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涟漪
第二十章 涟漪

我趴在水长东卧室内的桌子上开始嚎啕大哭,一发不可收拾。哭的过于伤心,涕泪交流的,见桌子上有一卷纸,我一张又一张的扯下来边哭边将哼出来的鼻涕擦拭掉,又怕声响太大有失形象,还尽力控制着力度不要太大。

嚎了大约五分钟光景,似乎已不再那么伤心。我擦净脸上的泪,晃悠着走出了卧室,水长东很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没说话,我抬眼看他,他唬着脸,然后猛一抬头,看着我,我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直视着他,

他先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你把我餐巾纸都用的差不多了吧,才嚎了几分钟,不再多嚎会儿,简直浪费我那高贵的纸巾”

“你~~~你~~什么人啊,不就一点纸巾,大不了还你。”我有点气急败坏,却不再悲伤,转而代之的是愤慨,我心里泛着嘀咕:见过小气的人,真没见过水长东这么号人。

见他那没好气的模样,我预夺门而出,他却叫住了我:“怎么着,头回来我这,哭了闹了,就准备逃啊!下回再想哭肩膀借你靠靠行不?您记着了,大小姐,欠我一份人情。得还的啊!”

我恶狠狠的回头,盯着水长东一字一顿的说道;“再见,你个冰窟窿,本小姐不欠人情,说,要,怎,样。”

水长东走到门前,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擦在口袋里,他高出我一个头,我瞪着他,意外的,他笑了,声音居然变得温柔;“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有空常来坐坐,看你那伤心样!天塌下来了吗?”

然后他诡异的一笑;“想诉苦,找我啊,还有啊,欠我明日的晚餐,记住了。”我正欲张口,他却毫不客气的说了句;“哎哎哎,还不走,站门口老半天了,你皮还真厚。”我的脸涨得通红,由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甩头走人。

电梯口,我听到水长东补了句;“明晚七点,大门口,红丰烧烤碰头,你不来就惨了啊!”紧接着他居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又好气又觉得十分可笑,我在想,这个水长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明明很冷漠,为何给我的感觉又不好似并不那么无情,我扰扰头,都说女人的心天上的云,我怎么觉着男人的心更难琢磨呢?譬如肖时选,譬如水长东,想到肖时选心底又咯噔了一下,出了大门,一阵凉风吹来,我拼命甩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今日的那些个不愉快,我告诉自己一切的一切就在今日画上句号,明日太阳照常升起,明日的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到了转弯口,我回头望了望,五楼水长东的那间房还亮着灯。心底莫名的一阵温暖,我抿着嘴笑笑,随后加快步伐奔向回家的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苏浩的电话,苏浩说他今日就回沪工作了,杂志社在这边的办事处需要他过来,我激动了好半天,苏浩说他下午3点就到,说晚上一起晚饭吧!我拼命的点着头,忽地想起了水长东抛下的那句话,我立马告诉了苏浩,苏浩稍微有些诧异,问了句:“你和水长东吃饭?”但接着就说;“也好,回来本就要和他聚聚的。”我建议叫上曾杨。苏浩也很乐意。于是我们就这么快乐的决定了。

今日的心情似乎大好,不知道是因为苏浩要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总之我就是觉得很快乐。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会仔细的想,我真的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吗?我为何恢复得如此之迅速,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状态吓了一大跳,昨日还哭哭啼啼陷在情绪里不可自拔,今日我便欢呼雀跃了。

最终我得到了我自己赋予自己的答案:原来也许我根本不那么在乎肖时选罢。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可是我隐约还是会想起透过围栏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矛盾的我,矛盾的心理,矛盾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了。算了,不想也罢,我在心里告诫自己。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决定开始读禅,我想着有一天也许我终能开悟吧。

想着想着,我又不自觉的咧开嘴笑了。一到下班时间,我准点冲出了办公室,曾杨今日休息,我告诉她苏浩回来了,这妮子估计心里正偷着乐吧,想到这里,我拨通了曾杨的电话,“丁丁,不是七点吗?我会准时到的,放心啦!”我一个字都没说,这妮子说完这句就挂了我的电话,我挂断手机,摇摇头。看看时间六点整,我拦了辆出租,径直回了家。到家时候也才6.30,我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镜子里的那个我,看起来一脸的灿烂,看看身上的牛仔裤,我走到衣柜前,翻了条蓝底白色圆点的裙装换上,外面套了件紫色的小外套,对着镜子美滋滋的转了一圈,我飞快的下楼,从鞋柜里翻出那双久违了的马靴套上。

爸爸在客厅里很有深意的看着我,怕他追问,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迅速的出了门。6.55分,我一路狂奔,到了小区门口,我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刚一抬头,水长东居然又出现在我面前,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心里直嘀咕:我是和他犯冲怎么着,怎么每次我不矜持的狼狈样,总被他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我提高嗓门说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奔跑啊,你个神出鬼没的冰窟窿。水长东没忍住,居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笑声还特大。我又涨红了脸,我赶紧别过头,不理他,朝前走去。

他在我身后一路笑着跟上来,我尽量离他远点,他皮厚到极点,居然紧挨着我朝前行进。到了洪丰烧烤门口,他帮我拉开门,我闪进去,他赶紧又跟上,仍然紧贴着我。我恶狠狠的说了句:喂,够了,有完没完。他稍微愣了愣,倒恢复了他原始的冰窟窿的表情。“丁丁,这里”靠窗的位置,曾杨向我招手,苏浩坐在曾杨对面乐呵呵的看着我。

水长东和我走上前,苏浩说;“长东兄和丁丁坐这吧,位置不够宽敞,两男人坐一沙发太拥挤。”边说着边移到了曾杨的那张星城发上。

曾杨看看我,赞赏的;“丁丁,啥时候变淑女了啊,今日灵咯。”我吐了吐舌头,“跟你学的,近朱者赤呗。”然后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水长东立在我旁边,淡定的看着我,我看看他,不知道他要干嘛,“丁丁小姐,请问你是想让我坐里面呢还是外面|?”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向沙发的靠里面的位置移了移。

水长东这才坐下,我尽量往里移,深怕他碰到我,他见状,象是刻意的也故意的向内移,总之我移他就跟着移,实在拗不过他,我终于不动。他正和苏浩交谈着,我斜睨着他,他分明一幅胜利者得意洋洋的姿态。曾杨去了洗手间,两男士交谈甚欢,说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儿,我觉着无聊,扭过头看着玻璃窗外,马路对面的那些个饭店灯火辉煌一派热闹的景象,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渐行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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