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夜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昼幽微微一怔，渐渐褪去眼底的血色，失神。

他拂了拂墨黑的衣袖，指尖轻轻触上昼幽光洁的额头，血红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轻声，“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昼幽微微一怔，手指轻轻动了动，望向手中的一把隐隐闪烁着血芒的利剑，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迷茫，如同薄雾，“不，不记得了。只记得，它是我的，是我的，叫做，”微微顿了顿嘴角，手心的银铃微微鸣响，扑朔迷离，“它是血渊。”

顿时，堂皇的大殿寂静一片，独留下微弱的烛火，轻轻摇曳。

身侧，少年深蓝的瞳孔闪过一丝淡淡的锋芒，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在下墨九，可有幸与你”刹那，他的眸光有一丝笑意隐去，密语传音:“再次相识？”

昼幽漆黑的眸底有一丝迷离，但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无趣。”

少年也不恼，深蓝的眸底有一丝笃定，沉默。

“墨九少主，本教主看墨清莲小姐已不行。”教主不轻不重的声音含着一丝不可轻视的威慑，“轻则死，重则已废。需要本教主，负责么？”

墨九深蓝的瞳孔忽暗忽明，深不可测，望着昏死的墨清莲，顿了顿嘴角。

但是，他身后的蓝袍人却有一丝动容，苍老的声音含着一丝希望：“少主。”

“教主此话不敢当，是她自己发起的挑战，后果本应自己承担。”清冷的眸光没有一丝怜悯，轻声：“咎由自取。”身后的人微微沉了沉气息，无话。

“不过，”话锋一转，墨九深蓝的瞳孔依旧有一丝探究，“我要挑战一人。”眸光浅浅环视了一周，定格在瞳夜清冷的背影，“他。”

昼幽一怔，伸手扯了扯他墨黑的衣衫，漆黑的眸中有一丝犹豫，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担忧。“不可以。你身上还有伤。”

“谁身上无伤？你，也有。”他血红的瞳孔闪过一丝初见时的轻蔑。

昼幽一怔，长长的睫毛垂下，留下一片阴影，“我没有。”低声，却有一丝底气不足。

“呵。”他冷笑。

“不要生气，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再受伤。”她咬了咬苍白的嘴唇，扯住他袖卷的手却是更加用力。

他没有回头，眸中一片冷然。

“墨九。”墨九的眸光深不可测，就像大海，与瞳夜的冰冷不同，是看穿沉浮的深沉。

“瞳夜。”难得，瞳夜抬头，瞳孔血红至极，流转，一丝微微的血液就染红了墨九的衣袖。

“还不错。”他微微一笑，深蓝的瞳孔中竟有一丝浅浅的紫色。手心微微的紫芒凭空化为一把利刃，逼近。

聚气为刃，清月阁的武学，不过，能如此炉火纯青，天赋不可小觑。祭司冰蓝的眼眸微眯，闪过一丝欣赏。

微微侧身，但墨黑的袖卷却断了一小截，化为点点尘埃。

一切都只不过弹指一瞬，招招夺命，快的令人心寒。

瞳夜面无表情，血红的瞳孔杀意闪动，血芒流转，额前的碎发微微飘起，露出苍白至极的脸。

教主微微颔首，银灰的眸光深远，嗜血瞳的确足以毁灭一切，但，他却有一丝生疏，那就是，不够快，对手是清月阁少主，还是有一丝幸运，不过，是否能运用这一丝关键，就在于自己。

身形微转，留下一串残影，瞳夜墨黑的袖卷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色。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对面，墨九的衣袍微微飘动，也有着一丝血腥弥漫。

“你是个好对手，瞳夜。”他的话语有些漫不经心。深蓝的瞳孔流转，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瞳夜依旧沉默，血红的瞳孔闪过一丝危险。

忽然，墨九足尖轻点，退出，深蓝的眼眸如海:“不过，一切才刚刚开始。转身，平局收尾。

昼幽的目光有一丝迷离，漆黑的眸光望着墨九，却还是忍不住低声：“我们认识么？”

“曾经认识。”他转身，目光有一丝意味深长，“不是你失忆，而是你忘记了自己。”

昼幽失神，直到与瞳夜错身而过，才有了一丝清明。“夜。”她轻唤。

瞳夜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停留，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了？”闻言，瞳夜微微闭眼，心底却闪过一丝波澜，她到底有多少他是不知道的，他以为她会带走他的孤寂，这到底是一场自欺欺人？

昼幽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咬了咬唇，不再言语，嘴角强扯出一丝弧度。

“教主。”白衣祭司清冷的声音响起，“礼不可废。”血色的月光轻轻落在白衣祭司乌黑的发间，染上一丝魔魅。

隐寂之日，需要一个祭品，但却务必是独一无二，每次的祭品都需要教主亲自执法。

教主有片刻的失神，望着祭司呈上的祭品，银灰的瞳孔恢复了冷漠。

是黯月花，白净的花瓣如玉，却隐隐流动着魔魅的血芒，浅浅的，却比白色更触目。传闻，这花需要心头之血来培育，这色泽是极好的，蛊惑人心。

历代的祭品都是祭司准备的，不需要教主出力。

“原来是黯月花，这可当真是独一无二。”墨九微微一笑，深蓝的眼底含着一丝讽刺。即使有人有花种，却也无人能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去培育一株花，因为这花仅仅只有提升力量的作用罢了，还是有针对性的。

瞳夜血红的眸光微闪，望着气息有有一丝不稳的昼幽，闪过一丝阴影。

“请教主执法。”祭司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是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恭敬。

教主颔首，银灰的眸底闪过一丝凝重，指尖轻点，一丝灰芒流转，微弱的，力量却足以令空间扭曲，在场的人气息都有一丝压抑，不过，昼幽的气息虽然凌乱却是漂浮不定，不似其他人。

瞳夜血红的眼瞳深不见底，覆上了一层寒霜。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丝黑雾从花蕊中涌出，微微缠绕教主指尖，逼近心口，教主一怔，银灰的瞳孔有一丝波动，随之而来的却是愤怒，是蛊，是白衣祭司么，为什么？

忽然，始料不及的是，白衣祭司身形微闪，瞬间，一丝浅浅的白芒凝聚于手心。

攻击是来不及的，墨九深蓝的瞳孔闪过一丝锋芒，嘴唇微勾。诱饵上钩了，目的也达到了。

白衣似雪，轻轻的，白衣祭司挡住了那一丝剧毒，即使面对死亡她冰蓝的眸底依旧深不可测，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