亡气息，

奥斯顿慢慢地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轻柔地说道：“不闹了，赶紧出来。”

雷塔娜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心中竟涌起无名愤怒，右眼中的黄金雾气再次开始滚动！

奥斯顿轻轻皱眉，杀机顿时自周身散发，衣角竟被那恐怖的气场“彭”地飞扬起来，悬在身体周围。

雷塔娜猛地起身，翻身躲开奥斯顿恐怖的攻击，刚在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个两人宽的巨洞。

雷塔娜回身闪避，抬手劈开奥斯顿迎面的狠风，可那只受伤胳膊的皮肤被比刀片还要锋利的风弄得全是血痕。

果然这个身体不堪一击啊。

奥斯顿扬手，狠狠一记手刀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雷塔娜的右肩膀上，雷塔娜的肩胛骨喀拉拉地断裂，然后整只胳膊“啪啪啪！”地炸成碎肉。

奥斯顿优雅地站在原地整理袖口，微笑还是那么亲和温暖，出口的语调也还是轻松无比：“再闹的话一会还的就不是一只胳膊了哦。”

雷塔娜惨叫，一只手捂住那只早已不存在的断臂，脸色如金纸一般苍白得恐怖。

雷塔娜仿佛失控了一般再次飞一般的起身，用仅剩下的一只手臂再次扬起，眼中的黄金雾气越来越浓，最有竟然变成了纯正的金色！

奥斯顿皱眉，张开手臂把雷塔娜狠狠困在怀里，手指毫不犹豫地刺入雷塔娜的后脑，牵连着血液勾出了白色的雾气。雷塔娜痛苦地尖叫挣扎片刻，便沉沉睡去。

顿时，那白烟化成漫天的白羽，仿佛散落的白玫瑰.杂乱却闪现着动人的凄美.

“瑰洱，还没玩够吗。”奥斯顿轻轻把雷塔娜放在地上，吻了她的睫毛：“你能操控梦境了不起吗？”

一道白色的人影渐渐从空气中显出轮廓.女人的背后有着白色的羽翼.美丽的面容上依旧显得淡漠.随着她走出乱石。天空却突然阴暗了下来.一个小巧的身影从天而降.白皙的肌肤上残存着蓝色的血液.左手提着一把黑色的花剑，.随着剑刃的低垂，金色的液体也从剑刃的边缘划下.她精致的面孔带着嗜血的微笑，眼睛也是贪婪的血红.三个人个人并没有说话.寂静.但是从双方的眼神中都显示出对战的渴望！

“交给我。”瑰洱声音冷漠，属于天使的面容一片纯净。

“你说你哥哥？不在我这哎。哎这位美女你是谁啊！”奥斯顿耸肩，还不忘泡泡妞。

瑰洱顿时杀气毕露：“我说的是神之右眼。”

“那老头……”看到瑰洱和女天使的表情，奥斯顿马上改口：“好吧，是上帝他老人家，为了不让他和你见面，特地在他身上封了链条，只要你一靠近，就会消失的。所以他开了条件，让你把神之右眼带回来就放了你哥哥。”

“你知道太多了。”瑰洱冷声说。

“靠！全神界都知道你干嘛啊！”奥斯顿无语“他那么坏你还帮他做事？”

“与你无关。”瑰洱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啧，别扭的姑娘。不过，有一个办法的……可以让你和你哥哥重逢。”奥斯顿抬起眼眸，笑盈盈地望着瑰洱。

“什么办法。”

“背叛耶和华，跟随我吧，联合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规则，一个绝对自由的世界！推翻耶和华虚伪的神政权。”奥斯顿扯开嘴角，双臂张开，做出一个拥抱天空的动作，眼中的杀戮之性渐渐浮出：“我们一起杀了耶和华，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虚伪的信仰，甚至以后你可以主宰这个世界。这样谁都囚禁不了你哥哥啦，你们兄妹两个随便乱搞，怎样？”

瑰洱的脸顿时出现了羞愤的红晕：“背叛上帝的人最终要消失的！你想死吗！”

奥斯顿微笑：“那你杀了我呀。”外表只有十多岁的小男孩轻轻摇头，语气一派无奈：“不过，就算死……我也会先让那个地方消失的，所以你也不用阻止我。”

“你竟敢对上帝不敬。”瑰洱白色的翅膀轻轻浮动.神秘的旋律也瞬间响起.一把璀璨的光出现在她的手中，光洁的衣服上那不协和的蓝色点点随着风传来淡淡的腥气：“对上帝不敬的人终将会受到惩罚。”

“你哥哥根本没背叛也受到了惩罚。这充分说明耶和华是个有眼无珠的老糊涂！”奥斯顿笑，完全不顾及眼前的人完全已经愤怒：“况且，你伤了我的女孩，我还没有惩罚你。”

“你！”

“让我猜一猜是什么让你那样忠诚，是爱情吗？”

“闭嘴！”瑰洱和身后的女天使都几乎暴怒，瞬间出手，漫天的白光化成闪电狠狠劈向奥斯顿。

奥斯顿轻轻笑开，确定雷塔娜不在攻击范围后，抬头望向冲向自己的攻击。

“这就是所谓的善吗？”奥斯顿望着瑰洱金色的的双眼微笑：“上帝的代表【梦境】的天使啊，你的脚下还有成千上万鲜活的生命，你也要一并残杀吗？”

瑰洱并没有收手，白光疯狂地砸向地面，在那一瞬之间，一切都没有了。

烟尘过后，奥斯顿完好无损地抱环着手臂在原地，雪白的礼服一尘不然。

瑰洱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发现奥斯顿竟然低着头在原地发抖。

“你在干什么！”瑰洱大声问。

奥斯顿抬起头。开始抑制不住地大笑。

这回瑰洱和身后的天使都露出了敌意的表情：“有什么可笑的。”

“只是觉得很讽刺。”奥斯顿直起腰，灰色的眼睛漂亮地一眨一眨：“不结肮脏的我被人类所厌恶，但他们在我的帮助下得以苟活。他们向伟大的耶和华祈祷平安，却死在了所谓‘圣洁’手下，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是人类太愚蠢，还是神太无奈？”

瑰洱愣住，握紧了拳头：“只是一些人类，有什么价值！”

“价值？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价值。”奥斯顿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瑰洱：“他们只是被神所谓的‘指示’和你一样变得浑浑噩噩。他们失去了判断的能力，生硬地定论了所谓的善与恶。他们一味地信奉着，早就忘记了自我。就像他们忘记了为什么要信奉这些神明。”

奥斯顿眯起眼睛：“就像你，瑰洱，你——被骗了。”

“胡说！神从不撒谎！”瑰洱大声反驳。

“你还在天真的以为耶和华有多么在意你的死活……？你一个人来找我，你是高看了你自己，还是低估了我！？还是，真的不知道，耶和华在教你自杀吗？”

“你骗我！”瑰洱大喊，回头望着跟随的天使，眼睛里血红一片：“你说！他是不是在骗我！？”

天使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瑰洱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我死……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一颗棋子，到了这一步，你成功升级为弃子！”

“他骗我……”

“跟随我。”奥斯顿张开怀抱缓缓走近瑰洱：“我虽然肮脏却诚实，我永远不会骗你。”奥斯顿抬手轻轻抚摸瑰洱圣洁的面颊，无视对自己表示敌意的女天使：“跟随这个不洁肮脏我，却可以给你一个圣洁的明天。多么合算。我们联手起来，背叛耶和华，去寻找真正的世界……而我——将永远永远会对你不离不弃。”

黑色的花纹渐渐从瑰洱的脸上浮现，瑰洱的眼角间间涌出泪水，铺天盖地的绝望之感缓缓将她包围……

“他为什么要骗我呢……”瑰洱喃喃道。

“因为你的地位在他眼里，就像你嘴里说出的那所谓的人类一样，没有价值。”

没有……价值。

世界安静了，万赖俱静之时，瑰洱身后的女天使忽然大喝一声，瑰洱猛地清醒过来！抬手就狠狠穿透奥斯顿的胸膛！穿进胸膛里的手抓住了奥斯顿的心脏，然后缓缓地拉了出来……

奥斯顿露出懊恼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的挖出，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啊。

瑰洱望着那颗鲜活的小小心脏露出悲伤的神色：“哥哥，对不起……我不能背叛他……真的不可以。”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

喂喂，你该和我说对不起吧？现在是哭的时候吗！奥斯顿翻白眼。

“真的不选择我？”奥斯顿后退，把自己的身体脱离瑰洱的手，然后从那个血洞中看一看到一颗新的心脏正在慢慢生长，然后皮肉缓缓愈合。“真的不后悔哦……？”

瑰洱摇摇头，拿着那颗鲜活的心脏转身：“神上已经知道了你的异心，马上会杀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等一下。”奥斯顿抓住瑰洱的手臂。

“……”瑰洱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右臂“啪！”地一声炸开。奥斯顿满脸都是她蓝色的鲜血。紧接着她的翅膀全部断裂，喷射出深蓝色的血液。

“我在记仇啦。”奥斯顿微笑：“那么……请再倒贴一个头颅吧！”

瑰洱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她的视野就发生了变化，世界颠倒了一个个，她好像顿时矮了许多，后来她在明白，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没有人告诉你我是谁吗？”奥斯顿笑了起来：“我是你们所谓的昔拉啊！那个杀了路西法的昔拉啊！”奥斯顿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来回的抚摸，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耶和华是派你前来自杀的么？你还真是心甘情愿啊。”

“我知道我一定会死。”瑰洱咬咬牙，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在赌。”瑰洱轻声说：“可是我输了。”

奥斯顿的睫毛颤了颤。

“我从圣火中诞生，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在圣火中诞生，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望着创造自己的男人，瑰洱沦陷在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

好温暖，就像阳光，美丽得不可思议。

男人穿着好看的千尘不染的米色袍子，向她伸出手，那是一双白皙有着修长手指的手。瑰洱知道，在那一刻起，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

她喜欢坐在书柜上顶看着男人认真地在阳光下读书。那样专注的神情深深吸引着瑰洱。

他的眼睛会在阳光下变成很淡的琥珀色，像绝世的宝石。

“我美丽的瑰洱，是太孤单了吗？”他喜欢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喜欢抚摸她的长发，动作从来都是温柔得不可思议。

阳光打进满是高大书柜有着上万本书的大厅里。

那么温暖又真实。

“对不起。”瑰洱慢慢闭上眼睛：“我错了。原来都是假的。”

奥斯顿闭上眼睛：“神在撒谎，一直都是。”

瑰洱的脸贴在地面上，地上出现了清晰的水印。

“我一直宁愿他永远骗我……既然给不了我永远，何必给我一时的温暖。”瑰洱脖子下面的蓝血越积越多，像铺开了一条蓝色的纱巾那样飘渺而不真实。

“神创造你们是不负责任的。他给了你一颗心，让你去感受，却不让你去拥有。真正的伤害是出现在灵魂深处，你将变成最残缺的人。”奥斯顿轻轻开口，抚摸瑰洱脸颊旁的发丝：“睡吧，睡了就再也不用记得疼了。”

瑰洱看了奥斯顿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对不起……”瑰洱颤抖地开口：“我骗了你……这是神上的计划，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完成。”瑰洱的双眼中溢满了痛苦，最后，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

奥斯顿惊觉回头，雷塔娜所在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那个天使随从……竟然把她遗忘了！

奥斯顿低咒一声，回头看着支离破碎的瑰洱化成了蓝色的颗粒，洒了整整一地。

“我不恨你。”奥斯顿眯起眼睛：“这次算我在同情弱者。”

注：

圣经中记载：

亚伯汗：亚伯汗的能力“扭曲”。他的力量很强大，上帝为了不让他和妹妹见面，特地在他身上封了链条，只要妹妹瑰洱一靠近，就会消失。所以他有着失去妹妹的痛，有着终日挂着链条的痛，他用他的力量报复了上帝，在上帝的世界“扭曲”，扭曲的真正含义应该是空间撕裂，亚伯汗现在永远呆在上帝身边，冷漠地看着一切。

瑰洱：“瑰洱”（神秘天使之一）她有着未知的身世，只有上帝明白，上帝对于她的作功非常冷漠。可是，在许多时候上帝对于她的作功又是非常关注。她掌管“梦”，她的能力很大。是堕天使（亚伯汗）的妹妹。她与她哥哥的作用在某中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造出一个等同于上帝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明为“异世界”而他们兄妹在异世界自然就是主宰。只是他们并没有背叛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