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子衿在墨玉流云的袍子里裹着,身似火燎。
火热的血液从鼓动的胸前向四周汹涌,葱白的小手离开扶着的琉璃瓦,娇柔好似无骨的扣上景柯的后颈,指尖穿过他细密的青丝,捏住他红透的耳垂,细细摩挲。
她痴痴地笑看着如画的玉颜。
忽的将小巧的唇瓣移上,触碰到他冰冰凉的薄唇,深深一印,“啵儿~”。
奂子衿就像吃到糖的孩子,呵呵的笑起来,熏红的脸颊衬得眉眼似新月。
有人说嘴唇薄的男人天生是用来吻的,大概如此。
景柯望着娇娇小小爬上红霞的脸,千万个日日夜夜所思念的脸,如今近在眼前。他勾起玉指碰上她的红唇激起一层清莹的颤动,忽然翻身将她覆下,着了魔一般低头用薄唇贴上她的,深深压住辗转缠绵,极尽温柔。
奂子衿深深享受着这种让她忽冷忽热的感觉,双手抚上景柯的玉脸,伸出杏舌去撬开景柯的。
低头望着她身上薄薄的里衣,上下鼓动,是他的气息,还混杂着栀子馨香。香肩半露,赛雪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近乎长开的身体凸凹有致。
他幽深的眸子有什么席卷而来,下腹一紧,浑身开始颤栗,身上泛起一阵潮红。
奂子衿的脖颈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多多单瓣梅花在如雪的肌肤上绽开。
景柯伸手入怀,刚触到润滑的肌肤,忽然加重了力度,狂躁不安,仿佛要把她贴到身上。
他去褪她岌岌可危的里衣,玉手刚要揭下……
“公子,奂亲王府的人带了御林军,拦不住,已经冲到了苇塘旁边将苇塘包围。据说是皇上宣子衿小姐觐见。”木乐硬着头皮道。
景柯眸中已经恢复清明。
他伸手拉拢奂子衿滑落的里衣,轻轻一笑:“哦?白长笠找她?何事?”
“属下不知,据说今日早朝后便宣了,只是奂亲王找了一天没找到人,知道子衿小姐在公子这后便赶来了。”木乐知道受罚是一定的了,垂下头。
景柯皱眉,向身后道:“去给她准备好醒酒药,叫且笙跟我一同进宫,你,我不用说了吧,十天。”话落,飞身而下。
留下木乐一个人顾影自怜:“就知道……”叹息一声,也飞身而下,叫来几个婢女嘱咐几句,匆匆离开。
宫羽内部是檀木柱子,朱红的漆虽陈旧可是因日日擦拭而微微发亮。
景柯抱着奂子衿走过,步履稳健,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对丫鬟吩咐几句,便出了房门。
尔后赶来的婢女见有几人已经在为她穿衣,走到床前便开始给她灌药,虽急切可是一滴未漏。
奂子衿用杏舌抵出些药水,那丫鬟见了连忙帮她擦拭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她便醒了,眯眯眼,眨巴着看着脸红了一片的丫鬟,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在这里?”
那些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摇头。
“怎么跟个拨浪鼓似的,来,你说。”奂子衿指指那个最小的丫头。
其他人赶紧后退了一步,给那丫鬟让出一片天空。
那丫鬟脸更红了,跟熟透的螃蟹一样,喏喏道:“子子衿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快快梳洗吧,皇上宣您进宫呢。”
“皇上宣我?我跟他又不熟。他宣我做什么?”奂子衿挑挑秀眉。
那丫鬟再一次瞟见奂子衿仰头时露出的“梅花瓣”,使劲的把头一低:“子衿小姐,奴婢和皇上也不熟啊,不知道皇上宣您做什么,您还是快快梳了头吧,我家公子还等着您呢。”
“公子?他不是被封的长子么?”奂子衿眯了眯眼。
“我家公子不喜我们叫他长子,所以一直是叫的公子。”
“这样啊。”奂子衿坐起身一手挽起青丝,熟练地绾好,用步摇固定住,落下几缕青丝,被她束到耳后。
她拿起珠花看了看,随手扔到黛青的玉案上,磕磕碰碰,停在了白玉制的墨研边。
奂子衿已经走到了屋外。
景柯一袭墨玉流云的袍子负手而立,迎着月光,当真墨玉公子淡月晖,流云锦衣扰清梦。
“若是不想去的话就去歇着,我去就好了。”景柯淡淡开口声音温温润润。
“听说当今皇上可是个美男子,我怎么能不去,再说你是我的什么干嘛要你代我去。”奂子衿翻去一个白眼。
“哦?不是传闻奂亲王府的奂子衿小姐喜欢女子么?如何,换口味了?”声音不禁冷了几分。
“你……”奂子衿被哑了个正着,愤愤地踢了一下地。想着这白长笠找她该是何事,宫里传出消息只说他近几天跟那个苗人国师密商着什么,想着为何找她?
出了苇湖,奂亲王府的人和御林军把这里团团围住。
呵,还带了御林军啊。冷笑间,奂子衿察觉一股异样的风刮来,足足有三成功力,还是不敢将她打死嘛。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对这个叫她爹的人怎样,自从先皇死后,他爹就变得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平日里就将她当做宝贝,可是只要是有了政事,他进过宫之后就变得十分奇怪,有时冷冽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特别是······
特别是她就站在门外看着他杀死娘亲的时候······
奂子衿周身破出一丝冷冽。右手因为握在一起现出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张开,丝丝青紫色的雾气如藤似花般绽开,从隐隐爆出的青色血管中析出,是真灵幻境的最高一层,藤仙取命,一击致命,但出招者也会费一半内力。
聪明如景柯,当然觉察出身后异样,转身挡在奂子衿身前,握住奂亲王挥来的手,青紫色雾花瞬间隐匿。
“这是老夫的家事,望柯长子不要插手。”奂亲王语气恭谨。
“家事?没记错的话,刚刚奂亲王可是用了三成内力,您是要打我呢,还是要打你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几个字咬的极为重。
“你……哼!”奂亲王甩开袖子。
“走吧。”景柯声音恢复温柔。
奂子衿冷冷望了奂亲王,她的亲爹一眼,夺步离开。
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一辆墨玉色的马车停着,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谁的。
奂子衿愤愤地走过去一把挑开帘子钻了进去。留下一脸黑线的且笙。
景柯随后而至。马车开始行驶。
马车里,没有和其他一样的坐凳,而是一张雪白的锦毯。奂子衿顺势坐下,将身子倚在后面的檀木车壁上,几缕青丝泻在胸口。
景柯看见她侧漏出的细密吻痕,愉悦的低笑起来。
奂子衿刚准备起身骂他,有人密语传音:“教主,据笛报说白长笠准备拿您祭天,是和那个身份不明的苗人国师抽签卜卦抽到的,教主,需不需要属下着急教徒进京保护教主?”
她看了一眼景柯,佯装闭上眼,没看到那时景柯眸中悬起的寒冰。
“放心不会有事的,不用如此,我倒要看看这白长笠在玩什么花样,你下去吧,呃……对了,让箫,琴去把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守卫都迷晕,大开城门,时限一天一夜,制造惶恐,记住,不留痕迹。”
说话间,一只青鸽已从且笙肩上飞出,马车平稳而行。
“是,属下遵旨。教主自己小心。”
车外的且笙武功还没这么高,自然不知刚刚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