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屋中骤然破出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方玉台上的水印青花瓷被轮在堂中,强大的气流在瓷瓶中游走,碰撞,忽的碎裂成几块,被真气催化成瓷粉在两股气流间推进。
景柯斜倚在门口,右肩上的衣袖被剪掉了,显然刚开始处理伤口,因为运功了,箭伤再次裂开,殷红的血液从他那白皙的手臂淌下滴落。
那男人即使受伤倚在门上的动作依然如此耐看,奂子衿如果醒着的话绝对会抓狂的。狭长的凤眼被睫毛遮住一半,露出深似潭底的黑色,面无表情的看着与他对峙的白长笠。
“自重。”也没有说“皇上”,也没有加强语调,但是从那男人口中说出来,有非同凡响的威慑力。
“呵,柯长子不是在御医房么,怎会来此啊?”白长笠妖孽的一笑,伸手去抚奂子衿的脸蛋。
怒气攻上眉心,轻轻皱了一下。景柯抄起流玉果盘,朝白长笠的脑门射出一道银光。明黄的袖口迅疾掀起一股凉烟,修长的手握住裂成两半的玉盘,手肘撞到奂子衿的胃,“嗯哼”一声虚弱到娇娇柔柔媚人心骨的哼唧传来,奂子衿悠悠转醒,一串滚烫的液体从她的脸上滑落,很粘稠,被烫的一惊,她猛地睁开水水的大眼睛······
“景柯!你可以伤害朕但不可以伤害朕最心爱的女人!要知道青青她是我的底线,我的心我的魂我的神志我的一切都可以给她,所以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或者利用她!既然已经如此了,你就不要再想尽办法利用她了,以往她是朕的妻子,现在她更是!”白长笠一脸忧伤,就那样静静看着奂子衿,重重的将瓷片丢在地上,用白如画纸的手背帮奂子衿抹去脸上的血渍,瑰红的余渍将娇俏的小脸衬得更加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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奂子衿被刚刚的话给怔住了轻巧的低下头,不是羞涩,而是沉默。他的妻子?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她为何对景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何只是那一箭,便明白了,自己对他的爱,已经深到一种无法比拟里,即使她只是替代的,只是奂子衿而已,而且或者她的小世界告诉她,她不是······
门口那男人被怔的心口一疼。
“青青,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在犬山的时候吗?我们一起拜堂成了亲······”白长笠一句话还没说完,景柯眼中席卷过一阵风暴。整个人就像一座冰山般冷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景柯,在碰到这样的事的时候,也是和平常人一般没有理智的。
白长笠偏过头冷冷的望着他,“柯长子难道不同意我的说法?难道你才是和青青成了亲的人!”话落一挑冷峻的眉,警告他该考虑的清楚些,不待他答话,又开口“即日我便会册封她为朕的青妃,再不久便会是朕的皇后!”
“景柯,你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靠我威胁皇上?而不是你说的我和那个你爱的人长得很像?”奂子衿偏过头热切的等待着那个冰山一样的男人的否认的话。
那男人倚在门上的身子一颤,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