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原本同门,何苦双方相逼?
忘歌同兮皎雾面对面坐着,一如多年前,姐妹俩相约,一同谈心欢笑。还是童真的模样,没有那些多余的相争。太多的事,想多了就越来越心寒,然而最终也只会越来越无奈,徒添物是人非的感慨。
“有什么事就快说,我可一点都不想跟你在一起。”兮皎雾看着忘歌轻缓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别过脸道。
忘歌放下茶杯,指尖在茶杯杯沿划动。
“师姐,你不同于断叶,并不是为了夺取墨奴而来,不过是因为我的原因。现如今她有一个躲在背后的人指引,你只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离开他们,你才不会被害。”
“哈哈哈,凉月忘歌你是在逗我笑吗?离开?利用?哼,我会傻到被那种女人伤害?你未免太过于小瞧我。”
忘歌不理会她讽刺的语气,将准备好的一个精致的透明盒拿出,推到兮皎雾面前。
兮皎雾不解地看一下盒子,然后看向她。
“每天两粒,三天便可痊愈。”
“什么意思?”兮皎雾心里的不解又加深,警惕性问道。
“自然是放你走。关着你的地方一直是在不断散发着特殊气体的,一旦吸入过多,会渐渐中毒。你自己应该感觉到体乏无力,而这个便是能将你体内的毒清除,甚至是你之前受的伤,只要是不重的都可治愈。”
为什么?兮皎雾在心里问着,却没有说出口。
“放心,我说的话不会有假,我也更不会傻到用这种方式放了你又抓你回来。本就不干涉外来事,你若是还想回来找我算什么账,忘歌到时也定会奉陪。”
“哼,别指望我会感谢你或是就此放过你。放心,我肯定还会回来看望你的。”抓起盒子,冷哼一声就匆忙着离去。
忘歌举起茶杯,茶水变冷,一样的颜色,味道却变得冰冷。
“姐姐,派去的人说已经有凝柒的消息了。她呀,跑得还真远,一直找着您说的那种珍草。”弯月将一花牌伸到忘歌眼前,“这是凝柒的花牌,待会儿就派人给送去。”
“不急,你去找花池,让他找到凝柒,再跟她一起回来。”
“啊?花池?”
忘歌但笑不语。这,算是帮仓漓丸一个小小的忙吧,就让仓漓丸这阵子轻松一下,省得花池一天到晚没事就缠着仓漓丸,到处嚷嚷。
......
“为什么是我?不要啊,我,我待会儿还要去找仓漓丸的。”
“停停停,还找他,就因为你就知道找他才这么定的。”
“为啥啊?”
“谁让你一大男人没事儿就去找那个大男人?!别那么恶心好不好。”
花池一时语塞,一个“我”字说了半天还是没“我”出来啥,只有泄气趴在木桌上,乖乖听话了。
“仓漓丸,我其实早就想问问你,为什么像你这样不受任何束缚的人会在忘歌身边。”墨奴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
仓漓丸唇边挂着的笑一点点瓦解,看着天空,眼神有一瞬间的悲伤,浓郁得似乎再也化不开。
“是因为以前救过我,也帮过我和我......最重要的人,所以留在她身边,算是报恩。”
看似随意的语气和话语,却隐藏了无数的痛苦和狼狈。
像是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抱着身子越来越冰冷的人儿,红颜依旧美好,却已经再难散发光彩。
......
“求你,我求你......”像个孩子一样,失去桀骜不驯的外壳,不再目中无人,不再高傲对着他人,在她的面前,怀里躺着那个似乎要永远沉睡的人,脱去一切,放下姿态。
她面带微笑,眼神却冰冷无比。
“她已经没救了,你放弃吧。”
“不,有救,一定有救!你救过无数人,你这样厉害,自是可以救她的!”
“仓漓,我应该说过,有可能代价很大。”
“没关系。”
“也许付出那个代价也还是没法救她。”
只要你愿意试一试,再大的代价都没关系,只要可以试一试,即便是......认了,都,认了。
......
“什么意思?”
“都是过去的事了,多提也没意思。”仓漓丸苦笑。
墨奴不禁闭上眼,脑袋变得沉重起来。一个身影在脑海里闪过,只有背影,想要看清,却一点又一点远去,变得模糊起来。
“对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孩子模样,变回来了,就必须在这几天提升内力掌握好心法,否则你一时间无法掌握自己体内的力量。放心,我会助你,但你记住,切勿分心。”
墨奴脑中因为突然的声音瞬间一片混乱,半睁开眼“嗯”了一声,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谢谢。”
仓漓丸愣了一下,然后淡笑一下:“那个,开始开始。”
另一边,涟漪和桜姬正在忘歌房内。
“宫主,我们将昴童和断叶分开来,那块石头一直在昴童那儿。我取了一点,竟发现那个的成分和昴童一样。也就是说昴童极有可能和那石头是同一物质,也许并不是真正的人。”涟漪放下一个小的布袋。
“没错,我打听过,昴童一直帮着断叶做了不少事。据说是一种牵魂之法。昴童早就不是人了,体内被那石头注入了相同的物质,就像一个傀儡一样只听从主人的话。”桜姬也取出一个布袋,“并不知道是何物质,但是只要沾到皮肤上,就会一点点浸入皮肤,吞噬所有神经一直到大脑。其间要承受的痛苦是非常巨大的。”
忘歌拿起两个不同的布袋,一个是石头里取出的,另一个是石头里的物质原本的形态。
断叶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看昴童的身形也可以推测,那东西侵蚀神经和大脑时,也对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把昴童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