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shan)北站在城墙上向远处发呆。很多年前,那个白发飘飘的美丽少女就经常站在这里,绽放她艳丽的笑容。
“单北。”鸢黛走过来,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来看着他,勉强地笑着:“鸢黛,你头发没有以前那么白了,你性子没有以前那么烈了,你的笑容没有以前那么高傲了。更重要的是,你不再记得我了。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鸢黛问。她很希望能从单北的口里知道一点关于她以前的事。
但是单北却说∶“以前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你是你,你是鸢黛就够了。不管你是好是坏,是记得了我还是忘记了我,只要能见你,无论等几百年都是值得的。”
鸢黛沉默了。单北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又向远处发呆。
“起风了,小心着凉。”鸢黛提醒道。
他转过身,一脸惊讶∶“你是说我?”
鸢黛点点头,然后说∶“我先走了。”
他看着鸢黛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她在关心我,她居然在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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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黛以前是怎么样的啊?”绿染问七瑾。
七瑾懒洋洋地舔舔自己的爪子∶“人样。”
绿染见七瑾不想回答,便不再问了。转身便看见鸢黛若有所思地走过来。
“鸢黛。”绿染叫道。
鸢黛摆摆手,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怎么了?”绿染自言自语地说。
“我去找找单北。”七瑾说着,迈着懒散的步子走了出去。
“他们都怎么了?”绿染疑惑地说。星落看见鸢黛走过的地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单北。”七瑾叫道。
单北依然站在城墙上,一动也不动。
“单北!”七瑾跳到城墙上,冲他喊道。单北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我吗?”七瑾问。然后说∶“在两百年前,‘不想死的都过来’!”
“你是……”单北惊讶地看着他。
“知道就好。”七瑾微微勾起唇角∶“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告诉鸢黛有关她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单北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说。
单北没说话,他不知道在鸢黛离开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变成这样?”单北皱着眉看着他∶“这两百年来,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七瑾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两百年,是多遥远的时间。
时间,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摧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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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暮。”鸢黛看着南暮。他微笑着,笑容依然温暖明媚。她问∶“你知道单北吗?”
南暮微微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禁锢之城里的?”
“是啊,我们已经到了禁锢之城了。”鸢黛说。
南暮突然想起,百年前,那个不堪一击的少年。他问∶“现在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是禁锢之城的王了。”鸢黛说。然后又问∶“他,和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南暮没有说话,只是说∶“鸢黛,如果你已经等得够久了,那就不要再等了。”
鸢黛不懂,她不知道南暮为什么总对她说一些深奥地有点莫名其妙的话。
南暮笑起来很温暖,可是温暖地却让人心疼。
有多少人的表情和心情无关,他们微笑着,却落寞着;开心着,也悲痛着。表情,仅仅是心情戴的一个假象面具而已。
鸢黛曾经问七瑾,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复杂,简简单单不好吗?七瑾思考了一会儿说∶“鸢黛,你的心,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单纯。只是你忘记了,忘记了现实是多么残忍。所以,黑色才会被你看成白色。不过鸢黛,我是希望看见你这样的。回到从前,得多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