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面具，尽管是一袭黑衫，还是掩盖不了她脱俗的气质。楚子赫一时脱口而出：“惜儿！”情绪很是复杂，眼里满是不敢相信。我奇怪楚子赫为何会这般失态，尤其在这么多人眼前。

再看看黑衣女子，能让楚子赫会有这种举动的只有一人，看来要查那件事不是那么难了，这个女子便是突破口。只是为什么她的神态和双眸竟和自己这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墨蓝色的眸子，不，应该说我和她如此相似。楚子赫，当初让你一时冲动向皇上求婚，是不是因为我有几分与你心中的女子神似，你可知道这样会害苦我，与亲分离，与友间隙，与你也少了那份互相欣赏，原来被你看上的不只是宰相之女，血魄宫主，恐怕这类似那女子的眼色才是最最主要的啊。想到这我心不免酸涩，强压下口中的血腥，找了一处地方，倚在树枝上等待那女子开场。

水谦陌出来打圆场，对着楚子赫笑着说道：“五王爷莫是糊涂了，这位可是本王的侍卫，五王爷是认错人了，好了夜儿开始吧。”黑衣女子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表情，这外人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舞瑟月》这舞极难完成，当今被人们广为追捧的只有两支舞蹈，能跳完的也仅有两人。

听闻《舞瑟月》是别朝一位公主为心爱之人所创作的一支舞蹈，这舞柔情至极、需要极好的柔韧性，一般就要从小练习舞蹈的人才能跳完。在一场宫宴上，这舞惊艳了所有官员。可惜有情人终难成眷属，这位公主最后郁郁而终。

伴着飞雪，黑衣女子尽情舞蹈，身在其中，享受着跳舞带给她的快乐，楚子赫就一直看着她。我也拿起“冰凰”伴奏，不再看他们，只身独奏。不知道吹了多久，这舞才完毕，这时一只小兔子跑了过来，在我腿边蹭着，估计是被“冰凰”吸引过来的。

“五王妃当真是妙人，没想到是‘冰凰’的主人。”

“六王爷过奖，得到‘冰凰’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水谦陌当着楚子赫的面，靠近我轻声耳语道：“不知还能不能看见五王妃其它的本领和惊喜，真是让谦陌期待，要不是五王爷抢先一步得到蓝小姐，本王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位佳人。”

我退后一步，恭谨的回道：“承蒙六王爷厚爱，墨凉身子有些不适，就先下山回去了。”

也不待回答，我就独自一人朝着山下走去。身后水谦陌开口：“五王妃忘了这只兔子。”

“无妨，这本就该身在山林，强迫带它下山，最后只会不适应环境而死去。”一语双关，水谦陌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而远处的楚子赫显然没有发现我已远走。

山下，我对言吩咐道：“查查那个黑衣女子的来历，不要惊动任何人，你亲自去办，小心皇上身边的人，再给我去雇辆马车。” “是，主子。”

楚子赫，我不是替代品，也不会任人摆布，最好别让我们走到难以回头的地步。翌日，皇上大摆筵席，给皇后膝下的三皇子过生辰。

酒过半晌，皇后突然开口询问：“凉儿，和五王爷过得可好？”“嗯，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问？”

“哎，本宫很看好你们这一对，可是皇家很注重子嗣，凉儿也知晓皇上就只有五王爷这么一个弟弟。”

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给楚子赫纳妾。楚子赫那皇上也在过问他的意思吧，真是可笑，我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皇上何必这么费力的询问我的想法，想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可又要让他老人家动气了。

“皇后娘娘，这还是由王爷做主即可，凉儿没什么意见。”“真是好孩子。”

楚子赫那边起了争执，皇后一见情形不对，赶忙带着我过去。“这是怎么了？皇上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

“臣弟，朕是为你好，皇嗣多么重要难道你不清楚吗？”

楚子赫冷然道：“皇兄，臣弟不愿再让凉儿受委屈，况且宰相大人那也不好交代，我们迟早会有孩子。”

“既然这样，朕给你们时间，不过工部侍郎之女还是要进王府，你带她先去逛皇城，多多交流。”皇上这是最后的让步，楚子赫本想反驳，被我截住拉着楚子赫谢恩。筵席吃的不欢而散，回府中还带了一位野蛮的小姐。

云依站在府前迎接，我把披风递给她。“燕小姐今晚就先住‘荷苑’，云依带燕小姐下去休息。”

“五王爷，不如亲自带诗儿参观房间可好？”

这语气太过强硬，用到楚子赫身上只能祈祷燕诗不会被折磨的很惨。“本王没空，皇上给了任务让本王孕育子嗣，所以趁着良辰美景，要好好跟王妃共度良宵。”

燕诗被气得脸色发绿，忍着没发脾气，跺着脚转身离开。为楚子赫端了醒酒汤，服侍着喂他喝下。正要转身离去，没成想被楚子赫一把拉进了贵妃榻。

楚子赫今晚喝了不少酒，睁着眼睛极力看清我是谁。“凉儿，皇上提了那么苛刻的要求你都能答应，对本王你太过无情。”

“王爷你喝醉了。”楚子赫邪魅一笑，抱紧我轻语：“本王没醉，很清醒，很久没这么清醒了，皇上还是那么偏执，本王是他亲弟弟，他都能这样做，为什么？”

感觉到楚子赫的身体越来越热，楚子赫的意识也迷糊起来。“对不起，凉儿，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记得原谅我。”

“嘶啦。”身上的衣服被尽数撕开，我到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害怕。“楚子赫，放开我，你清醒一下，我是蓝墨凉，你说过我们不会彼此干涉对方的生活，你这是要让我们共赴地狱。”

“就算死，本王也要拉你同去。”

楚子赫被下了药，言也被我派去调查事情，我能依靠谁，又有谁会救我。身上是撕裂般的疼痛，没有所谓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楚子赫你当真要把我逼上死路，我们再也恢复不到最初，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遇上你。

眼泪顺着青丝滑落，没人知道这一夜让我尝到跌落谷底的疼痛，也打破了我极力想遏制的情感，太过讽刺，自己嘲笑别人爱上楚子赫是愚笨的，那自己这份感情又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总是把自己推向最危险的地方，也说过不会喜欢自己，而且终归不能和他走到最后，是什么时候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是在岐山第一次见面，那睥睨于世的态度让人不去注意都难。黑暗中思考了太多，以至于自己是何时睡去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