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已经荒芜很久的宫殿,四周已经杂草丛生。除了陈旧一点之外,这座还算得规模宏大。看得出来,宫殿的主人曾经地位不小。
单北推开那扇朱红色的、陈旧的大门,缓缓地走进去。
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行,琴声越来越清晰起来。
在不远处,有一座湖心亭,风吹得湖心亭上白色的帘子一阵飘逸。琴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抚琴的是一个身穿白色罗纱裙的女子,她面色苍白,面容却绝美。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身后,清雅不俗。
她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单北,琴声戛然而止。
单北的意识随着琴声的停止慢慢恢复过来。那琴声,居然能勾人心魄!
女子有一双黑色的眼眸,清晰明亮。
她居然是凡人!单北惊讶了。
“你是谁?”单北问∶“怎么会在禁锢之城王宫里?”
“我是谁?”女子垂下眼眸,喃喃的说。“我是谁呢?”
“你是人族中人吗?”单北问。
“我记起来了。”女子声音很清澈,如她的琴声一般。“我是人族,我是公主,我是大祭司,我是血祭。”
“血祭?好奇怪的名字!”对于人族的女子来说,着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单北又问∶“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按道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是不能和有灵力的异族相通啊。那么,她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是人族,我是公主,我是大祭司,我是血祭。”血祭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道她的身世。
她好像,没有表情。她的脸上,连淡漠都看不见,她就好像,是从哪位蹩脚的木偶雕刻师手里,雕刻出的一只并不生动的木偶娃娃。
“这里太危险了,你不便留在这里,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尽早回家吧。”单北说。他才想起,这个夜晚的王宫,有多诡异。
“回家,回家……”血祭喃喃的说。然后她看着单北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单北。”单北说。
“哦,单北。你真是一个好心的人。”她说出口的话,都不带一丝感情。“我记住你了。单北。”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然后,她垂下眼眸,继续抚琴。那股空灵的琴声继续响起来。
单北只觉得意识越来越薄弱,眼皮越来越沉重。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听见血祭在吟唱着――
“ 一念倾城,未待白头却冬霜:两行清泪,若即若离谁人伤?三生崖畔,孤苦伶仃尽凄凉;两世相牵,笑问彼岸在何方?一厢情愿,秋凉剪夏夜未央……”
……
一股柔柔的清风轻抚着单北的脸庞,单北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是在离禁锢之城不远的地方。
回想起昨晚,难道都是一场梦吗?单北拍了拍脑袋,肯定是最近神经太过紧张了。
他继续向禁锢之城走去。
禁锢之城的城门紧闭着,城楼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兵。
“难道,禁锢之城真的被月满屠城了?”单北喃喃的说。
他鼓起勇气,推开城门。他突然觉得,这情景,竟如此的似曾相识。
那个梦,是真是假?还是想传递或者预示什么?
随着门一点一点打开,渐渐地,单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