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守
第二十九章 守

几日的奔波劳累迫使我早早的就寝,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楚子赫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吩咐丫鬟把早膳拿上来。早膳做的很清淡,楚子赫应该是刚刚从宫里回来,样子疲惫不堪。

为楚子赫盛上一碗稀粥,布好菜色放到他面前。“王爷,太后身体可还好?”

“嗯,御医说幸好没什么大碍,过了一晚总算熬过去了。”楚子赫的手还在抖,似是还没回过神来,我走上前,握住他的双手。谁都经历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楚子赫也是平凡人,太后早期把楚子赫交给别的妃子抚养。但楚子赫并没责怪过太后,是得到的温情少之又少,所以更加珍惜。

是怕失去,再也不能让自己尽尽孝心,楚子赫纵使有颗寒冷的心,可内心有处地方是为在乎的人所保留的。“凉儿,本王怕母后昨夜真的会离去,她那么的冷漠寡情,从小就不在乎本王这个儿臣,一心宠溺着皇兄,昨晚母后看着本王,居然流泪了。”

我揽过楚子赫头,楚子赫深深的把头靠近我的怀里,谁也没见过楚子赫这样柔情的一面。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当做最后自己给楚子赫的留念吧,日子毕竟不多了。孩子你一定要努力的活着,那娘才不会遗憾。

陪着楚子赫用完早膳,在亭子里下棋。楚子赫对着下人们交代我是外城一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别人不会以为我还活着,只会认为楚子赫带回一个和王妃神似的人而已。只是要瞒过皇上恐怕没这么容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楚子赫该烦恼的。

树上停了一只鸟儿,楚子赫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平和的说道:“有事就去忙,要出王府自己要格外当心。”

“是,凉儿记下了。”

回到“怡晨苑”,言现身禀告:“‘苍狼门’传来消息,说是云依听到王妃逝世的消息很是伤心,在房中上吊自杀,幸好洛月安发现的及时,救回了云依,可是接连几日,云依很不安分,洛月安来请示宫主,能否去‘苍狼门’一趟。”

“是想让我去安抚云依,哼,当初我怎么和他说的,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怎么能够资格去照顾云依,安排好一切,我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坐在椅子上,手抚着额头,云依你可知我的意图,若你为了我这么做,将来在九泉之下,我怎么向你交代。

欠你们太多,云依不要再让我担心了。直犯恶心,一路上停下好几次,倚在树枝上,路边的积雪已经融化,是不是代表春季就快来到。“苍狼门”坐落在一处陡峭的山峰,任谁都可以上去,只是没有一点武功实力的还是不能上的了这个陡峭的山峰,房子很是气派,杀手组织果然不一样。

大殿门口就有数十位门童站着,另外几位打扫着地上的落叶。见到我们的到来,一位门童抱拳一揖,恭敬的说:“对不起,各位我们‘苍狼门’今日下令不再迎接任何客人,还是快快下山为好。”“言,把令牌给他。”门童一看令牌,连忙请人去叫门主,自己带着我们来到大厅等候。

等了约摸半刻,洛月安才扶着云依走来。云依身穿黄色的罗裙,脖子上的伤口还没褪去。样子楚楚可怜,但意外的发现洛月安的眼神比较奇怪。

那是只有对着心爱之人才会有的目光,眼里尽是无数的疼爱。“小姐,真的是你吗?”

云依踉跄的奔跑过来,一时没站稳就要向前倒去,还好洛月安发现,及时的抱住云依。“当心,你家小姐不会跑的。”

“谢谢。”

云依脸上浮起红晕,娇羞的道了谢。看来,收获了一份美好的姻缘,能把云依交给洛月安,我也就放心了。走上前,笑着调侃道:“是啊,小姐我不会逃的。”

知晓我们会有很多话聊,洛月安就先出去准备午膳。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云依,云依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的滴落下来,我抱着云依低声安慰。

“是小姐不好,让云依担心了,只是我不能冒险,一旦发生错误,我爹就会没命的。”

“云依明白,云依不是责怪小姐,只是喜极而泣。”

这孩子是真的害怕了,跟着我形影不离这么多年,我早把云依当成妹妹,如今良辰不在了,那么云依就是我唯一的妹妹。“好了,记住好好为小姐照顾好自己,小姐会一直守候着你,若是你违反了规定,那小姐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是,小姐。”

洛月安进来叫我们开膳,自己扶起云依慢慢走向桌子,真是很疼爱云依。用罢午膳就和云依他们告了别,不能总是在外停留太久。回到王府,见楚子赫一人在府前等着,我下了马车,问道:“王爷可是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

楚子赫浅笑,拉过我的双手,把炉子塞进我的怀抱。“凉儿就是这位重要的客人,走吧本王命人在房中加了炭火。”

什么时候一切都改变了,楚子赫会对我那么细心,这本该是冷夜惜应得的不是吗?自己虽看清楚子赫眼里的情绪,一时也是很难能反应过来。楚子赫一下午都在王府,书房内到处放着宣纸。

一张宣纸整齐的摆放在书桌上,走进一看,是楚子赫画的肖像。我还没忘自己那时走进暗道的情形,墙上挂着满是冷夜惜的画卷,出自楚子赫的手笔。一位女子跃然纸上,这是我时常在晚间靠坐在窗边发呆的样子。

蓝衣在风的吹动下似蝴蝶起舞,青丝也随之舞动,望着夜间的月亮,不知在思索什么,楚子赫细微之处的描绘的很细致,画上还提下一首诗。楚子赫你不该这么做,这样子只会让我舍不得离开你,心浮起酸涩的疼痛,到时我能狠心离开吗?楚子赫不以为意,径自泡上一杯茶喝着。

“凉儿认为本王的画技怎样?”

“自然无可挑剔。”

相识一笑,不用明说,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在晚膳时,一个侍卫急忙来报,说冷夜惜身体突遇不适,现在御医也束手无测。楚子赫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示意不用在意,让他去忙。“你先下去,本王稍后就到。”

“是,王爷。”

楚子赫放下碗筷,叹气一声,无奈的对我说:“对不起,是本王没能管好这些事,让凉儿在用膳时还要听到。”

“没关系,冷姑娘恐怕真的不适,王爷先去看看再来。”

听到我这么说,楚子赫才放下心,出去看冷夜惜去了。楚子赫一闪而过的惊慌,纵然很快被掩盖,但也是被我捕捉到了。是还放不下冷夜惜,而自己陪不了楚子赫一生一世,冷夜惜却可以,他们有了几年的感情基础,楚子赫不会这么快就会放下。

丫鬟们撤去膳食,那幅山河图被摆在我的梳妆台上。摊开铺在案桌上,抚摸着一针一线。爱情就像这些线一样,每份情感都需要本人用心的穿针引线,一根根线都是对方的热情才能刺成出完美的刺绣。如果稍有怀疑,背面的线就会缠绕在一起,再也不能解开。

楚子赫你还是在怀疑着我,怀疑我会偏向别人,因为我手里握有“血魄宫”。一次次的试探,到最后你都会歉疚,可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感情啊。楚子赫没回来,我靠在书桌上睡着了。

清晨,天笼罩了一大片乌云,顷刻下起了磅礴大雨。难得的下雨天,想起放在窗边的花,我忽的站起身朝窗边走去。

如果我能晚点醒来,会不会就看不到眼前这一幕,自己的心也就不会这么揪心。大雨中一把纸伞下,楚子赫和冷夜惜并排而走,楚子赫挽住冷夜惜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关上窗户,放下花盆,逐渐的靠着墙壁滑落在地。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滴落,明明自己不会再有眼泪,为何现在眼泪这么不受抑制呢。几年后,回想起自己这一次哀伤,有点怨自己为什么不找楚子赫问问清楚。抬起袖子擦干眼泪,不再彷徨,自己早就明白楚子赫心里有着冷夜惜不是吗?

收拾好桌子,突兀的嘴里有着血腥,怎么会,明明喝着鬼医的药方,从没再发过病。手帕上妖异的红色让我胆颤,一定要挺到孩子的出世。

得找鬼医再看看,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孩子没多久就要出世,是不是该找时间和楚子赫说清楚,如果楚子赫不接受我又该怎么办。风吹得窗户沙沙作响,一切走向不明的道路。

江湖,我还能在剩余的日子踏过千山万水,寻找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吗?百草春生,万物复苏,还有一个多月,百姓们期盼的春天就来临。寒毒也能得到缓和,鬼医又失踪,看来要找他不容易。

轩辕昊,你是不是也在准备,准备楚子赫一较高下,鬼医能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轩辕昊实力不能忽视,虽说鬼医没什么背景,但所制毒药被利用,那会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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