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南催促着大家赶紧简单的收拾些行李,准备他向往已久的杭州之行,我拉开窗户,探出头望望天空,明净的天空中间隙着飘着为数不多的几片白云,这样的天气挺适合出外郊游,我拉上窗,大声的宣布:我已观天象,确定晴好,不会有雨,温度适宜,郊游的好气候。
屈南不屑的看我一眼,故意尖着声音鹦鹉学舌似的重复着我的话语“已观天象,确定晴好~~~”惹得一屋子的人一片笑声,我也懒得理睬他,自顾自先上楼准备行李去了。屈南,苏浩,曾杨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行李早已准备好,曾杨说在门口处屈南的车内,水长东也回家收拾行李去了,约好十五分钟后大门口碰头。
大约十五分钟后水长东准时到了大门口,而我们都已在车内等待,屈南驾车,他那辆方头方脑的路虎卫士一身的泥,风尘仆仆的样子,苏浩坐在副驾驶位置,我坐在苏浩的身后,曾杨则在屈南身后的位置,水长东本来站在左侧车门的位置,可不知为何,却转到了右侧的车门,非得从我这边上车,硬生生把我挤在了中间,曾杨和我都很瘦弱,座位也还宽敞,可我实在不习惯坐在中间的位置,我总觉得坐在中间的位置就象在夹缝中生存的鸟儿,连呼吸似乎都不那么顺畅。
我将眼儿眯缝成我自己认为迷人的月牙状,和水长东商量是否可以换个位置,水长东并不买账,直接将头转过去,看着窗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曾杨倒是主动提出换位置,我按住曾杨,不许她移动,我知道曾杨喜欢车窗外的风景,我抓着水长东的衣袖,摇晃着祈求了好半天,可他就是不肯让步。
苏浩看不过去了,回头说了句“丁丁要不你坐副驾驶位置”,我欣喜若狂,正移动着身体准备往前挤,屈南一本正经的叫了句“哎哎哎,别闹了,驾驶呢,丁丁你就将就点吧,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位置,别了,你还是太平的坐在后面吧哦,转眼就到的事儿”我无奈的摇摇头,只好作罢,心里却愤愤不平的。
平时吊儿郎当的屈南,倒是一把驾驶的好手,车开的十分稳当,苏浩忍不住夸奖了他几句,屈南这就开始得意,毫不谦虚的夸耀了自己一番,屈南说从北平到西宁再到边疆再到西藏,这一个多月的自驾游,几乎都是他驾驶的,当中唯一的一次历险,就是因为他感冒了,没有精神驾车,朋友驾车才导致。
屈南说,自驾游,尤其是偏远地区的自驾游其实非常的危险,他上个月经历的那次危险,几乎就是死里逃生,他说,朋友的车在开往西藏的途中,一不留神就整个翻倒在沟里,所幸不是夜晚,大家灰头土脸的从车身下爬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幸运的是除了翻碎了一箱啤酒,大家都相安无事,屈南开始感叹人生的无常,用十分深情的语气告诉我们,经历过生死才知道珍惜,说到这儿,他突然停顿下来,凝重的看着远方。
曾杨似乎被吸引到,一脸无限神往的羡慕表情,我看着曾杨,我知道自驾行一直是她的梦想,曾杨热爱大自然,尤其喜欢旅行,她的QQ签名叫在路上,她曾经无比激动的告诉过我,如果有机会她要和她的爱人陪她一起先踏遍神州大地,再踏遍整个地球,那是无数年轻人的遥远梦想,曾杨也不例外,唯独我,对这种旅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原因有二,其一,我体质较弱,任何长途跋涉需要用到体力的旅行对于我来说比登天还难,其二,我喜欢山,却害怕蛇,我总在无限感慨一览众山小的激动时刻,突然想到了那个靠肚皮飞速行动的怪物:蛇。
然后,我大好的兴致往往被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的情绪所取代。也因此,曾杨叫我YY旅行天才,曾杨说,我的旅程只需在脑中YY一下,心动了即可,她嘲笑我说,我适合修行,因为修行讲究心性,向内倚靠是我的强项。其实我挺羡慕曾杨,她做事有规划,既定了自己的人身目标,比如旅行,比如职业规划,比如人生规划,而我呢,我永远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是哪儿,也许终有一日我一不小心滑下山坡罢。
旅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驱散心中的那些个惆怅,出发前曾杨有些低落的情绪此刻早已消散,车窗外的风景吸引着她,时不时她拿出手机,定格住那些美丽的风景。她拍摄的时候,我注意到苏浩会转过头看她一眼,似乎苏浩很在意她的心情,这会儿看到曾杨兴致大好的样子,苏浩微微蹙着的眉也展开了,我想着,到了杭州,定要问个明白,我在内心深处渴望着他们能走到一起,我希望曾杨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我期待苏浩能给予她真正的幸福。
水长东没心没肺的靠着座位睡得正香,我斜睨着他,心想着,这个冰窟窿没准此刻正做着他的白日梦吧,眼看着已经进入杭州市区,我凑近他的耳朵,突然大叫一声;“车已到站,车已到站”苏浩和曾杨忍不住笑,
屈南依然认真的驾驶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丁丁童鞋,你真适合当售票员,声音的分倍率够高”水长东从熟睡中惊醒,正用愤怒眼神凝视着我,
我身体朝前,故意做了个呕吐状,嘴里说道;“冰窟窿,对不起,我晕车,不叫醒你,我就直接吐你身上了。”这回水长东动作真够快的,迅速的向后仰,并向中间方向移动,我翻过他的身体,飞快的坐在了车窗的位置,我翘起二郎腿,十分得意的看着窗外,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水长东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迁怒于我,而是很淡定的坐在中间的位置,闭上他的双眼,继续开始他的美梦。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佯装睡眠,还是他真的太疲倦所致,我突然想起了昨夜,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漫漫长夜,难道水长东一夜未眠,是因为我的异常举动,还是因为?????
很快的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晨起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熟睡的样子,还带着轻微的鼾声。
我晃晃脑袋,不再胡思乱想,曾杨和苏浩也都累了,都疲倦的靠在靠背上,只有屈南在专心的驾驶,车速十分慢,我摇下车窗,发现两旁的道路边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林,道路很窄,因为周末的原因有些堵塞,尽管车辆很多,却并不喧嚣,反而有种闹中取静的宁静感,我倚着窗,安静的望着前面蜿蜒的道路,心中升起一股久违了的美好而又淡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