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海拔557米,最高峰顶有一块巨大的乳峰石,形状像香炉,晨昏之际,云雾缭绕,远远望去,犹如炉中香烟袅袅上升,故名香炉山,简称香山。
早听说香山是一座著名的具有皇家园林特色的大型山林公园。曾杨说就冲着这园林特色去的,当然更冲着闻名遐尔的香山红叶,虽然已经是下午四时,上山的人依然不少,我们慢悠悠的边欣赏风景边往上爬,一路上鸟啼虫鸣,居然还看到了松鼠嬉闹于沟壑林间,大约爬了一个半小时,实在累得不行,我和曾杨瘫软在半山亭歇息,抬眼望去亭台楼阁似星辰散布山林之间、漫山枫叶遍布山野,如火如荼。
“真美”曾杨轻轻的呢喃着,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痴迷的望着眼前这一派迷人的秋色,突然脑子里浮现出肖时选阳光灿烂的那张脸,又想到我痴迷的望着银杏叶傻傻的被他捕捉到的样子,想到这儿我猛地甩甩头,心想着怎么会在这种时刻想到了他。
再一抬头,曾杨正诡异的笑着,
我心虚的:“干嘛啊”,
曾杨凑近我的脸:“你问我干嘛,你脑子里想歪了吧,哈”。
我起身,再回头,半眯着眼睛对着曾杨挤出一个媚死人的笑容,接着提腿立马开跑。
曾杨咯咯笑着,追上我,说了句:“饶了你,容我过后再审”。
两人都觉得精神大振,眼看着天色将晚,我和曾杨也加快了步伐。终于精疲力竭,眼看着暮色即将笼罩大地,游客们一个接一个的赶在我们前面上了山顶,我和曾杨开始着急起来,我们俩都攀着台阶的扶手奋力的向前挪动着,曾杨不时的询问着下山的游客离山顶还有多远,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快到了。
我看看手表时近7点了,就在我几乎失去信心的时候,
我听见一个下山的小伙对曾杨说:“最多还有一分钟的路,就是山顶。”
曾杨满头大汗,几缕刘海因为汗湿了黏在额头上,我则是浑身上下湿了个透,汗湿的牛仔裤贴着大腿甚是难受,
我蹙着眉,看着曾杨,怯怯的说:“不爬了,走回头路,下山,行吗?”
曾杨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不行”。
我带着哭腔祈求她:“要不歇会行吗?”
曾杨这回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有一分钟就到了,再说索道在山顶啊,坚持哦!”
看着曾杨信心十足的样子,我苦恼的摇摇头,我用力的攀着扶手,鼓足了劲,努力的往上爬,突听得曾杨一声大叫:“到了啊”
我这才抬头,原来转弯处的阶梯就看到了山顶,看来小伙子说的是实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鼓作气的跟随着曾杨爬完了最后的阶梯,直冲山顶。
终于我们看到了刻着香炉峰三个大字的乳峰石,山顶上还熙熙攘攘的聚集着一处一处的游客,山顶的风很大,我和曾杨坐在一块石头上,迎着带有丝丝寒意的晚风,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已经灯火辉煌的古老的那座城。
眼看着周围的游客越来越少,我和曾杨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正好赶上了最后一班缆车,敞开式缆车,刚上去的时候我们都有些紧张,可当缆车从山顶慢慢向下滑行,夜晚的风带着山土的气息轻轻拂过脸颊,两侧黑漆漆的山野慢慢向后推移,夜晚安静的山林,甚至能听到缆车在索道绳索上摩擦时发出的吱吱声,不断移动的山影,随着陡峭度的增大,速度也相对加大,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往后看看是黑漆漆的山野,往前看不远处的那座城却是灯火辉煌,静谧与喧嚣,黑暗与光亮,象是咫尺之遥,却又似乎天涯海角。
曾杨忍不住叹道: “塞翁失马啊!”
我笑笑:“是啊,因为我们的慢却让我们得到了别样的风景,夜游香山索道,何其美妙”
曾杨高兴的对着山谷大叫:“啊,真美啊~”
看着她那兴奋样,我甚是欣慰。心想着,这小妮子好久没这么放松劲了。看着眼前这意外的美景,我忽地心生不舍。看看一脸美滋滋的曾杨,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想着世事无常,不知若干年后的我是否还记得在北平的香山有过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美丽的夜。
下了索道,我不舍的抬头望着那片披着夜幕的山野,心想着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会再来罢。
第二天一早,我和曾杨别了美丽的香山,便匆匆踏上了回程之旅。
途中我给苏浩打了个电话,苏浩说怎么离开的这么突然,我告诉苏浩曾杨公司有事情,实在是赶时间不得已而为之。
我抬眼看了一眼曾杨,她看上兴趣索然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苏浩吧,也许是因为一直保留在她心底里那份纯真的真情罢。
我心想,真应该让她和苏浩告个别的,可是见与不见意义大吗?我又开始暗自纠结,电话那头苏浩,喂,喂了好半天,我这才反应过来,继续道:“以后有机会,有缘自会相见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苏浩爽朗的笑声:“是,是,来日方长,保重啊”,
刚准备收线,苏浩又道;“对了,水长东也是今日返沪,不知你们是否在一列车上啊!我打个电话告诉他”
想着水长东那冷冷的眼神,我着急的:“好了,苏浩,有缘自会相见啊。嘻嘻!”
苏浩愣了半秒钟,才道: “好吧,有空再聚了,然后很深沉的说了句;保重,妞!”这回轮到我发愣了,半响我才说了句:再见。然后挂了机,心想,这个苏浩今日说话有些怪怪的。
时间太仓促,来去匆匆,我和曾杨都分外疲倦,洗漱后,爬上各自的床,很快进入了梦乡。列车向前行驶着就这样把我们从那个美丽的古都载回我们熟悉的那个辉煌的夜晚如同白昼一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