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问虚看到墟莫出来后，和问言一起进去了屋里。

千拂看着墟莫，欲言又止，不知道她该不该问。

“问鼎师伯要我跟你一起去。”墟莫主动开了口。

千拂一愣，然后了然，她已经猜到问鼎会让其他人跟她一起去，只是没想到是墟莫。

秋叶在旁冷冷一笑：“什么时候赤夜山的事也轮到麟山的来管了？”

凡阅澜拍拍秋叶的肩膀：“师兄，墟莫师兄是千拂的未婚夫，理应陪同，掌门师伯既然真的安排了，他一定有他的想法。”

秋叶只是冷哼一声，撇了一眼墟莫，看向别处。

现在已经深夜，却没有人去睡，也没有人会困，都在大殿等着里面问虚的消息，而墟莫，从出来开始，坐在那里脸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墟莫，我师父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千拂坐到墟莫旁边，小声的问墟莫。

墟莫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看千拂，眼神闪烁：“问鼎师伯担心你，要我陪你去，然后保护你，没别的了。”

如果只有这些，那么他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好？难道他不愿意陪她去？“其实……要是不想去，我可以跟我师父说得。”

“不，我要去，一定要去。”墟莫突然看着千拂，说话也有些急促，生怕千拂不答应他。

千拂一愣，没明白墟莫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你……”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上路不安全，而你又是我的未婚妻，我一定会跟着你去的。”

“那你师父……”

师父？是啊，还有师父，为什么他没有想到，还有师父，他该怎么办？拈紫，我该怎么办？

千拂起身，拉起墟莫，走向外面，墟莫不解，跟在千拂身后，到了院子里后，千拂四周看看，确定没人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

“仙藕？”

“我用那邪欠我的条件换了这个。”

墟莫激动的拿过仙藕，一把抱住千拂：“对不起。”

千拂微微愣住，闻着墟莫怀里独特的味道，这是第一次墟莫这么近的接触她，近到他们之间没有缝隙，不知道是不是墟莫抱得太久，千拂小脸通红，说话也有些羞涩：“怎么了墟莫？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墟莫无力的放开抱着千拂的手：“你帮我找簪子，还用这唯一的条件换了仙藕，可是你的伤是怎么好的？那邪不是个轻易帮人的人。”

离开墟莫的怀抱，千拂有些失落：“右法救了我，也是右法求着那邪救我的。”

“右法？他不就是那个伤了你的人？”

“其实……”

“师妹，快过来。”

大殿内传来凡阅澜的叫声，千拂来不及说什么，只好拉起墟莫再次回到大殿：“怎么样了师叔？”

问言疲惫的坐下，问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已经封住了你师傅的血脉与真气，他暂时会陷入沉睡，要是找不回漠瑶花，掌门师兄体内的玉蚌毒会让他永远沉睡，连死都死不了。”问虚说话时间上尽是担忧。

问言摸着千拂的头，不舍道：“不知不觉，小千拂已经长大了，该飞出去了，寻找北荒之路路途遥远，而且路上凶险万分，我真的不放心啊。”

千拂勉强一笑，示意问言不需要担心，只是笑过后，自己也有些害怕，她都不知道北荒在哪里，更不知道会去多久，怎么安慰问言？

“当心吧问言师叔，我跟千拂一起去，会保护她的。”墟莫走上前安慰问言。

“这本是赤夜山的事，却要你来担这重任，实在对不住你。”问言拍着墟莫的肩膀歉意道。

“师叔说哪里话，我们也算是一家人，赤夜山的事就是我墟莫的事。”

不知不觉，已经是清晨了，笛之放亮天空后默默走到秋叶身后。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千拂，北荒是个会移动的结界，你们要找到它很困难，没有确定的路线，你们不管走到哪，只要找人问问守先生在哪里，找到守先生就找到北荒了。”

“可是二师叔，怎么找守先生？我们都不知道问谁？”

“相逢定是有缘，不遇便是无缘，没有人知道守先生在哪里，他曾经是神鸟的一个仆人，行终不定，但是他喜欢在人间游荡，喜欢交朋友，很多人都认识他。”

“我们是要随便乱找？”墟莫也同样疑惑。

“不，守先生上次出现的地方是赵国附近，你们先去赵国看看吧。”

临走时，千拂去看了看曲之，曲之还在昏迷中，千拂写了一封信留给她，没能跟她告别，心里有些难受，走得时候，问言没有来送她，她知道，问言一定就在附近看着她，他害怕出现后会舍不得千拂。

“千拂，一路小心。”问虚担忧道。

“是啊，师妹，路上小心啊。”凡阅铭开口道。

看着这些相处没多久的人，说没感情那是假的，虽然并不深，可心里还是会有些小小的难受。

“我走了，二师叔，麻烦你告诉三师叔，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还要带着漠瑶花，也请他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千拂不能在他身边了。”

一个细小的哭泣声传入千拂耳内，是从石头后面传来的，千拂知道是问言，她没有拆穿问言，只是不舍得和墟莫离开。

千拂跳上冰潺剑后，墟莫站在千拂身后，御剑飞行着。

“放心，我们会很快回来的。”看千拂不开心，墟莫只好说了这么一句安慰话。

真的会很快回来吗？她有种预感，这一去肯定不会那么一路太平，叹息一声，没有回应墟莫，千拂看着前面的云朵，开始沉思。

“师兄回来了，大师兄回来了。”还没有落在麟山岛上，就已经听到很多人的嚷嚷声，落地后，山彦扶着荻乾出来。

“墟莫，回来了。”

看着荻乾，墟莫有些愧疚，荻乾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却要离开了：“师父，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去吧。”

墟莫拿出仙藕：“师父，我找到仙藕了，您的毒可以解了。”

看着墟莫手里的仙藕，荻乾没有很开心，尽管那是可以救他命的仙藕：“我知道，这个仙藕是千拂在魔尊那里换来的，墟莫，你对天庭不满我理解，可是你也要考虑麟山所有的弟子啊，这个仙藕为师不能要，否则会给天庭留下把柄。”

“师叔为什么不能要？这个仙藕，是千拂在魔尊那里拿来的，又不是魔尊给我的。”千拂眨着眼睛：“上次我被魔尊抓去，我顺手拿来了仙藕，师叔，这样也不能要？”

荻乾好爽一笑，接过仙藕：“人老了，胆子也小了，也是，这个仙藕我为什么不能要，又不是魔尊送的。”

“师父，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墟莫慎重道。

荻乾看了一眼千拂，语重心长的对墟莫说：“墟莫，人不能活在过去，时间也是往前走动的，沿途的风景可千万别错过。”

墟莫心惊，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可是他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师父，师妹她……”

“你也知道觅儿的脾气，我把她关在房间里了。”

“大师兄，放心吧，麟山有我，我会照顾好师父，还有师妹。”山彦向墟莫抱拳道。

墟莫同样抱拳：“二师弟，好好照顾师父，还有麟山弟子，保重。”

“保重。”

又是一次离别，千拂和墟莫站在剑上，看着底下一群弟子，嘴里还喊着“大师兄保重。”千拂想到自己离开赤夜山的时候，除了问虚他们，根本没有弟子送她，这就是差距啊。

“放心，我们会很快回来的。”千拂对墟莫说了之前他说的那句话，同样的，她没有得到回应，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一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说说话吧，这样显得太沉重了，我们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千拂装作轻松的跟墟莫聊天。

身后的墟莫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说什么？”

“可以说说你跟拈紫的故事吗？”

明显感到剑有些颠簸，这个话题真的不该说吗？“算了，当我没说，说说看我们去到赵国先做什么吧？”

“找守先生。”墟莫避开千拂之前的问题。

“错，是先好好的吃一顿。”

“我们是仙，可以不用吃。”

“来到人间，就要像个人，还吃还得吃，人间有个说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后面一句，千拂很是慎重的说，惹得身后的墟莫一阵好笑。

“呵呵，哪来的这种说法？我怎么没听过？”

“你是仙嘛，哪知道人间传些什么。”

“说得好像你不是仙似的。”

“我当然不是仙了，我是……”说完千拂愣住，差点说漏嘴了：“我是说，我比普通的仙知道还要多。”

“那就奇怪了，千拂师妹又没有经常下山，怎么会知道人间说着什么？”

“就是因为我没有经常下山，在山上经常用渺看着人间，知道的也就多了。”

“是吗？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啊？”

“嘻嘻，师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什么故事。”

“梁山伯与祝英台。”

……